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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也給于景山準(zhǔn)備了酒席,翁行鑫提醒道,“景山,我們該走了。” 于景山皺眉轉(zhuǎn)頭,到于家馬車邊上時,突然道,“你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回去。” 翁行鑫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于家的馬車就先走了。 等馬車揚(yáng)起的塵土撲面而來時,翁行鑫才回過神來。 而江云康他們,很快就到了臨仙閣。 還沒到用午飯的時辰,所以臨仙閣里人很少。掌柜看到江云康帶人來,立馬把他們帶到天字號去。 等幾個人坐下后,江云康再給文渝他們鄭重介紹,“這位是徐國公府的世子徐放,這一個則是木須先生的侄兒,他們都在一塊從軍。” 介紹完徐放兩個,江云康又介紹了文渝和張博宇。 林源主動給大家添茶,“大家伙里我年紀(jì)最小,今兒個我就幫幾位哥哥添酒倒茶,當(dāng)個小二好了。” 徐放爽朗笑道,“你年紀(jì)最小,卻也是最會說的一個。”又看向文渝兩個,舉杯道,“兩位兄弟一起喝一杯先,既然是三郎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徐放的朋友!” 文渝和張博宇本來還有些不適應(yīng),畢竟他們不是那種圓滑擅交際的人,但徐放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邀著他們喝兩杯后,也就慢慢熟悉和自在。 江云康聽說徐放兩個都要有官銜,又舉杯祝福他們兩個。 還沒開席,徐放倒是先喝了半肚子的茶水,便擺手說先不喝茶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回來時,家里母親差點(diǎn)沒認(rèn)出我來。她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黑炭,要把我趕出去呢。” 木疆哈哈點(diǎn)頭,“我家伯母也是,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實(shí)在是邊疆的日頭太曬,哪里可能不黑。” 江云康微笑著聽徐放和木疆說話,又看到徐放的手背有傷疤,不由多問幾句。 徐放卻說這不是什么大事,當(dāng)場撩起衣袖給江云康看其他的傷疤,“就這一條碗口大的疤,差點(diǎn)廢了老子的手。養(yǎng)了兩個月,還沒好全,北邊又來了偷襲。那群狗東西,就盯著咱們歷朝的國土,恨不得把咱們的國土都吃了!” 木疆也有許多傷疤,附和道,“好在咱們將軍是個硬氣的,帶著我們一直撐著,去年還過江打了兩回,要不是糧草不夠,都能奪下兩座城呢!” 文渝聽得眼睛直瞪,“你們還過江北上了?” “嗯,不過就那一回。”木疆見文渝有興趣,就多說兩句,“那次是抓到細(xì)作,聽到他們要火燒我們得軍營,干脆將計就計,趁他們過江時,來了個偷襲。” “你們肯定不知道,我們要守住那道防線,是真不容易。同一年去的一百個兄弟,如今就剩下四十六個。朝中還時常拖延軍糧,有時候沒被敵人滅了,反而要先被餓死。” 說到軍糧的事,徐放和木疆都很氣憤。 文渝和張博宇聽得一愣一愣,他們沒這么近地聽過邊疆的事,好奇的同時,又有很多質(zhì)疑。 “國庫每年都是按時送軍糧出去,除非遇到災(zāi)難天,為何會這般拖延?”張博宇問道。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哪個王八羔子偷吃了唄。”徐放冷哼道,“說咱們這些練武的人粗,但那些文官更不行,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真上了戰(zhàn)場,慫得和包子一樣。” 張博宇聽得皺眉,“也不一定都是貪官,總有好官。” 木疆插話道,“好官確實(shí)也有,但京城里的大官壓下來,就算有人想當(dāng)好官,也難一直堅持。不然這一百多年,咱們失去的半壁江山,為何遲遲不能收復(fù)?” 半數(shù)國土被人侵占到四分五裂,而那些文人還只是吟詩作對,說點(diǎn)感懷春秋的話,卻不見做實(shí)事。 這文官與武官的積怨,早就頗深。 江云康看兩邊人快爭執(zhí)起來,適時出聲道,“就是世道不好,才需要我們奮血?dú)常残枰覀兛嘧x詩書。” “天下沒有一人能撐著的天下,不管是文是武,都不可缺少。”他看小二進(jìn)來送菜,端起手中的酒杯,吆喝道,“咱們一塊兒喝一杯,往后一起收復(fù)舊山河!” 木疆和徐放立馬舉杯呼應(yīng),林源笑著幫文渝和張博宇加滿。 大家都是還可以放松一點(diǎn)地狀態(tài),幾杯酒下肚,便敞開心扉地談話。 不過文人和武夫的觀念到底不太同,還是不時會發(fā)生一些沖撞,得江云康和林源從中調(diào)和。 一頓飯后,文渝和張博宇敗下陣來,先喝得酩酊大醉。 江云康和林源把兩人抬到一旁休息,再回酒桌。 木疆微醺晃著腦袋,徐放則跟個沒事人一樣。 “三郎,你知道我這次回來,有件很重要的事吧?”徐放把椅子挪動到江云康邊上,殷勤地給江云康倒茶。 江云康一看徐放這樣,就知道徐放有事要求他,“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你做到的事,一定幫忙。” “也不是什么難事。”說到這個,徐放頗有些不好意思,黑黑的臉頰好似泛著紅暈,不過他到底是個大膽的,深吸一口氣后,便一口氣說出來,“張侍郎最不喜歡我這種粗人,我又拖了那么久的時間,他現(xiàn)在看到我一定恨得牙癢癢。明兒個,你能不能陪我去張府一趟,張侍郎最喜歡你這種讀書人了。” 徐放知道自己性格沖,有時候脾氣也倔,但事關(guān)他后半生的幸福,他需要有個人能在一旁幫他周旋。 “這是好事,我自然愿意陪你去。”江云康認(rèn)真端詳了徐放兩眼,打趣但道,“就是不知道張家姑娘,看到你那么黑,還會不會心儀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