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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有遷居無盡海前,冰夷一族舉行天祭,歷來都是要活人作祭品祭祀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許是弱水傾倒入海致使水族傷亡慘重,海里沒有合適的生命作祭品,冰夷族才改用“海神之淚”祭天。 這一輪血月便是活人祭天的最好證據。即使到了千年后的現在,到了天祭這日,也沒能變回原來的皎潔。 末塵目光落在烏云翻涌的云海之巔上,心道:總算是開始了。 他轉了轉食指上的銀色指環,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一斂,整個人化作一道黑霧,從十二扇敞開的雕花窗鉆了出去,幾道黑霧緊跟其后。 海底浮光掠影,珊瑚叢美麗至極。宮殿里闌珊的燈火映在水面上,火紅一片。 浮圖塔就在搖光神殿下。 與燭火輝煌的搖光神殿不同,浮圖塔幽暗又冷寂。這里沒有風,沒有聲音,除了偶爾隨著海水波動的珊瑚叢,什么也沒有。 水幕般透明的結界遮擋住海水與外界窺探的視線,荊棘林依塔而建,圍繞在結界邊緣。 末塵站在海底丘陵上,化作妖異的海妖原形,用一雙青色的豎瞳去看荊棘林中只露出一點塔尖的浮圖塔。 “有化神修士看守。” 不多時,幾條海蛇從丘陵縫隙中鉆出來,游到他腳下,吐了吐蛇信開口。 這是一直追隨末塵的海妖下屬。 “這有何難?”他輕笑一聲,青色蛇尾往前游動幾步,抬起長袖,眼底暗光一閃,血珠成線般自劃開一道傷口的掌心滴落下來,很快匯聚成一灘血水。 跟普通的海妖不同,末塵的血液中帶著點點暗淡的金色。若是冰夷族的長老在這里,定會面色鐵青,原因無他,只有冰夷騰蛇同海妖一族所生后代才會有這種血液。 海水將血的味道散開,很快,盤膝于浮圖塔里的冰冷修士緩緩睜開眼,不過半息,又閉了回去。 浮圖塔上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靈珠靜靜地旋轉著,在冰冷修士睜眼的那一剎那,它陡然停止轉動,連結界都隱隱晃動起來。 幾條海蛇在一陣卷霧中變回人形,站在末塵身后,“結界打開了。” 末塵負手走到丘陵邊,腳下的碎石沉入陵底深淵,無聲無息。他轉了轉食指上的指環,“……去,將納蘭明非請出來。”語氣加重在“請”字上。 祭天大典是整個海神祭祀大典中最重要的一環,除非重傷到要閉死關,整個冰夷族都要前去觀禮。因此浮圖塔里除了那位負責看守“御海珠”的化神修士,并沒有其他冰夷族人。 也好,省得還要動手。 末塵這般想著,察覺到身后海水的波動,他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地開口,“微生少主不去觀禮,怎么有空到這里來?” 絲毫不受海水影響的微生清儀手執長劍,劍尖直指末塵,“你膽子倒是大得很,敢闖冰夷人的浮圖塔。”他臉上盡是冷意,眼底似有化不開的寒霜。 末塵轉身,輕笑,“認真算來,我也是冰夷一族的后人,怎能算是擅闖?” “納蘭一族四百七十三人,可沒有你的位置。”微生清儀沒有想要放過末塵的意思,“看來是搖光城主清理得還不到位,居然讓你們這些海妖逃了出來。” 末塵衣袍底下的那條青色蛇尾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微生少主想要替納蘭一族清理門戶?” “未為不可。”微生清儀手上的冷劍縈繞起幾縷銀色閃電,眼中殺意漸起。 不提落海城在無相界的地位,單憑微生清儀是破妄神君弟子這一點,末塵就不敢動他分毫。即便兩人動起手來不相上下。 他臉上妖異的紋路向額角蜿蜒而去,末塵壓低聲音,誘惑般開口,“即使我能讓你得到納蘭千流,你也要動手?” 微生清儀目光猛地沉下來。 “很意外嗎?”末塵看著他,“你大概沒有注意過自己看納蘭千流的眼神,心動是掩飾不了的。”除了對感情之事一片空白的納蘭千流,任誰看上一眼,心中都會明了。 “你想要什么?御海珠?”微生清儀沒有否認自己對納蘭的感情,他的愛光明正大,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那你來錯地方了,御海珠此刻正在祭天,你想要御海珠,應該去祭壇。” 那邊結界又隱隱晃動起來。 末塵側頭看了一眼,“御海珠已經對我無用。微生少主可能不知道,納蘭一族的神器,在外族人手里,只是塊無用的廢鐵。” 微生清儀早有猜測,他冷靜地問,“既如此,你為何要闖浮圖塔?” “因為有個極其重要的人關在里面。”末塵笑容意味,“你能否跟納蘭千流在一起,全取決里面那個人。” “什么意思?”他眉頭蹙緊。 “我實話告訴你,納蘭予不是納蘭千流的生父。”末塵負手,化作人形,“納蘭予不近女色,當年為了安撫族人,他殺了納蘭千流的生母,囚了他的生父,把他搶到身邊扶養。” 微生清儀瞳孔緊縮。 末塵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很漂亮是不是?”漂亮到讓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怦然心動,想用盡全身力氣占有,“納蘭予相當愛他,對,跟你一樣的愛。只要他在一天,你就永遠無法跟納蘭千流在一起。” “別這樣看我,你可能不知道冰夷族的傳統,對他們來說,血親通婚再正常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