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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那垂下的鳳眸,薛青呼吸忍不住一滯。 放置腰間的手一收力,竟將他直直的從水中提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懸空感讓薛青忍不住緊張,吸飽了水的裙擺往下墜著。 能清晰的感受到重量。 但提著薛青加上他濕透的裙子,法海顯得毫不費力。 敏、感的腰間被這么一握,忍不住一顫。 可那握著力道極大,被錮得生疼。 幾乎要讓薛青產生錯覺,他的腰間一定是有法海的手印了。 法海將他舉起,在最高處的時候。 有什么東西碰到了他的脖間。 被碰到的地方麻了一片。 直到薛青被放下,看著眼前法海低著頭專注的給他施清潔法咒。 隨著身上的濕意被祛除,被暖烘烘的金色法力包裹。 薛青才想明白那個擦過他脖間的東西是什么。 是法海的鼻尖。 見法海轉身要走出去,薛青還是想不明白今晚這一遭,沒按捺住出聲:你背上 噓。 半張著的唇抵上了一根同樣冷的手指,仿佛還帶著寒潭的涼意,封住了他還沒說出口的話。 今晚的事,還勞煩施主幫貧僧保密。 那鳳眸注視著他。 原來這寒潭是法海日常修煉所在之處。 因修行功法的原因,純陽功法也會自焚其身。 便需每日浸泡于寒潭之中壓制其反噬之力。 除他和法海之外,只有法海的師父住持靜玄知道此時。 所以法海希望他保密世人皆道法海一身其他無所有的純陽法力,卻不知這高僧也為自身法力所累。 于寒潭之中煉化耗解自身法力。 那井口的作用是吸納月華精氣,匯聚于寒潭之中。 這水井被下了禁制,從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口枯井。 可薛青身上帶著法海的法力,便得以窺破幻境,看到了水井,并突破禁制,闖了進來。 寒潭出口通向的時候法海居中的禪房之后,一個極為隱蔽的出口。 他和法海從出口處走出來,法海便施了法術,那出口便掩藏住,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來我這吧。 法海說道。 薛青本以為法海會像之前一樣去他禪房之中給他運功療傷。 不過薛青也不奇怪,畢竟現在已經在法海的禪房,回去反倒是多此一舉。 他跟著法海走到了禪房之中。 禪房布置的很簡致,和法海這個人一樣,房中漫著淡淡的檀木香。 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薛青問了一句。 然而他剛問完就想打自己一下。 這不是廢話嗎。 不開始療傷,難道他自己還在法海房中和法海聊聊天嘛。 好在正披上外衣的法海只淡淡應了一聲,沒讓薛青太尷尬。 薛青在蒲團上坐下了,這里不是他自己的住處,他也不好意思坐法海的榻上。 他解開了自己的外衣,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 估計是因為陰毒解的差不多了。 這次的療傷沒有之前那么疼痛難忍。 雖然依舊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但是昏迷的時間比之前短了許多。 不在榻上,脫了力的薛青不能直接放松倒下,只能靠在身后的法海身上。 他將自己的臉貼在了法海的肩上,這樣好讓他倚的更穩些。 薛青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姿勢有多危險,身后的法海只要一伸手便可輕易圈住他的腰。 可是他卻依舊安心的,愜意的,將后背貼在了法海的胸膛上。 薛青心安理得的將法海當作舒服的靠墊。 都是男人,靠一靠怎么了? 他理直氣壯地想。 何況現在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也不想考慮其他了。 因為放松,身子坐在凳上忍不住往前一點點移。 眼見著再移就要從凳子上滑下去,薛青終于愿意稍微動一動自己的尊、臀,正要往后挪回原來的位置。 就感到腰被人一手攬住,薛青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的一愣,正要掙開。 那手攬著他的腰往后一帶,帶回了原來的位置,便松開了。 原來是幫忙,那沒事了。 薛青又癱了下來。 然而今日到底是累著了。 又是喝醉酒鬧騰了一通,又掉到譚水里,從潭水中走出來。 加上治療后的疲累,薛青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腦中還殘留著酒意此刻又現了出來。 昏昏沉沉的。 在暖洋洋的觸感和好聞的檀木香味中,薛青閉著眼睡著了。 靠在身上的人呼吸聲漸緩,顯然是睡著了。 不知是不是靈隱寺的齋飯不合胃口,眼前人似乎比先前瘦了。 擱在他肩上的下巴尖俏了幾分。 在薛青垂著眼皮時,才能發現在薛青的眼皮上靠近眼瞼的位置有一顆小痣。 平日不笑時,便顯在薄薄的眼皮上。 若是笑了起來,那小痣便隱在眼皮折起的地方,只能看到彎彎的一雙杏眼了。 此刻安靜閉著眼酣睡著的模樣,恬淡乖巧。 法海沒有移開薛青,就著這樣的姿勢開始閉目無聲默念著佛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