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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水天意嘛,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他自己選的。 其實也難怪林寂會生氣失望,水天意怎么說也是天賦異稟之人,亦身負滔天血仇。如此情況,專注修煉不好嘛? 若當真放不下白月光師祖,那便如林寂一般不顧一切追求提升,大大方方去爭取也是好的……他卻偏偏猶猶豫豫,號稱讓來讓去,卻又劍走偏鋒…… 這性子實在是擰巴,讓人看不懂。 夜色中淡蕪煙低眸,直直望向正背對著他而跪、脊梁筆直的水天意,眸光晃動,眼神復雜。 小劍侍黑白分明的眼在夜里看著也異常清透明晰。 林寂當即冷聲吩咐還跪著的水天意:“把那個人先行關進禁牢,再通知對方宗門。本君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禮數的人教出了個這么無法無天的弟子。” 水天意:“回稟師尊,這位是七嵐道君的侄子。” 林寂直言無忌:“那便請七嵐道君前來領人。” 林寂的聲音聽著很低,乍聽起來沒什么情緒,卻又像一頭瀕臨爆發的兇獸。 可水天意已經習慣了師尊的喜怒無常,他態度恭敬地直接應下,表現得倒是一如往常。 之后他起身走向摔倒在遠方已經昏迷的朱培俊。路過淡蕪煙身邊的時候,身負巨劍的青年還是沒能忍住,扭過頭看了小劍侍一眼。 淡師弟果真還是那副眉眼低順的模樣。 只是他余光乍然一瞥間,感覺就在前一刻,淡師弟也在偷偷地望著自己。 “呃……”水天意也不知為何,自己的腳步變得越來越重。 淡蕪煙卻始終老實埋首,未再有其他動作。 直至水天意扛著昏厥的朱培俊離開,夜風里便只剩下劍君與他的劍侍兩人。 “本君回來了,你看起來卻像是不大開心。” “呃……”如果可以反駁,淡蕪煙此刻只想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演技! 雖然林寂不在的日子他的確過得很是逍遙,尤其是揣了師祖的手串以后,黑影雖說偶爾還是會被他發現,但那黑霧一般的影子似乎如何都無法在他面前化形。 現在都沒有人來打擾他,如今劍君回來了,讓他怎么開心得起來。 可作為干啥像啥的老穿書人,淡蕪煙的職業素養不允許自己的人設看起來那么膚淺! 而且雖說不大在乎那一點兩點的人設積分了,可這癡情人設還是不能崩。 想到這里,淡蕪煙稍稍挺直了脊背。 唇紅齒白的少年還是往昔一般低眉順眼的模樣,但形態上卻多有幾分不卑不亢。 淡蕪煙說:“回稟劍君,弟子沒有不開心。” 對面的林寂沒有說話。 自打從龐云飛的法寶天參鏡看見淡蕪煙自自己離開后就跑到了藥石峰后,林寂便有意無意地,再沒關注過這小劍侍的動態。 可即便他不去關注,也總有無數個人提醒著他這小劍侍的存在。 ——說話總是夾槍帶棒、不肯好好談事的隗約便是如此。 林寂知道,那個脾氣古怪、行為幼稚的魔王還在想著這小劍侍。 …… 自己的小劍侍。 此時再看看地上的半截長鞭,想起方才水天意的表現…… 林寂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他原來竟不知,自己的小劍侍,是一個禍害。 神色一凜間,林寂已經走向白衣少年:“你不問問本君在魔界談事情進展得怎么樣?” “呃……”淡蕪煙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給搞得精神一緊。 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變得危險,淡蕪煙也不會像往常一樣拿大,為了被厭棄而故意刺激這位殺戮道的劍君。 他只是低眉乖順道:“弟子自知無權過問。” “那你想不想知道?” 林寂已經摸上了他的臉。 年少時百年如一日的刻苦練劍,讓劍君手上長滿了不可消除的老繭。 那足可以將活人生撕的粗糙指尖撫過淡蕪煙的面頰,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劃花小劍侍的臉,或者直接扭斷他的頭顱。 林寂干脆再次拉近了與小劍侍之間的距離,他幾乎貼著他的耳邊,聲音危險:“你想不想問一問隗約?” 夜風再起,詭異如樹影般婆娑的黑影開始拼命搖晃,周圍似乎彌漫起一股腥氣。 林寂手下的動作越來越重。 但在縱橫的殺意里,淡蕪煙依舊鎮定地給他摸。 旁人怕林寂,他是真的不怕。 首先他并不畏懼對方的實力,其次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攻略老手,他感覺林寂雖喜歡殺人,卻也不會就此殺了他。 隗約是又蠢又壞,但他心性直來直去,做壞事也不會在背地里使壞。是以他答應了自己,便應當不會繼續在林寂面前出賣自己。 但估計在魔域時,他也沒有給這位好臉色。 屆時林寂再一聯想到隗約在明陽山上的所作所為,便又怪到了自己頭上。 淡蕪煙心中長嘆一聲,轉瞬說了一段讓劍君戾氣全消的話: “那日他在峰上那般對我……我若要問那魔主之事,便只會問劍君何時才能替我殺了他。” 這其實也是淡蕪煙的肺腑之言。 可是以應奚的實力,縱使拼盡全力性命不要,都不一定真能徹底殺死隗約。 更何況是目前的林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