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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楚珉放低姿態,拜托他讓自己好好拍完這部劇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 說到底,鈍刀割rou的六年都挨過去了,也不差拍戲這幾個月,反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不掉,只要楚珉沒有騙人,那張照片真的是斷章取義,他和那個姓宋的也的確不熟。 他如楚珉所愿,退到了正常距離,克制每時每刻的沖動,收斂住自己全部的欲望,非必要不去打擾,就連看到楚珉脖子不舒服,也只悄悄告訴楚珉的助理。 可到頭來他才發覺,自己真是不長記性。 眼前這個大他三歲,總是對他擺出成熟理智姿態的男人,其實就是個騙子。 六年前能玩弄他,六年后也一樣可以。 “算了。”賀聞逍一手撐到了楚珉耳邊的墻上,嘴角勾出淺淡的弧度,也不知在笑誰,“反正那些對你而言從來都不重要。” 被賀聞逍圈在雙臂之間,用陰鷙的目光盯著,楚珉有些心跳不穩。 他只覺得賀聞逍醉得不輕,又碰巧心情欠佳,所以逮著機會往他身上亂發酒瘋。 上次遇到賀聞逍喝醉,還是在很多年前,他們確定關系的那晚,后果就是他一個純1被賀聞逍像頭初嘗葷腥的小狼般壓著做了。 這聯想實在不合時宜。 楚珉皺起眉,使勁扭動被攥緊的手腕,下意識想離賀聞逍遠一點,結果非但沒有掙開,反倒被賀聞逍蠻力一拽,面對面壓到了旁邊的床上。 后腦陷入柔軟被褥的一刻,微長的黑發鋪散開來,手中的玫瑰也重重砸落,艷色的花瓣無辜橫陳在素白的床單上,映出賀聞逍眼底的赤紅。 楚珉毫無防備,只感覺世界天旋地轉,眼前冒出花白的眩暈,好像血液里那些不起作用的酒精都開始翻涌了一般,讓他頭昏腦漲。 下一秒,頭頂傳來低啞的聲音:“楚珉,我做到了在拍戲期間不打擾你,但你卻做不到不和別人傳緋聞。” 楚珉毫無醉意的大腦此時一片混亂,他不清楚自己這幾天又和誰傳了緋聞,更不記得自己和賀聞逍什么時候交換過條件。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上周在片場,他和賀聞逍發生的那番爭執——賀聞逍要他拍戲期間杜絕緋聞,而他拜托賀聞逍暫時放過他。 難道賀聞逍這段時間突然回歸正常,整天沖他擺出一副冷淡模樣,是以他不傳緋聞為前提條件嗎? 理清邏輯之后,楚珉更茫然了。 然后,他聽見賀聞逍說:“我不跟騙子做交換,所以從現在開始,交易結束了。” 賀聞逍高大的身軀撐在他頭頂,聲音冷靜得像冰,如同高高在上的審判長下了一道判決書。 手腕上的力度越發緊收,骨頭縫里滋生出寒意,楚珉終于嗅到了某種別樣的危險。 他蹙緊眉頭道:“賀聞逍,你冷靜——” 然而話還沒說完,雙唇就被兇狠地封住,牙關也被順勢撬開,未出口的呵斥在唇舌的長驅直入中悉數破碎。 身下的床單亂成一團。 他被賀聞逍鋪天蓋地的力道壓在身下,雙腿也被牢牢別住,動彈不得,只好用僅剩的一只手去推身上的人。 楚珉力氣不小,甚至練過散打,武戲也很少使用替身,卻囿于賀聞逍鋪天蓋地的禁錮之中,完全使不上勁,修長的手指徒勞地拍在對方大臂上,絲毫無法撼動那堅硬如鐵的肌rou。 看著楚珉小貓撓人一般的動作,賀聞逍目光發暗,喉結攢動,大手直接握住他的雙腕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掐上他的下巴,孤注一擲般再度吻了上去。 楚珉沒有被酒精改變半分的白皙臉龐此刻滿是薄紅,連同驚恐和怒氣混合在一起,勾得賀聞逍心里發癢。 他含住楚珉濕軟的唇,反復舔舐那顆唇珠,直到將它變得深紅糜艷,水光泛濫。 楚珉大腦有些缺氧,只感覺強行施加在唇上的力道毫無柔情可言,卻又滿是洶涌的情緒和欲望。 他和賀聞逍曾經接吻過無數次,還是他親自教會賀聞逍怎樣親人。賀聞逍也不愧為學霸,很有學習天賦,知道怎樣令他動情,漂亮的薄唇纏綿繾綣,溫柔不失欲念,像犬類一樣小心又熱烈,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可此時此刻,這個吻卻陌生得可怕。 它甚至不叫一個吻,吞噬般蘊含著nongnong的侵略性,粗暴至極,碾得他嘴唇和舌頭都在發脹發麻。 混亂中,不知是誰的牙磕到了楚珉的下唇,脆弱的黏膜不堪一擊,痛楚襲來的同時,他幾乎心下斷定——賀聞逍的的確確對他懷恨了六年。 此刻便是在憑借本能報復他,撕咬他,要將他拆吃入腹。 口腔內的酒精隨著唇舌的交纏徹底相融,夾雜著鐵銹味,有那么一瞬,楚珉閉上眼,想要就此放棄抵抗,讓這個記仇的小瘋子一次性發泄完所有六年前的不甘和耿耿于懷,或許今夜之后,對方就不會再招惹他了。 然而恍惚間,他感覺有個慢慢變硬的東西突然抵住了他,如同蘇醒的野獸。 意識到事態發展好像沒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楚珉像被燙到一般睜開眼,瞬間恢復清醒。 恰在這時,敲門聲驟然打破了午夜的空氣。 兩人皆是一頓。 楚珉趁機將壓在身上的人一把掀開,慌不擇路般跑到客廳,想也沒想就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是小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