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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母親備受皇上寵愛,他在京城里從來是橫著走,就算和人打架鬧事,最后倒霉的也是對方。 誰都知道看到徐放要繞著走,絕對不要惹徐放生氣。 “呂行,你是不是和你爹娘說,踹你的人是江三郎?”徐放像個小閻王,兇神惡煞地逼問呂行。 呂行連看徐放的膽量都沒有,蔡氏過來擋著他,他便躲在蔡氏身后哭起來。 蔡氏雖然怕徐放,可面對兒子的問題,還是壯著膽子道,“徐世子,你這樣闖道我家來鬧事,長公主殿下可知道?” “鬧事?誰說我要鬧事了?我是來講道理的好么!” 徐放拉出身后的長椅,坐下后翹起二郎腿,“呂行,你是個爺們就從你母親身后出來,咱們當面把話給說清楚。” “剛才我問你呢,你是不說的江三郎踹的你?” 呂行還是哭,不肯說話。 蔡氏聽兒子哭,心都快碎了,幫著道,“徐世子,我家行兒從來不會說謊,你別再咄咄逼人了好嗎?” “他不會說謊?” 徐放今早聽父親說起昨晚承安侯參加酒局的事,飯都沒吃完,直接去找江云康過來,“呂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去妓院的事捅到書院,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準備仕途的學(xué)子若是傳出流連煙花之地,往后書院推選優(yōu)生參加鄉(xiāng)試時,便會以品德不佳為理由不推選,也就是說科舉無望。 “你這人說什么呢?”蔡氏真的生氣了,“我家行兒是讀圣賢書的人,又豈會去那些骯臟地!” 徐放依舊不理蔡氏的話,只是默默等著呂行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呂行才哽咽道,“母親,對不起,那日并不是江家三郎踹的我。” 蔡氏皺眉轉(zhuǎn)身,震驚地看著她覺得無比乖巧的兒子,“你……你怎么說謊呢?不是江三郎踹的,你為何說是他?” “因為是我踹的!”徐放囂張接話,“不過你問問他,我為什么要踹他?” 呂行又不說話了,躲在蔡氏身后,連頭都不敢伸出來。 蔡氏還在震驚中,看著兒子說不出話來。 “問你話呢?” 徐放不是個好耐心的,他起身走到門口,“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就去你的書院逛逛。” “不行!” 蔡氏立馬站起來,剛才兒子回答了徐放的問題,她心里便有數(shù),懇切地看著徐放,“徐世子,我們和你向來無冤無仇,行兒受了你一腳就算了,我們也不追究,你就放過我們好不好?” “不追究?”徐放笑了,“你們追不追究是你們的事,我可是要幫我兄弟弄個清楚,總不能被人潑了臟水,還要忍氣吞聲不敢說。” “呂行,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我說!” 呂行快崩潰了,他真沒想到徐放能幫江云康到這個地步,他嫉妒江云康得了縣案首,不過背后嘀咕幾句,卻被江云熠給聽到,后來江云康又看不起他,心里才會想著一定要出口氣。 他把事實都說完,從床上下來求饒道,“徐世子,你高抬貴手,不要和我計較好不好?江三郎又沒有什么事,何必抓著我不放?” “沒有事就不用道歉了嗎?”徐放冷哼道,“既然知道錯了,就老老實實跟我去道歉。我在你家門口等一刻鐘,若是一刻鐘后你沒出現(xiàn),我直接去你書院。” 放下話之后,徐放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呂行急得狂抓頭發(fā),崩潰道,“母親,徐放到底要做什么?我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話而已,他干嘛非要抓著我不放?” 蔡氏面色凝重,她今日受到不少打擊。 但再難受,也得先把徐放解決了,“行兒啊,你還是出去看看,徐放那個人行事囂張,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如果他真的去你書院說點什么,或者和長公主隨便說一聲,你往后的前程都沒了啊。” 呂家沒有爵位,更不是什么百年世家,呂行是唯一的嫡子,若是呂行科舉不中,蔡氏的所有希望都沒了。呂家本就有個出色的庶子,到時候呂行怕是更沒有立足之地。 蔡氏暫且管不了其他事,她推著呂行出去,“你快點按徐放說的做,想想你的前程,還有呂家的未來,你不愿意看著呂家落到你大哥手中吧?” 呂行胸膛高低起伏,指甲扣得掌心生疼,恨不得把徐放和江云康給活剝了,但他現(xiàn)在只能出去令徐放擺布。 徐放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看到呂行出來后。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拍手道,“不錯嘛,呂公子多少還有點男子氣概。” 等呂行走近后,徐放讓呂行上呂家的馬車。 “徐……徐世子,你要帶我去哪里?”呂行咬牙問。 “你怕什么,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現(xiàn)在怕被我?guī)⒘藛幔俊毙旆判Φ貌瘢澳惴判模疫€犯不上為了你被御史彈劾。既然你不放心,多帶上幾個小廝一起。快點上馬車,我的耐心可不好。” 呂行不情不愿地上了馬車,心里惴惴不安。跟著徐放的馬車走了一段,等停在一戶人家時,徐放又喊他下來。 “進去吧。”徐放也跳下馬車,他也要一起進去,見呂行目露疑問,解釋道,“你與你父親說是江三郎打了你,那就進去說個明白。昨晚有多少人參加酒宴,咱們就去多少家,一家一戶地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