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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員工手冊不斷發出精神值下降的警報,而脖子間的吊墜越收越緊,幾乎到喘不過氣來的地步。 謝長離終于睜開眼,受害者輪回而生成的動物植物們也一同睜開眼,目光清明而決絕。 他們前仆后繼地沖向鎖鏈,在杜崖無法支撐之前,再一次壓下這一波攻勢。 “噢?”神明說,“學的不錯。” 籠罩在祂身上的柔光再一次加強,原本只是隱隱約約的神圣音樂突然變得清晰可聞,無孔不入的鉆入腦海,宣告著天國之神圣。 謝長離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勉強掌握的控制權馬上就要被人奪走,而剛剛被壓制住的鎖鏈再次激烈顫抖起來,負著千斤重擔抬起尖端。 他開口:“杜崖。” “謝哥?”杜崖一邊應付著當前戰局,一邊回頭,下一秒就發現他的手上被塞一些東西。 代表神罰的鎖鏈終于掙脫妄圖絆住它腳步的螻蟻,就要對著不信者使出雷霆一擊。 謝長離一轉身用力將杜崖從缺口處推下,在控制之中的魚群立刻躍起簇擁著杜崖將他往下拉。 神明:“救人者,必代受其苦。” 這一次沒有那么多好運,謝長離還沒有來得及轉過身,尖銳的鎖鏈已經穿透他的腹部,懟著他一路頂到大廳的墻壁之上。 謝長離徹底放開之前對其他的控制,精神值勉強回復,閉上眼睛承受這一次的沖擊。 舊傷被牽扯,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更弱的那顆心臟甚至隱隱帶起絞痛感。 一口血還沒有來得及吐出,又是一道鎖鏈緊接而上貫穿謝長離的身體,噴濺的鮮血潑灑在空中。 一整個白天已經過去,代表光明的太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月紅色的光芒,灑遍這片斷壁殘垣。 月光落在戰敗的青年身上,眼角的淚痣像是一滴剛剛凝固的血,將他那無可比擬的美展露無遺,越是脆弱越是飽經痛苦,就越是美到極致。 神明終于離開大廳中心,緩慢地靠近被釘在墻上的青年。 祂抬起頭,像是在欣賞一幅世間難得的艷麗畫作,或者說是在叢林中找到的可為標本的珍稀蝴蝶。 謝長離的指尖顫了顫,接著是指節,然后是手腕,然后是手臂,極度緩慢又極度堅定的抓住另外一條貫穿他身體的鎖鏈尖端。 他的嘴唇翕動,輕而堅決:“Phang shudn ahukdn zalhid……” 無盡的痛苦和怨恨紛涌入他的腦海,之后隨著他的意念匯聚在手指之間。 謝長離將兩條鎖鏈并攏,受害者們的怨念凝聚起來,交疊的六芒星在鎖鏈上亮起又急速黯淡下去,所念顫抖著想要逃開,還是無法避免的被彌合在一起。 被釘死在墻上的青年嘴角微勾:“感謝您從不說謊。” 無形的規則在虛空中震動,束縛降臨,神像身上的柔和光芒驟然暗淡下來! 不再被鎖鏈控制,從高墻之上摔落,卻不是纖柔的蝴蝶標本,而是瞄準目標的雄鷹。 火焰凝聚的箭出現在他手中,尖頭明確的對著神像的臉狠狠劃下。 滴答。 這是血落下的聲音。 拼盡全力的一擊終于打破神明的防御,無悲無喜的臉上出現一道劃痕,鮮血凝聚,沿著臉頰滑下,滴落在謝長離的手心,瞬間凝結成一顆紅色的小小珠子。 “你惹怒了我。” 神明的聲音回響在他的腦海中,不是柔和的平靜的高高在上的,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宏大力量,摧枯拉朽般碾過他的腦海。 脖子上的吊墜已經崩到極致,仿佛下一秒鐘就要在這股力量下繃斷,卻還是牢牢堅守住謝長離的最后一線清明。 巨大的力量將謝長離整個人甩飛出去,唯一的勝利品神血從他手上滑落,咕嚕咕嚕滾進缺口處的湖中。 而他本人則在巨力的碾壓下深深陷進廢墟之中。 唯一還能控制住神明的鎖鏈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斷。 神明似乎也因此多出幾分人性,再度開口:“不過是12條鎖鏈中的一條。” 謝長離一手撐住地面,緩緩撐起身,他的骨骼肌rou都在這種壓力下發出不堪重負聲音,眼睛還是死死盯著面前的神明。 里格并不喜歡他這種眼神,于是,他決定斬碎這名員工最后的希望——他打開胸腔,在一片柔光中取出一根肋骨,毫不猶豫的對著剛剛連在一起的鎖鏈斬下。 啪—— 那是唯一可能限制住神明的鎖鏈崩碎的聲音,也或許是自以為可以通過受害者怨恨再次封印他的家伙心碎的聲音。 他向來算無遺策,寫下輪回者的肋骨可以砍斷鎖鏈,又怎么不是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 謝長離笑起來,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唇邊流下,卻無法止住越拉越大的嘴角。 力量正在緩緩恢復,里格眼中的神性越來越明亮,他加大力量,硬是將勉強還能支撐起生的青年再度壓進泥土里:“你看看,現在的你,拼盡全力也只不過讓我身上流一點血。” 謝長離眼前蒙上一片模糊,但是他還可以看到神明后面鬼鬼祟祟探出頭來的杜崖,于是,很輕地笑一聲:“有時候,一點血也夠了。” “什么?”里格悚然而驚,回過頭便見到杜崖端著一盤東西捏著弟弟的下巴就要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