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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屋看到林氏后,就叮囑道,“以后大哥早下值,就讓奶娘把順順抱過去,到底是大哥的孩子,不好和大哥太生分。” “如果順順會哭,就把安兒也一起帶去,反正安兒去哪都一樣,只要有的吃,好哄得很。” 林氏點頭說好,幫江云康換了衣裳。夫婦倆小別勝新婚,吹滅紅燭后,又是一番春風卷細雨,好眠到天明。 次日一早,江云康就要回木府。 因為臨近會試,林氏不敢說太多話,怕江云康太緊張。 她本想送江云康到府外,但安兒早起鬧脾氣,到了院子后,又只好折回屋里。 江云康帶著書硯往外走,穿過園子后,剛打了個哈切,就遇到了拿本書在背的江鴻飛。 江云康記得江鴻飛住的院子離園子并不近,特意到這個人來人往的園子背書,這是要做什么?做戲給別人看?裝作很勤奮? “三哥!” 江鴻飛看到江云康,笑著小跑過來,“還真是巧啊,我只是出來背個書,竟然能在這里遇到你。” 他看到書硯背著包袱和書箱,問道,“你這是要去學堂吧,我送你一起去。” 這是還不死心? 江云康不等江鴻飛去放書,就先說了不用麻煩,“一寸光陰一寸金,現在多背一點書,指不定會試的時候都能用上,我可不敢耽擱你的寶貴時間。” 轉身看書硯,“咱們快點走,先生還在等我們呢。” 江鴻飛尷尬地停在原地,等江云康主仆走遠后,才小聲嘀咕,“什么人啊,那么高傲,我倒要看看你會試能中第幾,可別到時候還不如我好!” 一句話吐槽完,轉身時就看到正院的小廝,得知承安侯已經醒了,趕忙收拾收拾去正院請安。 承安侯剛醒來,人還迷迷糊糊,聽到江鴻飛來請安,心情頓時大好。 聽到江鴻飛說遇到了三郎,當即撇嘴道,“他倒是勤奮,那么早去學堂,也不見得來請安,還不如你呢。” “我看三郎走得很急,想來是他的先生要求比較高吧,他心里肯定敬著您。”江鴻飛笑著道。 “他的先生是木須,也是大郎的先生,不懂你知不知道?”承安侯問。 “當然知道!”江鴻飛聽到木須兩個字,立馬露出羨慕的表情,“三郎可真是厲害,竟然能得到木須先生的青睞,雖然我沒見過木須先生,卻也聽聞過木須先生的名聲。有木須先生這樣的名師,三郎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那可不一定。”承安侯既希望江云康能中進士,又不希望江云康能有太好的名次,“會試人才濟濟,可不是之前的鄉試那些,他要是還能中頭名,那我親自給他放炮。” 承安侯和孟氏一樣,只想江云康能有個普通的名次,往后能幫扶江云帆就行。他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江云康越過江云帆去。 江鴻飛卻繼續夸道,“我聽人說三郎才學匪淺,他真有可能考很好。不像我,盡管天不亮就起來讀書,很可能最后也考不中。若是不能衣錦還鄉,我還有什么臉面回家見爹娘?” “你說什么不吉利的話,這個時候應該自信一點,我看你就很不錯。”承安侯板著臉道,“你只要中個進士,指不定發展會比三郎還要好。” “我看你啊,就好得多。” 江鴻飛謙虛搖頭,臉上的笑容卻很滿足。 另一邊,江云康出發去木府。 馬車上,書硯就忍不住抱怨,“三爺,那個江鴻飛也太不討喜了,他這種人,最好別讓他考中進士,不然也是為禍一方。” 江云康點頭說是,“我也希望他能考不上。” 但會試又不一樣,全國的舉都可以報名參加會試。這些人里面,除了江陵書院的人才,天下還有好幾處厲害的學院,江云康并不知道那些人的實力。 他能保證的,就是自己能通過考試,名次就要看臨場發揮,和競爭的對手。 不過文渝代表了江陵書院的頂尖人才,江云康和文渝差不多水平,所以會試還是能平常心一點。 這么一想,江云康就忽略了江鴻飛這個人,而是專心地思考會試的事。 馬車很快到木府,江云康下馬車時,看到門外還停了幾輛馬車,好奇的同時,就聽到木須先生罵人的聲音。 拜師那么久,他還是頭一回聽木須先生罵臟話,趕忙跑進木府。 等江云康到院子,就明白木須先生為何罵人——北齋來了。 “我說了,你我早就不是同窗,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偏偏要到我家來,不是骨頭賤找罵,還能是什么?” 木須站在石階上,文渝紅著臉站在他邊上,張博宇則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兩方隊伍的中間。 張博宇和文渝都知道木須和北齋不對付,但不清楚具體的原因是什么。他們也是頭一回見木須發火,都不知道該怎么勸架。 北齋今日還帶了幾位學生來,被木須這樣罵,他面上多少有點不好看,但是他自己主動上門,還是忍著道,“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你又何必再計較。我也說了,當年的事并不是故意為之,后來我也和你道歉,為何你還是緊抓不放?” “你道歉,我就要原諒嗎?北齋,你好意思和你的學生說你都做了什么嗎?”木須瞪著北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