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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會?”楚珉多情的桃花眼彎出繾綣的弧度,含笑望向賀聞逍,“閱卷人就是你啊,只有你答應了,我才能拿滿分?!?/br> 賀聞逍腳步一頓,愣在了十一月的冷風中。 賀聞逍穿得很少,米色的單層衛衣罩在高高大大的身軀上,被風吹動,更顯單薄。 楚珉取下帶有自己體溫的黑色圍巾,一圈一圈繞在賀聞逍裸露脖子上,然后用年長的態度循循善誘道:“這樣好不好?你不用直接回答,如果你對我也有心動的感覺,就把這片楓葉送給我?!?/br> 楚珉本以為之前的鋪墊已經很到位了,賀聞逍也一直沒推開他,哪怕是個木頭,都不至于沒點兒觸動。 結果直到分別的那一刻,對方也沒把手里那枚寶貝似的楓葉交給他。 楚珉追人基本都是一時興起,卻從沒用過這么純情的方式,跟演電視劇一樣。 他感覺挺新奇的,非但沒被賀聞逍的無動于衷澆滅沖動,反倒越來越興致勃勃,夜半入睡前還在腦中制定接下來的攻略計劃。 然而,第二天大早,他發現家門口的信箱里多了一個深藍色的絨布盒子,帶著微濕的秋露,像被人趁著夜色偷偷放進去的。 他打開盒子,里面藏著一枚干凈別致的楓葉,火紅得如同一顆炙熱的心臟。 當天沒什么課,晚上也沒有樂隊表演,傍晚時分,楚珉在家附近的花店訂了束卡羅拉玫瑰,然后跨上機車,去三公里外的菱北大學經管學院,把剛上完課的賀聞逍從教室直接領回了家。 那天晚上,兩人吃的是燭光晚餐,楚珉親手做的,味道一般,但勝在用心。 他們還喝了酒。 楚珉酒量明明很好,卻一不留神醉了,和同樣喝多的賀聞逍黏黏糊糊抱在了一起。 他一邊摸著賀聞逍沒有一絲贅余的后腰肌rou,一邊在賀聞逍耳邊柔聲哄著,慢慢把人壓倒在床上,正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突然被賀聞逍一個翻身,用力按在了身下。 他懵了一瞬,雙眼迷離地瞪著賀聞逍那張染上情欲而變得性感萬分的臉,終于后知后覺—— 自己居然從頭到尾都沒考慮過撞號的事! 但此刻為時已晚,這一夜,天地倒轉,深紅的玫瑰瓣撒落滿床,那些為對方安排好的準備措施,也悉數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楚珉只感覺自己被酒精驅策,做了場浮于云端的夢。 夢醒時分,天大亮。 賀聞逍捧了杯水,規規矩矩坐在床邊,正目不轉睛望著他,仿佛整晚都在旁邊守著他睡覺一樣。 宿醉帶來的記憶卡殼只是一瞬,很快,昨夜的瘋狂便盡數回籠。他在心中暗罵了句“小混蛋”,卻并沒有特別生氣的感覺。 賀聞逍見楚珉醒了,緊張道:“哥,你哪不舒服?” 楚珉直接拿過玻璃杯,含了一口水,慢慢潤嗓子,沒回答賀聞逍。 因為他哪都不太舒服,渾身酸得像是散了架。 但看著賀聞逍睡了他之后的愧疚模樣,聽著賀聞逍說那種會一輩子對他負責的傻話,他腦子一熱,竟然允許賀聞逍大白天的壓著他又做了一回。 好在這次他是清醒的,沒有任人宰割,而是不著痕跡地引導賀聞逍怎么合理使用“作案工具”。 有那么一瞬間,他心說這世界真是瘋了,他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用自己做1的經驗,親身教一個小處男怎么上自己。 云雨過后,賀聞逍還不知滿足,漆黑的眉眼如墨般傾壓下來,guntang的唇舌含住他的唇珠磨蹭吮吸,仿佛犬類的舔吻,沒有技巧,全靠本能,親得楚珉渾身過電般酥麻,堵在喉嚨口的呼吸被攪得支離破碎。 暈暈乎乎好一陣子,楚珉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個小朋友牽著鼻子走了。 他撬開賀聞逍牙關,勾住賀聞逍的舌頭,不甘示弱地回吻,試圖占據主導地位。 或許是察覺了到什么,賀聞逍啞著嗓子道:“哥,你怎么這么會親人?” 邊問邊用結實有力的長腿將他牢牢困住,像是圈占領地。 楚珉自然沒給賀聞逍答案。 那時的賀聞逍還不知道,自己只是楚珉戰果中的一個。 后來賀聞逍知道了,楚珉就哄賀聞逍,半安撫半認真地說賀聞逍是第一個和他同居的人,也是第一個上他的人,以前都是他上別人,還說自己從沒想過會將身體交給一個才剛成年的毛頭小子。 賀聞逍聞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嚇人。 男人最不能接受對象嫌棄自己青澀幼稚,楚珉自己就是男人,當然清楚,他故意拿這話逗賀聞逍,想看看賀聞逍的反應。 沒想到,賀聞逍只是抓著他的手,放到了另一只手的掌心,然后輕輕合攏,按在自己火熱的胸口。 “哥,我會快點長大的?!辟R聞逍說,“你要等我?!?/br> 表情過分認真。 …… 耳邊突然傳來雨點“嗚嗚”的催促聲。 楚珉驟然從回憶中抽身,恍惚了一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正對著路邊一棵始發綠芽的小樹發呆。 自從再見賀聞逍,他總會不受控地想起那些被掩埋的過去,這種心若門庭般的感覺并不好受,仿佛任何回憶都能肆意踏足。 不過,好在他及時想起了那片楓葉,要是被賀聞逍看到就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