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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毫無反抗力的柔弱獵物,明明已被囚在掌心之中,卻還不清楚自己的此時處境,毫無所覺的試圖和心狠手辣的獵人談判。 沒有回答薛青,法海的喉結動了動。 紅痣鮮艷。 明明目光幽深著像是能把人吞入腹中,但法海只是繼續詢問前面的那個問題。 感覺好些了嗎? 已經感覺,好些了 薛青回答,可是最后的尾音又隱在了一聲難受的悶哼之中。 前面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薛青努力壓下異樣,和法海表示自己已經無事。 手卻將身下本就皺的不像樣的袈裟又攥緊了。 法海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和薛青一同墜入這無可抑制的浪潮中。 更何況他本就對眼前人有著別樣的隱秘心思? 他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薛青身上移開,因此也忽略了薛青剛剛一瞬的異樣。 法海從袈裟上站起身,將自己的衣襟整了整。 領口一絲不茍整整齊齊地掩著,似乎一瞬又恢復成了那云淡風輕的模樣。 寬大的僧袍下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狼狽。 他朝洞外走去,我出去一會。 可是法海才剛邁開腿,就再次聽到身后人的呼喚。 和從小修行,清心寡欲的僧人不同,薛青何時面對過這種東西? 何況身體血脈的緣故讓這種影響在他的身上更加放大,摧毀著他的理智,強迫著讓他屈服于本能。 這個本能奪取了他的唯一的清醒,讓薛青不顧一切地抓住眼前唯一的配偶。 別走。 薛青懇求。 面前那個逆著光的高大背影僵立住了。 前面的那些簡單的觸碰根本不夠。 就像飲鴆止渴。 雖然確實有成功緩解,短暫壓下了一會,但只會讓得到甜頭的身體產生更強烈的渴望。 已經不滿足于前面的觸碰,薛青只覺得他此刻需要更多。 要更為過分的。 法海和薛青都不知道。 妖蛇一族的情毒更對配偶有著超乎想象的控制力。 也就是說,薛青此刻的心中感受和需求會對法海產生影響。 若是道心堅定者或許還能從中脫身,避免一二。 可此時在薛青面前的并不是佛心堅定,無情無欲的冷面佛子。 而是一個佛心不穩,自墮于道的僧人。 他從來就拒絕不了薛青的請求。 也無法拒絕。 像蚊蟲啃咬似的癢讓薛青整個人猶如烈火焚身。 他只能想到現在,無法顧忌以后。 他就像是開的最艷的那一朵花,顫抖著將自己送到男人的手上。 懇求著把自己摘下。 法海動了。 薛青難-耐地咬著自己的手。 早就貼身攜帶被摩挲的十分光滑的檀木佛珠送到了薛青的手中。 忍一下。 法海低沉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安慰著他。 卻喑啞著,讓薛青的耳朵發麻。 陌生而又混亂。 薛青緊緊抓著佛珠,昂起的纖長脖頸像是瀕死天鵝。 和被汗沾濕的黑色發絲一起,展示著獨特奇異的美感。 讓觀者屏住呼吸,無法移開視線。 可是此時他的欣賞者只有一人。 終于到了那一下。 杏眼驀地睜大。 手中抓著佛珠因為薛青手中驟然加重的力道崩落。 串著佛珠的線斷了。 一顆顆佛珠滾落在了袈裟上。 山洞外已近中午,日頭大亮。 洞內卻不知天昏地暗。 沒骨頭似的青蛇掛在衣袍整齊僧人的身上。 若不是皺成一團的袈裟和滾落在地上的佛珠提醒著已然發生過的事情,一人一蛇看上去還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青蛇瞅著蔫蔫的,像是失了氣力。 薛青已經自暴自棄了。 他在中途恢復了神智,但隨著動作和羞恥感一同產生的是不可忽略的歡愉。 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薛青無聲唾棄了一下自己。 你下賤!饞人家身子!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破除自己的魔法師身份是以這種方式,而且對象還是 一個硬邦邦的臭和尚。 著實是罪過啊。 雖然他心中惱恨,但他也清楚。 法海也因為他破了戒,不知道法海有沒有修行什么要保持純陽的功法。 不然他還罪加一等,還破了人家的修行。 薛青嘆了口氣。 所以他不僅自作自受,還拉了人家高僧下水。 早知今日,他必定在燈火夜市那時就問清破解壓制之法! 此時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對法海。 希望法海不要因為被他玷污了清白之身就和他恩斷義絕。 至少他自己也吃到了虧。 前面的法海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根本看不出平時那冷冷淡淡的樣子。 連他的腰間腿部留下的鮮紅掌印還在發著燙。 法海簡直快要將他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