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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容推門進屋,步履匆匆。 這個時辰了,皇上猶坐在書案前。 但他并沒有批閱什么奏章。 無間國建國已有一千一百年,原本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凡間國度,也會經(jīng)歷朝代更迭、滄海桑田。 可直到八百年前結界破除,凡間與修仙界接壤,讓一切都變得不再如往常一樣。 也就是這時,當時的皇帝、也就是眼前的這位元易帝卻驟然悟道筑基,不僅抵御了試圖窺探這片國土的修仙界外鄉(xiāng)人,甚至還直接為這片國度開啟了一個新的紀元。 常人悟道,哪怕只是邁進了筑基門檻,也多半會在了去塵緣后告別人間的富貴,不再貪戀。 畢竟凡間的富貴榮華再好也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的低級快樂,再享樂又哪里比得上化境登仙,一眼萬年。 可元易帝卻偏偏反常理而為之。 修為大進后他仍選擇為皇,每日兢兢業(yè)業(yè)處理政務,與修仙界覬覦無間國資源之人周旋對抗。 無間國內(nèi)不論朝臣和百姓,都有向上悟道修仙的資格。 元易帝當時雖自身也只是金丹期修士,卻憑借自身魅力和實力,在兩百年間培養(yǎng)出了兩支全由金丹期修士組成的軍隊為其效忠。 單個的金丹期修士雖然在修仙界中不算什么,可若上千人湊在一起那也是可以拔城移地、無堅不摧的存在。 此事還一度震驚了修仙界。 不過好在元易帝似乎并不好戰(zhàn)。 對內(nèi),無間國境內(nèi)禁止亂用靈力欺壓普通凡人。 對外,憑借那支金丹軍隊,亦無人敢來侵占無間國的土地、sao擾無間國的百姓。 盡管如此,元易帝卻也從不仗著自身實力隨意向外擴張。 無間國雖然仍秉承帝制、民風也不至全然開化自由,可整個國度在他的治理下一直都是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固若金湯。 修仙界紛擾不斷,這里卻是一處可以庇護凡人的凈土。是全天下黎民百姓都羨慕不已、夢寐以求的地方。 到如今千里江山依舊。 元易帝已經(jīng)坐擁這片江山八百年。 當初的軍隊更迭替換,幾千金丹修士組成的隊伍也變成了幾千元嬰。 而元易帝也已經(jīng)是一腳邁入渡劫期的大能。 雖已是合體九階,天黑后元易帝的屋中仍點著燭火。 穿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形容規(guī)整,坐姿規(guī)范,并沒有因為入夜獨居而有半點懈怠。 其舉手投足間都是千古帝王才能具有的威嚴和霸氣。 但他神色卻略有倦怠,眉頭常年緊鎖,一身煞氣。讓人看不出他原本英俊的相貌,只會對此人感到恐懼。 看見步入殿中的華公公,賀錦林語氣生冷也僵硬地問:“舛州城的事都辦好了?福盛商行怎么說?” “辦妥了。福盛商行的大掌柜原本便是陛下舊部,承蒙皇恩才有這八百年的繁榮。朱少爺子承父業(yè),待老奴也是極為客氣……” “那便好。”賀錦林向來話少,也不喜聽人啰嗦。 “啟稟皇上,奴才匆匆從舛州城趕回來,是因為別的事情……” “什么事?你說。”賀錦林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地催促。 華容當即跪在地上。 陛下允許人人修仙,可華容雖也有仙骨在身卻資質愚鈍,一直修到到了晚年才稍有悟道,且至今也仍是元嬰期,他的容貌亦保持在了知天命時的模樣。 不過華容并不介意,不管怎么說,他都已經(jīng)伺候陛下八百年矣。 雖然修為不曾精進,他的壽數(shù)也已經(jīng)到了頭,但華容對此生已算知足。 也正是因為從小便伺候在陛下的左右,所以華容不僅忠心,還最了解陛下的經(jīng)歷、心性,以及這八百年來過得如此困苦的原因。 修仙界的人都不懂為何陛下已經(jīng)悟道,卻還要以帝王的身份苦守一國八百年。 有人覺得他是以治世悟道,以此提升修為。 可華公公知道不是那樣的。繼續(xù)為一國之君只會影響陛下的修行。 陛下這樣,只為一個人。 陛下這樣堅持,只因為這是他們共同打下的江山。 而讓華容如此激動、連差事都不辦了也要火速趕回來的原因卻是—— “啟稟陛下,奴才在舛州城遇上了一年輕人,觀、觀其容貌,與八百年前季將軍簡直是如出一轍,一、一模一樣……” 華容越說越口吃。 主要是激動的。 而不等他說,元易帝已經(jīng)徒然從書案后站了起來。 “你說什么!?” 縱然陛下被許多修者稱為「暴君」,可到了華容這個年紀,面對伺候了幾百年的主子他也不會再怕什么。 他跪著,只是因為心中也有一股熱浪在流淌。 華容說:“奴才親眼瞧見,千真萬確,不會有錯!即便、即便過了八百年,那季將軍的音容相貌奴才也記得真真兒的,從不敢忘卻!八百年了,這還是奴才第一次見到與季將軍那般相像之人……” 說到后面,驟然想起那年那人的意氣風發(fā)、恣意爽快,華公公已不禁淚流滿臉。 書案后穿著明黃龍袍的高大男人久久愣著。 似難以置信,又似大喜過望。 因為過分震驚,反而沒一點反應。 賀錦林站姿也是一等一的標準,那是軍人的風骨和凜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