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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老師聽他這么說,點了兩下頭后又使勁搖搖頭,“一開始的時候,班里的人覺得他長得帥,都想要和他做朋友,可是,他……不和別人玩,話很少,走路的時候埋著頭也不理人,久而久之,大家就……” 時隔這么多年說起,他也覺得當初班里是在孤立宋硯,后面他說不下去了,干脆消聲。 嚴商聽懂他話里話外的意思,臉色五彩繽紛,有點復雜。 太過耀眼的人沒辦法中規中矩,要么站在人群中心閃閃發光,要么就被排擠在外。 大家找你做朋友,結果你不領情,所以就會被說裝,被說拽,被說眼高于頂,卻沒想過是性格使然。 宋硯應該就是這樣。 果然,之后的照片里面,宋硯站得越來越角落,臉上的笑也越來越淡。 嚴商看向格外專注的林歷添,咽了咽口水。 林歷添不知道在想什么,每一頁都翻得很慢,翻到最后一張,是籃球場上的一張球隊合照。 小何老師連忙說:“這是高二那年籃球賽拍的。” 籃球場的男生站成一排,宋硯站在最左邊,身上穿著純白色的球衣,眉眼間的柔和不復存在。 純白色? 林歷添:“怎么是白色的?” 小何老師“啊”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問,“我們班的隊服一直都是白色的,有什么不對么?” 林歷添沒辦法和他說,自己夢到的宋硯身上穿的明明是白紅色球衣,于是重新垂下眼,說道:“沒什么。” 之后的照片都沒有宋硯了,連合照里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嚴商從林歷添手上接過相冊,又一次從頭翻到尾。 他將相冊遞回去的時候,咦的一聲,“不是說宋硯高三才轉學的么?元旦晚會,校外團建……這些照片應該是高二的吧,怎么也沒有他?” 小何老師接過相冊,抱在懷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事……說來話長。” 學校已經放學,一段悠長的下課鈴后,校園熱鬧起來,穿過馬路,傳到教師公寓這邊。 嘈雜,喧鬧,生機勃勃,和他們還在學校里讀書時沒什么不同。 小何老師將兩個人送下公寓樓,一邊說起當年的一件事。 “籃球賽那段時間,宋硯宿舍有個人丟了錢,全宿舍都懷疑是宋硯偷的,宋硯不認,還和他們打了一架。” “也不能說是打架,其實就是宋硯單方面被打,他說錢不是他偷的,但是又不還手,他舍友當然不信,就報警了,那筆錢是要存起來的學費和一年的伙食費,數目不小,警察把參與打架的所有人都帶回了派出所,包括宋硯。” “當初這件事鬧得特別轟動。”小何老師仔細回憶,“學校領導去領的人,所有參與打架的人都被處分了。” 三人走出電梯,走在最前面的嚴商聽完這件事,終于想起來為什么自己對宋硯這個名字這么耳熟了。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后來星期一升旗的時候還全校通報了來著!” 耳邊說話的聲音時遠時近,林歷添聽著他嘴里的故事,好像找到了一直缺失的最重要的拼圖。 難怪嚴商和老陳都知道這個名字。 嚴商說完,回頭把手搭在林歷添肩膀上拍了拍,“不過你那個時候肯定不記得這種事。” “……嗯。” 他機械地做出回應,心臟每跳一下,都會扯得他胸腔泛疼。 “那件事后,宋硯開始走讀,和……班里面的人,更合不來了,高三開學的時候,好像家里出了點事要轉學,再之后……” 再之后所有人都沒見過宋硯。 前段時間,他們那屆要聚會,他還廢了好一番周折找到宋硯的電話,好不容易才聯系上他。 電話那邊的聲音成熟不少,哪怕當初自己作為一個小透明的時候并沒有對宋硯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他還是沒由來緊張。 他自報姓名后,心驚膽戰地說出要聚會的事。 就在他以為宋硯不感興趣的時候,電話另一邊的人過了很久才問一句,“全級都會去么?” 他愣了幾秒才回答,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對,全級都會去,還有老師,包了度假山莊,你……要來么?” 宋硯停頓半晌,回答道:“嗯,我會去的。” 可宋硯最后也沒來,為此,他還覺得挺可惜的。 教師公寓樓下是一條很長的小吃街,什么都有,放學之后,學生們涌入這條街道,汽車開不過去,堵在路中間的司機只能不耐煩地狂按喇叭。 有認識小何老師的學生經過,還會大聲問好。 小何老師向問好的學生們頷首示意。 街道上全是穿著校服的學生,有的被簇擁包圍,成群結隊;有的一個人走,遠遠落在后面。 林歷添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死死握成拳,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瀝青路上。 小吃店的吆喝聲,學生嬉鬧聲,汽車喇叭聲……響成一片,他的聲音混在其中,輕得不能再輕,“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小何老師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透著一股無力的難過,安慰道: “正常,我高中就知道你,年級第一,高二那個暑假就拿了大學的保送名額,國旗下講話十次有八次都是你,還是大名鼎鼎的裁判社社長,你那時候太出名了,可能……就沒注意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