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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疆看著二十出頭,皮膚偏黑,五官硬朗,他看著伯父倔強道,“人各有志,又不是誰都能讀圣賢書,我就不是個讀書的料。您壓著我讀了許多年,也就中了個秀才而已。” 一邊說,木疆一邊往后退,這次真撞到身后的馬車了。 伯侄兩個一起朝馬車看來,江云康本是想在木須先生跟前認個臉熟,不曾想會聽到木家的八卦,尷尬地從馬車上下來道,“先生安好。” 木須教書多年,大風大浪都見過,唯獨家事上還是頭一回被學生撞見,面色有些繃緊,只和江云康點點頭。 木疆也知道再吵不好看,拔腿往遠處跑了,看的木須氣得胸悶跺腳。 江云康見今日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再次和木須先生拱手行禮,打算要上馬車時,書硯卻說馬兒方才受到驚嚇,把馬車的韁繩扯裂了一截。 他的馬車,今日不能用了。 門口的木須聽到這話,面色一頓,讓江云康等一會。 大約一刻鐘后,木家的馬車被牽了出來,江云康和木須先生一塊上了馬車。 等坐下時,江云康察覺到木須先生一直在看他,猶豫片刻,主動道,“先生可是有話要說?” “方才你都看到了吧?”木須問。 江云康點頭說是。 “我膝下無子,弟弟英年早逝,只留下這么一個侄兒。”這種話本來不適合和江云康說,但大清早就吃了一肚子氣,憑他再沉穩,也忍不住想吐槽一二,“說來不怕你笑話,我教書多年,卻教不好自己的侄兒。他打小就愛舞槍弄棒,早些年還跟著武教頭偷偷習武,后來被我發現了,才拘在家中讀書。從那以后啊,那渾小子就時常惹我生氣。” 本朝文人地位極高,武將常被文人看不上。木須桃李滿天下,自然也希望木家子弟能金榜題名,而不是去習武充軍。 但隨著木疆長大,特別是木疆這次春闈落榜后,再次提出要充軍,和木須爭吵也就越頻繁。前些天木疆醉酒和人打進衙門,最后還是江云帆出面,才把木疆保出來。 所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木家也不例外。 江云康抿唇思索,木須先生現在不過情緒上來,才多說兩句。若是他插話指手畫腳,只會引起不好的觀感。 “其實我挺羨慕木兄弟,他有您這樣一位cao心愛他的伯父,很是幸運。”江云康沒接木須話里的矛盾,而是感嘆一句。 木須哈哈笑了出來,“你大哥給我看你的文章時,說你是幾兄弟里最老實本分的,今日再看,倒不是這回事了。” 江云康微微愣住,突然有些緊張,努力回憶自己哪里說錯了。 “不過,你懂得避重就輕,這很好。”木須捋著胡子,不再糾結侄兒的倔強,而是好奇道,“但如果你是老夫,你會如何做?” 木須每次見江云康,都有不一樣的感受,這讓他很是新奇,會想要多說一些,看看還會不會有其他新的收獲。 “不用有顧慮,你可以盡管說。”木須補充道。 江云康頷首思索片刻,墨色的眸子轉了轉,“學生并不太清楚先生家的情況,單以教養一個孩子來說,圣人云‘因材施教’,人各有天賦,有時候確實強求不得。” “但長者皆有過來人經驗,小輩若是能聽得勸誡,自然是好的。” “可也有執拗的人,既然不到南墻心不死,何不一試。如今有半數國土盡在北狄手中,男兒長纓掛帥,若能收復山河,是何等榮耀!” “若是我,會給個目標,既然木兄弟被您壓著讀出個秀才,若是進了軍營沒更好的成就,便不是將帥之才材。” 說話時,江云康一直在關注木須先生的表情,最后總結,“其實讀書也好,參軍也罷,都是為了前程和國家而奔赴。先生最放不下的,還是怕戰場刀劍無眼吧?” 最后一句說到木須的心坎上,心中猛地驚了下,隨后是長長的一聲嘆息,透露出一絲無奈。 木家小輩里,只余木疆一個男丁,若是他戰死沙場,木家便要絕后了。 話說到這里,木須也明白江云康的意思,他這會,對江云康真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 他也越發好奇,一個說話有條不紊的人,如何把文章寫得如此生硬? 還是說,江云康以前在藏拙? 一個不得寵的侯府庶子,若是比嫡子還出挑,確實不會被嫡母所容。再看江云康時,木須的眼中便多了些探究。 面對木須先生的打量,江云康微微低頭,不做表情地看著馬車的地板。 他確實在故意勾起木須先生對他的興趣,每一次的談話,都是深究后才會說出口。 所謂徐徐圖之,便是如此。 馬車緩緩停下,為了避嫌,江云康在族學附近先下了馬車。 他到得比較早,江云康坐下溫書有一會兒,江云杰才和幾個同窗進來。 江云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江云杰落座后,江云康故意轉身,笑容可掬,“四弟,你眼底浮了些青絲,可是昨晚沒睡好?” 江云杰:…… 他沒睡好,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么! 這幾日的三哥,好像變了一個人,又好像沒有。 若說昨日三哥的話是有意的,可這會三哥又和往日一樣對他親昵。看著三哥關切的目光,不知為何,江云杰心中突然有些毛毛的,感覺自己成了別人算盤里的算珠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