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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進去一探便知。”水鏡道人并未做解釋,徑直上前敲門。 江府下人見來人是王忠義,忙請進來。另一人去偏廳稟報老爺夫人。 兩人進了府,喝了茶,未多做寒暄,直接了當開口。 江老爺官場多年,養就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雖心底驚濤駭浪,面上卻神色無異。 他緩緩道,“道長的意思,是我兒的來歷有問題?” 江家大夫人高齡產子一事,在邊城傳得是沸沸揚揚。 產婆出江府那幾天,精神恍惚狀如瘋癲,逢人便說:江家小公子生來古怪,不是常人。 有好事者問如何不尋常? 產婆便答:大夫人生產時,房中異香縈繞,園中百花盛開、金光大作一夜不絕。 好事者道:天降異象,豈非不凡。 產婆哆哆嗦嗦回:萬蛇朝賀。 天降異象,萬蛇朝賀,前所未聞。只怕這個江小公子,是妖孽托生。 城中流言蜚語傳到江家大夫人耳朵里,她不以為然,抱著小兒子哄睡,“我兒就是我兒,哪怕他真是妖孽托生,現在也是我兒。” 水鏡道人笑了笑,“有沒有問題,想必江大人心中很清楚。” 江老爺靜坐片刻,開口,“是什么托生不重要,他現在是我的兒子,這一點無法改變。如果你們想勸我交出去,那你們打錯主意了。來人,送客!” 王忠義起身急道,“江老爺誤會了,我們并無此意。” 水鏡道人放下茶盞,不緊不慢地開口,“府上確實有妖。此妖性狡,以食人血rou為生,入江府半月,欲取江老爺幼子性命。” 雪剛停不久,水鏡道人同王忠義見到了江家剛滿月的小公子。只一眼,他的目光就凝住不動。 江老爺讓侍女退出去,只留一個心腹奶娘。見水鏡道人臉色不對,他心里咯噔一聲,“道長看出了什么?莫非是那妖——” “北斗第七星叫什么名字?”水鏡道人忽地問。 江老爺同王忠義一愣。 水鏡道人看著榻上剛剛滿月的孩子,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搖光。北斗第七星,名叫搖光。” 江老爺瞬間明白過來,他深深一揖,“多謝道長。” 于是江家小公子有了字——搖光。 江綾月,字搖光。 水鏡道人執拂塵轉身,“你這小兒子確實來歷不凡,卻非流言蜚語所言。走吧,去院子里看看。” 江老爺按住心頭激動,讓奶娘把孩子抱去給妻子,自己帶著水鏡道人和王忠義去后院。 后院青松積雪,卻仍挺拔。 水鏡道人漫步在雪上,一身白衣將他襯得猶如天人降世。他走到一棵桂花樹下,抬頭,“這棵樹?” “天寶十五年栽的,距今也有十二年了。”江老爺回答。 水鏡道人笑了笑,對身后兩人道,“貧道要在這院子待上一陣。” 王忠義同江老爺心頭一跳,心知這水鏡道人是打算除妖了,忙轉身離開。 一盞茶功夫不到,水鏡道人踏雪而回。他身上白袍仍纖塵不染,拂塵冷劍,飄逸若仙。 走得近了,兩人才看見他劍鞘上斑斑血跡,如紅梅點雪,詭譎非常。 “幸不辱命。”水鏡道人停下腳步,他伸手在腰上解了解,遞給江老爺一個布袋。 “這是什么?”江老爺接過來,疑惑地問。 水鏡道人面色淡然,“妖丹。” 他道:妖丹穿線,給小公子作配飾,可保一世平安。 說完,轉身離開。 王忠義跟在他身后出府,“那江小公子是什么人轉生?”比起什么妖什么魔,他更好奇江小公子的身份。 街道上白雪未融,行人三三兩兩。 水鏡道人笑了笑,“貧道也不知道。” 王忠義不信,“方才在江府,道長可不是這么說的。” 走到一巷子前,水鏡道人停下腳步,“王將軍若真想知道,不妨等。” “等?” “對,等。”水鏡道人不再開口,他走進巷子深處,將一個倒在地上,蓬頭垢面面色蠟黃的小女孩抱進懷里,走出來。 “有緣再見。”他對王忠義點點頭,抱著懷中女孩離開。 王忠義目送水鏡道人的身影,許久像是想起什么,匆匆回府。 朝來暮去,秋去春來。 又是一年春季。 驚蟄日剛過,雪便徹底停了下來,雖積雪未融,日光卻開始變暖。 柳瑟瑟在幾個仆從的帶領下,從街巷左拐右拐,走到一座荒廢已久的宅邸門前。 她看了眼院墻上rou眼可見的蜘蛛網灰塵堆,抱臂往石獅子上一靠,懶懶開口,“我說王大公子,這就是你找的別院?蜘蛛網多成這樣,你這是想與蛇同眠還是以蛛網作被?” 正打量著府門牌匾的王公子王修遠悠悠地打開折扇,“你這就不懂了,越是荒廢已久的宅邸,到手價越低。你猜我這宅子,盤下來花了多少銀子?” 柳瑟瑟道,“這么愛錢,早晚死在錢窟窿里。這宅子陰氣重,一看就死過人,你還是別住了,省得怎么丟掉性命都不知道。” 王修遠命手下推開宅門,不以為意,“這不是有你嗎。有柳道長在,哪個不長眼敢來招惹我。” 柳瑟瑟翻了個白眼,見他不聽,轉身就想走,“隨便你,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