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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他有撩宋硯的苗頭,宋硯就會磕磕巴巴地轉移話題,或者紅著耳尖躲到一邊去,當沒聽見。 林歷添嘆了口氣,靠在門邊,揣著兜看著在花園里忙碌的宋硯,幽幽問道:“小啞巴,你在干嘛?” 宋硯轉過頭來,沖他晃了晃手里的噴壺,“在澆水。” 純棉的米白色家居服在他身上大了一圈,下擺堆疊在腰間,勾勒出腰肢的線條,無框眼鏡別在領口處,素白干凈的手腕上纏著一個黑色的小皮筋。 宋硯只比林歷添矮一點,因為是早產兒,先天不足,骨架又小,看起來總是瘦弱些,肩背單薄,細細一圈的手腕隨便一掰就能折斷。 不見外人的時候,他總愛把頭發散落下來,顯得溫潤無害。 林歷添揣著兜湊過去看他手下成排的玻璃器皿,“種的什么?” 兩個人貼得很近,呼吸的氣流不分彼此地糾纏,打在宋硯頸側,一小片接近透明的絨毛顫巍巍立起來。 抓緊噴壺的手一抖,水灑在地面上,揚起一陣土腥味。 察覺到這個人又想把距離拉開,林歷添率先直起身體,坦誠地直視對方,好脾氣地重新再問一次:“種的什么?” 他竟然有點不忍心看他不自在的模樣。 只能見好就收。 那么多年的心意,想送出去的人猶豫不決,想接受的人自然也不能cao之過急。 “郁金香。”宋硯飛快眨兩下眼睛,拼命忽略自己矛盾的心意,“黃色郁金香。” 黃色郁金香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在歐美那邊卻有一種極其消極的花語—— 無望的愛。 林歷添心頭泛起酸澀,不濃烈,卻像一種淺淡有毒的芬芳,侵蝕每一寸神經末梢。 如果他沒有穿越過來,原身和賀嘉又已經談婚論嫁,那之后的發展里,宋硯又該何去何從? “哥,你不用在這里陪我。” 宋硯握住噴壺的手用力到微微泛白,“三樓有健身房,地下室有家庭影院,你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情。” 健身房? 家庭影院? 林歷添計上心頭。 “你還沒有好好帶我參觀過你家。” 他搬過來的時候宋硯還在出差,他行李又不多,拎著個行李箱找了個離主臥最近的客房住下,也沒好好看過這棟房子。 “參觀?”宋硯不解,但還是依言放下噴壺,抬腳往屋里走,林歷添則跟在他后面。 “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他在宋硯身后細數著要注意的事項,“什么東西不能碰,或者來個約法三章?” 在以前的世界,他和室友合租時,一搬進去就早早定好了合租守則,有規矩才好辦事,有沒有越界大家心里都有分寸。 他也想借此,探一探宋硯能夠暴露在他這個暗戀對象面前的底線在哪。 “沒有。”宋硯背對著他搖搖頭,家居服被一對線條優美的蝴蝶骨撐起圓潤的弧度,清越的嗓音干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 沒有? 林歷添:“什么沒有?” “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也沒有不能碰的東西。”走在前面的人徹底將自己的小地盤沒有絲毫保留地捧到喜歡的人面前。 別說是這棟別墅,其實只要林歷添能夠出聲向他要些什么,只要力所能及,他都不會拒絕。 他天生沒有辦法拒絕林歷添。 可是林歷添從來沒有向他要過什么。 捧出的一顆真心,也從來沒有人看見。 林歷添突然想起原身記憶里的一件事。 宋硯十二歲的時候,做過很大一場手術,手術很成功,跟了他十二年的心臟病痊愈,但這也意味著,他沒有理由再寄養在林家。 原身知道這件事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既替小啞巴感到開心,但不舍也伴隨著開心一起降臨在他身上。 比宋硯大三歲的原身剛好是叛逆又別扭的年紀,有話也不會好好說。 這通脾氣不知道該朝誰發,就只能宋硯一聲不吭地受著。 宋硯離開林家那天,沒等來原身的送別,只等來一張冷冰冰的紙條—— “走了就別見面了。” 沒想到這一走兩人真的長達三年沒見過面。 不僅沒見面,也沒有聯系過,唯一一點關于對方的消息還是通過朋友得知的。 關系破冰還是在原身成年那天。 原身喝得酩酊大醉敲開宋硯家的門,開門的正是三年不見的小啞巴,沒等他兇巴巴地質問沒良心的小啞巴為什么躲了他三年,倒是宋硯的眼淚先掉了下來。 半夜敲人家門的原身瞬間就清醒了。 酒意退散。 嚇的。 因為自從兩人認識以來,宋硯就沒有哭過一次。 病痛折磨得整夜睡不著沒有哭,被人欺負沒有哭,做手術也沒有哭,可以說是認識十年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 原身不僅酒醒了,人也慌了。 手足無措地幫小啞巴抹眼淚,低聲哄著,忙不迭地問是被誰欺負了,他找人算賬! 三年的無法跨越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兩個人還是當年的大魔頭和小跟班。 好在宋硯默不作聲地哭了一會后就止住了眼淚,原身看他沒事,也不是被人欺負,才想起來兇巴巴地質問:“為什么三年都不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