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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明遠還想大喊,但已經被兩個衙役給按住,用麻繩捆住壓走。 而白輕舟繼續帶著人輕點錢家的家產,雖說是錢明遠犯事,但有人又給皇上列舉了一些錢家的jian商嘴臉,比如之前的糧食漲價,光是這一件事,就讓皇上勃然大怒,要白輕舟抄了錢家的家產。 商人的社會地位本就低,皇上要抄就抄,新余百姓也紛紛叫好,大家伙可都記得錢家帶頭漲糧價的事。 錢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皇上雖沒有要其他錢家人性命,但沒了家財護身,在新余又不得民心,好些人往外逃了去。 錢明遠被關到府衙的牢里,哭喊了兩日,都沒人搭理他,每日只有送飯的人。 直到白輕舟抄家結束,江云康才去牢里看錢明遠。 之前的大牢被毀壞,現在的就是幾個簡易的木頭房子,最近天氣熱,江云康到的時候,錢明遠懨得像只瘟雞,臉色蒼白又無力。 江云康搬了張凳子坐在大牢外,讓人給錢明遠端來一碗干凈的水。 這個時候的錢明遠,也顧不上有毒沒毒,爬過去一口喝完。 等嗓子舒服一點,便惡狠狠地等著江云康,扯著嗓子道,“江云康,你這個歹毒小人,如今我都成這樣了,你還來做什么?” “來看你笑話唄。”江云康不加掩飾地嘲諷道,“不然還能來干嘛?” “你!” 錢明遠兩手緊緊抓住木欄,“你莫要太囂張!我要上京城告御狀,你們以官壓民,不得好死!” “錢明遠,囂張的人是你吧。” 江云康看錢明遠憤怒,心里還蠻爽快,他和白輕舟一樣,剛到新余時壓著火氣干活,現在看錢明遠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人幫忙在皇上跟前添了幾把火,“如果不是你處處做對,我又何至于將計就計?” “你不去偷官鹽,我也拿不到你的錯處。況且這次的事,還有其他人在落井下石,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你心里應該清楚。” 江云康確實不知道是誰和皇上說錢家漲糧價等事,新余和京城隔了大半個月的腳程,古代又沒有手機,消息閉塞只能靠書信。 一時半會,江云康還不得而知。 不過錢明遠落敗是事實,錢家注定要退出新余。 錢明遠咬破嘴唇,眼眶猩紅,到了這會,他也能明白大部分,主家是拿他出來頂事,不會再救他了。 想到這里,錢明遠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但還是忍住沒有抽泣。 “錢明遠,我問你,之前北狄人破城,為何沿途街道都被損毀,只有你們錢家的廣匯錢莊沒有事?”江云康并不是吃飽沒事來看熱鬧,剛才的話只是氣錢明遠,這會的問話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但他剛說完,錢明遠立馬背過身子,好像很害怕一樣,不肯看他。 江云康早就料到錢明遠會有這個反應,起身走到錢明遠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錢明遠亂糟糟的頭頂道,“你是注定要死,但你有妻兒,有老父。錢家沒了那萬貫家財,可沒人能護得住他們。” “若是你識趣一點,把我想知道的都說了,我可以幫你把他們安排走。” “你亂說什么,這能有什么事?” 錢明遠大聲道,“他們搶了錢莊的錢,這才放過錢莊。” “若是如此,你在怕什么?”江云康一直在想這個事,若是錢家人和北狄有所勾結,真要讓恭王上位,新余城還是不是歷朝的,那可就不知道了。 既然江云康在朝為官,便希望上位的至少能明事理一些。 沒有明君,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就是拼了命,也守不住這剩下的半壁江山。 “我沒有怕,我才沒有怕。”錢明遠嘴上說著不怕,卻往角落爬去,“江云康你個卑鄙小人,若是你敢動我家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錢明遠開始咒罵,江云康聽得皺眉。 見錢明遠不肯多說,便知道問不出什么。 江云康轉身離開大牢,錢明遠的結局,已經是注定的死路一條,就是這錢家背后的事,還需要用時間去查。 查錢家的事,并不是江云康最重要的事。 從錢家被抄,到錢明遠砍頭,前后還沒有十日。 而錢家的那些家產,全部都充公。錢家在新余經營多年,白輕舟帶人抄出來的家財,用了好幾本冊子才記錄完。 這些錢大部分都送去京城,以充國庫。不過錢家留下來的土地和宅院,便都是新余府衙的了。 錢家宅院不亞于承安侯府,陳設還更奢靡一些。 江云康和白輕舟都是要干實事的,也沒個厲害靠山,誰也不敢去住錢府,便讓人把錢家宅院隔開,分開出售,得來的錢財再充公。 等這些事都辦得差不多時,江云康見到了林氏的陪嫁小廝。 小廝說林氏的隊伍再有兩三日便會到新余,讓他先來新余報個信。 第111章 江云康得知林氏快到, 這才想到這段日子太忙,連宅院都忘了買,趕忙找了莊宅牙人看房。 好在他和白輕舟在新余積累的官聲不錯, 莊宅牙人聽說是他要賃房,都很熱情地給他介紹。 等林氏到了新余,帶來的人也會多。 屋子不能太闊氣, 但也不能太簡陋,還得同時要兩間相鄰的, 因為徐放也要一間。 城南新修了一批房舍,還有新建的, 江云康看來看去,想著要安靜,又不能離府衙太遠,最后在東南方向賃了兩間宅院。每間都是三進的小院,因為修繕過,屋里陳設都很新,但是沒啥家具, 全要新買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