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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撇撇嘴,很快就大口吃起來。 午飯后,江云康沒去別地方,陪著林氏和陸氏做小孩的衣裳。 林源則是回去背書,說臨時抱佛腳也是好的,萬一這次菩薩保佑呢,總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倒霉。運氣這東西,得有好有壞才行。 事實上,林源的好運確實來了。 次日的復(fù)試,他分了個好位置,沒有穿堂風(fēng)迎面吹來,更是離廁房遠(yuǎn)遠(yuǎn)的。 他坐下時,覺得這次菩薩真的在保佑他,落筆的時候有信心多了。 而江云康還是和之前一樣,坐在主考官邊上。 這樣的位置不可能差,就是時不時會看到主考官和其他考官經(jīng)過。 他們路過時,都會多朝他這里看一眼,大家都好奇縣試和府試的案首到底長什么樣。 考試結(jié)束時,天又快黑了。 這場考試的結(jié)果,代表著苦讀十幾年的學(xué)子們能不能進入科舉的下一個段落。 若是院試不能過,又要等一年多,才能從頭再來。不說浪費時間,還要再花一次錢。 而且院試過了,那和縣試、府試又有著極大的不同,頂著秀才的功名,往后見官都可以不跪拜。 江云康從考場出來后,一直以來繃緊的心懸,也大大地放下。 他看到林源笑盈盈地從考場出來,便徹底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順利考完了。 林源急不可耐地想回去,他來京城四個多月,從沒一刻像現(xiàn)在那么輕松。 上了馬車后,催著江云康道,“姐夫你快一點,我姐和母親肯定都等急了。” 江云康應(yīng)了一聲好,轉(zhuǎn)身看了眼來過多次的考場,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們都能有一個好名次。 春一樓的席面已經(jīng)訂好,江云康讓其他小廝去春一樓打包帶回去。 等他們到家時,席面已經(jīng)擺好,今日還喊了江云成過來。本來林氏也喊了趙姨娘,但趙姨娘不敢過來,便只讓江云成來。 三房這里開始吃席,大房的安和郡主則是在聽向氏憤憤抱怨。 安和郡主昨日請了大夫,這會還沒恢復(fù)過來,面色蒼白得很。聽向氏突突地說完一大堆,眉頭不由皺起,可向氏卻好似看不到她的不耐煩。 “不過是剛考完,就大張旗鼓地請人吃飯,三弟也不怕考砸了,到時候沒有臉見人?!毕蚴夏弥献?,陰陽怪氣道,“我聽說,還喊了趙姨娘,卻沒喊我們?!?/br> 最后一句話,才是向氏最不爽的地方。三房可以請客,但一定要叫她,去不去是她的事,但不叫她就不行。她說這話,是想拉著安和郡主一塊罵三房。 但安和郡主現(xiàn)在并不在意這個,昨日她暈倒的時候,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完蛋了,醒來后聽說孩子還在,徹底繃不住哭了起來。 現(xiàn)在聽向氏說這些,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耐著性子道,“三房的席面請了你,也不見得你會去。既然都不打算去,也別說那些矯情話?!?/br> 向氏撇嘴道,“就算我不去,好歹得叫一聲吧。他們這樣做,太目中無人一些?!?/br>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觀點里,是越說越氣,“大嫂,要我說,三弟這樣的心思,真的不能讓他太好了。不然往后三弟有了功名,肯定會踩著咱們往上爬的?!?/br> 安和郡主聽得頭疼,她給邊上的秋菊使了個眼色,秋菊馬上接話道,“二奶奶,您說得累了吧,要不要再添茶?” 聽此,向氏才注意到安和郡主面色疲憊,這才起身告辭。 從大房出來后,向氏看什么都不順眼,等她回到二房時,聽丫鬟說二爺去找了紅梅,當(dāng)下更氣了,連帶著罵了好些難聽的話。 與此同時的孫家,二房的書房中,孫哲還沒用飯,便被他父親喊了過來,一起的還有他大哥孫亮。 榮興伯爵府的老太爺還在,所以孫哲的父親還沒分家。但孫哲這輩的兄弟頗多,隨著老太爺越活越久,孫府慢慢地便顯得有些擁擠。故而大部分孩子,都很難受到重視。 孫良才看著氣質(zhì)完全不同的兩個兒子,語氣不太好的道,“五郎這次能進前二十嗎?” “回父親,結(jié)果沒出來前,還不知道可不可以?!睂O哲低頭道。 “沒用的廢物,每次都考不出一個好成績,你好歹多學(xué)學(xué)你哥哥,咱們二房本就不如大房受重視,要是你連院試都過不了,咱們二房真是要廢了!”孫良才的眼睛很小,這會在燭光看,看不清眼神,卻能從言語中感受到他的憤怒。 孫哲抿唇不接話,孫亮則是笑著打圓場道,“父親別激動,五弟向來用功,雖說科考不如我當(dāng)年,但過不至于過不了院試。您喝口茶,消消氣?!?/br> “他要是不能過,就去充軍算了,不然留在家中,也只會惹我生氣?!睉崙嵳f完后,再看嫡子時的眼神便和善不少,“前些日子,你們大哥被上司責(zé)罰,到現(xiàn)在還沒調(diào)和好,連帶著老太爺對大房的態(tài)度都差了點。雖說往后這伯爵府要大房繼承,但亮兒你多去老爺子跟前走走,多得老爺子一些青睞也是好的?!?/br> 孫亮笑著說是,余光瞥了眼邊上默不作聲的弟弟,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一點。 孫良才訓(xùn)完話,才讓兩個兒子出去。 孫哲和哥哥往外走了一段路,才聽哥哥開口,“五郎不用太緊張,你只是庶出,有沒有好的名次并不重要。往后只要你好好幫扶我,咱們還是能過得比大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