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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給薛青帶的,卻還是大多數進了阿樂的肚子,他本就有點rou的小肚子此刻更是突起了一個圓圓的弧度。 抓到糕點正要往嘴中塞,大眼睛余光驀地瞥到身后人影。 還沒來得及塞進嘴的糕點直直地掉了下來,剛剛還美美晃腳丫子的小胖丁被驚的一抖,趕緊將手上的話本合上倒蓋在桌上。 因為動作太急了沒控制住力道還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沉浸在話本中的薛青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看著阿樂面容呆滯的模樣,埋怨道:怎么咋咋呼呼的? 這是看到什么奇怪的劇情了?那大眼睛里都快透出生無可戀的氣息。 阿樂一動不動,緊張著一張包子臉,眼珠子朝邊上轉了轉,示意薛青看后面。 后面有什么啊把你嚇成這樣薛青忍不住大聲嘲笑,真想不出能有些什么能讓阿樂這無法無天的小屁孩這么緊張的。 除了 他的師傅法海。 薛青的嘲笑聲戛然而止,對上那雙熟悉的鳳眼,剩下的話如同被掐著脖子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薛青: 誰能告訴他法海怎么會突然來他這啊??? 終于知道阿樂突然的異樣是什么原因了,但其實薛青并不是很想知道的。 薛青身體還保持著半側過身的姿勢,因為長時間的保持都感覺身子僵了。 不能指望邊上那個最鬧騰的小孩,阿樂現在還是呆若木雞的狀態。 看樣子是嚇傻了。 下午好呀。 為了打破僵局,頂著法海的注視,薛青露出一個笑,一手還捏著話本,另一只手伸出,在法海的眼皮底下還顫抖著揮了揮。 好在法海并沒有讓他一直舉著手難堪,只上前一步撩開衣擺坐下了薛青身邊的位置。 下午好。他說。 那股檀香味又漫了上來。 卻不是濃重的,是恰到好處的清心好聞。 只是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成年男人,薛青莫名覺得空間逼仄了許多,他不動聲色的往阿樂那挪了挪。 看的什么?法海側眸看過來。 在法海手碰到桌上那兩疊話本前薛青連忙用手臂一把護住,像老母雞護仔一樣把書移到自己的面前,一些消遣的罷了。 倒不是害怕或者是為了阿樂不被師父責罰什么的,主要是,若是讓法海看到他看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的話,光想著就怪羞恥的 讓他一張臉往哪放!? 然而急著護住那疊話本的薛青顧不上自己手上的那本,沒注意到被他隨手放在桌上的這本因為他前面的動作翻開,攤在桌上。 呈一個書頁大開的模樣。 在薛青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法海將那本話本拿至手中,阿香被推倒在地,肚中排山倒海,絞痛一片 他繼續翻了下一頁,昨日的阿香已經死了,為了她逝去的孩子報仇,她如今是鈕鈷祿阿香。 法海的聲音低醇,此刻就在薛青耳邊,聲音更為清晰,直直撞入薛青的耳中。 然而薛青此刻沒有心情欣賞這好聽的男音,只覺得還是羞恥的連腳趾都要蜷起來了。 這師徒兩個人怎么都這么喜歡把看到的話本念出來啊!!! 聽眾真的會很羞恥的好嘛。 當薛青羞恥了一兩秒后終于恢復思考能力,聽到了法海念的內容,頓時另一種情緒壓住了前面的羞恥感。 什么?阿香孩子沒了? 他還沒看到那一段呢。 薛青探頭看去,想看法海書中翻著的書頁的內容,結果法海輕輕將握著書的手移開了點,薛青就夠不著了。 被惱到的薛青轉去瞪法海,結果對上了法海的眼,以及他眼中的一絲戲謔。 薛青: 臭禿驢。 法海猶覺不夠,將手中話本掉轉了個面,輕飄飄地念出了封面上的書名,《全能妝娘帶球跑》? 啊啊啊啊! 薛青撲上前去,一把搶過法海手中的話本。 這禿驢能不能把嘴閉上! 他確實撲到法海面前了,也扯到那話本了,然而一把扯沒扯動。 現在就是手肘抵著桌子,整個人傾著,手上扯著話本的一角,整個話本被法海單手握著。 距離法海有些太近了,那鮮紅的朱砂痣明晃晃的在薛青眼前晃著,抓人眼。 靠近法海,那檀木香也重了起來。 兩人保持著姿勢無聲僵持了三秒,最終還是薛青敗下陣來。 他松開快被他扯皺的話本一角,乖乖的坐回到凳子上,仿佛無事發生。 邊上一直沉默著的小豆丁像是終于在無盡的絕望中悟透了希望的含義,顫巍巍的爬下了凳子。 師父,我回經堂去誦讀經書了。阿樂低著腦袋悶聲悶氣地說道。 他才偷懶這么一次,怎么就被師父當場抓住了! 希望師父看在師娘的面子上不要把他給師娘的話本沒收,那可是他精挑細選的精品。 以后還指望著時不時來薛青這光明正大摸魚呢。 法海意外的沒有多說什么,只微微點了點頭。 阿樂如蒙大赦,趕緊頭也不回的邁著小短腿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