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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路過人類的祖先首次使用雙腿行走,跨過滄海桑田的反轉(zhuǎn)變遷,跑過一個又一個古老文明的覆滅。 有著溫暖手感的小牛從他懷中的玩偶堆里失蹤,尖尖胡須的小貓也開始明滅閃爍不定。 謝長離終于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正在經(jīng)歷第一次毀滅的深海文明,旋即轉(zhuǎn)身,沿著正向的事件一路向上。 黑痣在致命的殺傷之中,本能地逆轉(zhuǎn)時間,摁下最后按鈕的發(fā)光水母,從噩夢中醒來。 他看著它茫然無措,看著它四處確定是否只有自己一個人具有了記憶,看著它所有逆轉(zhuǎn)命運的嘗試都走向失敗。 也看著它在末世教會之中,看到那塊鑲嵌著金邊的石板,那是來自無窮宇宙之外的神明留下的饋贈。 它身上的光芒閃爍不定,憂郁的紫色和心動的粉色交替出現(xiàn):“只需要獲得一點點神明的注視。” 驅(qū)虎吞狼,不得不為。 所以,奇異的扭曲的祭壇被堆疊在在中心,散發(fā)著白光的它站在祭壇前,用自己和同類的血寫下歪歪扭扭的眼睛符號。 一輪白日受到召喚,跨過無盡宇宙,穿過大氣層,突破冰層,一路墜落進常年不見光的萬里深海之中。 “它的日記里面說自己將會占據(jù)一個重要的席位,”謝長離篤定,“你在它身上,在這個時間段。” “而且,”他看著那塊金邊石板,看著上面不宜察覺的黑點,“解決的方法與模式都出自你之手。” “你不僅收割著靈魂,也收割善良,勇氣,無私等一切美好的東西。”謝長離聲音很低,像是壓抑著怒火,“只有擁有這些美好品質(zhì)的人才會落入你的陷阱,成為你的玩偶。” 他懷里的玩偶散落一地,小貓已經(jīng)消失,細長的小蛇從腕間滑落到虛無中,只有一只小羊一只小魚還在那里。 地上的屏幕一個接一個熄滅,謝長離再度感覺自己正在下墜。 “不對,但這個回答很取巧,”神明毫不惱怒,“那就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找到現(xiàn)在的我。” 謝長離慘白著臉從沙發(fā)上起身,他的目光從渙散一點點匯聚。 連續(xù)死亡下,外面的潛艇已經(jīng)徹底陷入混亂之中。 最后那頭小羊走進來,身上帶著濃烈的硝酸氣味。 “化學家。”謝長離看著常年笑呵呵的中年男人,確定他的身份。 他露出局促的笑容:“別說了,我膽子小,也只好請你來幫我收拾好最后那點液體,放進泥土里。” 謝長離不受控制地點頭,眼睛卻看向化學家身后,那是增加房間視覺寬度用的鏡子。 鏡中人皮膚極白,有著白金色的頭發(fā),銀灰色的眼睛,像是霜雪凝結(jié),又像是一個留在人間的曝光過度的影子。 “謝醫(yī)生?”化學家交代著接下來的行動,卻看到面前人突然繞過他向后面的走去。 謝長離沒有在意身后人,而是伸出手和鏡中人掌心相對。 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卻清晰地看到鏡子里的人與他四目相對后,右眼中燃燒起白色的光。 “我之前一直以為謝醫(yī)生只是通過高靈感觸發(fā)過去深海文明的影響,”謝長離說,“現(xiàn)在我才意識到,那根本就是他的回憶。” “他不是受到影響,而是他本身就是深海文明的成員,一個曾經(jīng)不惜一切代價拯救自己文明屢遭失敗的悲劇英雄,一個最終墮落為神使的,可憐可悲可恨的人。” “所以謝醫(yī)生有著如同白日的外表,所以他一開始就可以使用深海文明的文字來記載關鍵消息,所以他說要小心人類,把自己排除于這個種族之外,所以其他人的態(tài)度都是犧牲奉獻,唯有他從頭到尾都是狂信徒的姿態(tài)。” “就連無限服務公司也清楚,”謝長離淡淡道,“在殺人者的名單中只有他一個人,而我被選擇扮演他,也就最大可能保住這枚棋子。” “他們根本不需要通過什么邪惡的儀式來召喚你的降臨,醫(yī)生本人就可以成為你的載體。” “他是你安排的棋子,為你上演這一出大戲的導演,也是現(xiàn)在的你寄存的載體。” 鏡中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恭喜你,回答正確。” “還不夠,”謝長離抽回手,“這還不足以讓你滿意,讓你欣喜的是能夠狠狠打碎你計劃的人。” 鏡中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像是一場毫無美感的畫作。 “我不記得以前我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但想來應該是一樣的。”散發(fā)著淡淡白光的羽毛被謝長離握在手中,下一秒,以尖端插入右眼。 A級道具輪回之羽(殘缺),啟動。 白色的血液從謝長離右眼流下,伴隨著他的宣告—— “我所處之地,禁止神降!” 第50章 深藍之光(22) 輪回之羽徹底插入他眼中之時, 白色的血液陡然沸騰蒸發(fā)起來,無數(shù)氣泡鼓起,帶著恐怖的灼烈熱度。 謝長離感覺自己正在溶解, 融化在這白光之中, 又被另外一股力量捏起, 重塑成無數(shù)個形體。 在這一刻,他似乎是植物, 他似乎是昆蟲,他似乎是游魚,他似乎是飛鳥, 他似乎是神明。 但最終,在那暴烈與溫柔并存的力量之中,他漸漸恢復原本的人形。 銀色的長發(fā)毫無束縛地披散在腦后,如同翻涌著無數(shù)血海的眼睛凝視著面前的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