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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他住的那個禪房。 以為是念慈帶錯路了,薛青正準備提醒。 就聽念慈說道:這是貧僧師弟法海住所。 薛青則是一頭霧水。 不知念慈是要表達什么。 法海住這里關他什么事? 但是受人恩惠,薛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敢在心中暗暗腹誹。 畢竟終究是他打擾了念慈的清修,念慈深夜幫他帶路。 總歸是薛青叨擾了。 大師,我不住在這。 赤衣僧人偏過頭來,看到了薛青眼中的疑惑,柔和儒雅的面上浮現出了抱歉的神色。 不同于錢塘降妖手握佛杖時的慈悲莊嚴,如今看來,這赤衣僧人私底下也是個隨和雅致的性子。 和那總是冷淡無情的法海比起來,這才像是個真正的僧人。 真是抱歉,貧僧記錯了。 薛姑娘住的是之前寧世子那個院子嗎? 見薛青點頭,念慈說道,真是萬幸,那院子離這近,還有幾步路就到了。 兩人正要往前走。 一陣驚雷劈下。 在如幕的密不透風的雨中,前方有一人而來。 來人沒有撐傘,但雨幕卻自動避開了他,往邊上斜落而下。 只簡單披了外衣,衣擺因著不小的風被吹得翩飛起來。 這人從容宛若踏月而來。 巨大閃電的白光將夜色撕開。 也注意到了他們,來人抬起望過來。 鳳眸疏離,冷冷淡淡地瞥過來。 沒想到,在這下雨的大半夜,也能碰到。 薛青一時都不知道感嘆什么了。 在他心情復雜的時候,念慈面上浮起了一點歡欣,師弟。 他說道:薛姑娘好像迷路了,師弟應該更知道薛姑娘住的地方,不如由師弟將薛姑娘送去吧。 薛青:??? 念慈看了一眼面容呆滯的薛青,貼心安慰:薛姑娘別怕,我師弟面冷心熱,大約是深夜降妖而歸,才能被我們碰上。 薛蛇妖青: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法海微微頷首,倒是沒有拒絕。 他伸手輕松結了個法印,點在了薛青身上。 速度快到薛青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原先濕透黏在身上的衣服瞬間干燥了,連頭發也干了,仿佛從未濕過。 身體也隨著這道法印溫暖起來。 出來吧,將你送回去。 法海的意思是讓他從傘下出來? 可是現在還下著雨,薛青猶豫了一下下。 就在這猶豫的一下,他感到衣袖被人扯了一下,手也跟著這個勁伸出傘外。 哎??? 薛青驚異地睜大了眼。 那雨也自動避開了他的手,朝著邊上斜斜落去。 這下不用法海說,薛青試探性的再往外伸了伸,確認沒有出現幻覺后,薛青整個人從傘中出來了。 修真就是好哇,下雨天都不用打傘。 薛青還沒學過這等術法,像是個沒見識的小孩一樣新奇地動動手,轉手掌。 過了一會才收回神,一抬頭就看到兩個和尚盯著自己。 這才反應過來前面自己的反應都被這兩人收入眼中了。 就,莫名挺尷尬的。 薛青規規矩矩地走到了法海身邊。 念慈還是溫和地笑著,朝他和法海告別。 這下又剩下法海和薛青兩人了。 也不知是雨夜的緣故。 哪怕沒有離得很近,薛青也能感受到法海身上不同往日的寒冷氣息。 不像是夜深露涼,倒像是剛從冰窟里出來,那種還余著冷氣的那種。 薛青偷偷瞥了一眼邊上的法海。 總覺得眉間的紅痣也紅了點。 難道法海真去降妖了? 這個猜測一出,薛青忍不住緊張了一點。 連步伐都略微拘謹了。 錦鯉大人保佑,希望法海不要好奇他大半夜為什么會在寺中迷路。 他剛祈禱完,就聽到邊上的法海出聲,怎么迷路了? 薛青: 謝謝錦鯉大人的反向保佑。 那日薛青回到房中睡下以后倒是安穩睡到了天明,沒有再夢中亂跑了。 這幾日晚上也十分安分,沒再出現那日晚上的情況。 所以,那晚他怎么會半夜在夢中去到后山的,薛青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他之前確實沒出現過夢游的情況。 這情況著實詭異了些。 但如今也沒有任何頭緒。 不過沒再出現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法海解釋。 那晚依舊用夢游的借口搪塞了過去,也不知法海相信了沒有。 他也并不是不害怕,只是薛青作為一個在和尚窩的妖,實在是怕鬧出什么動靜。 到時候就是他這只小妖被抓了。 法海當時沒說什么,只是將他送回房時在他的禪房下了幾個法咒,也不知那法咒是做什么用的。 薛青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話本往下翻了一頁。 眼睛瞥到趴在桌上一晃一晃腳的阿樂。 這小屁孩,今天又跑到他這來看話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