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珍咳了兩聲，語速有點(diǎn)慢：“隨祎第二季度除了only暫時沒有別的大活動，新專輯和演唱會計劃是安排在年底，演唱會冠名是已經(jīng)談好了……”

    “他不拍戲啊？”季珍被人打斷，“除了only還有別的綜藝嗎？”

    季珍暗自吸了口氣，保持臉上的表情：“正在接洽的有幾個，資料我可以同步給大家?！?/br>
    她瞟了一眼隨祎，見他還是沒什么情緒的樣子，猶猶豫豫地繼續(xù)說：“基本上都是和南珠深度合作的衛(wèi)視……”

    “哎呀你不要跟我說這些?！豹M長鏡片后面透出不耐煩的眼神，“你就告訴我哪些綜藝和電影能上，別跟我說專輯和演唱會?！?/br>
    線上會議室里沉寂半晌，季珍才開口：“目前沒有確定的?！?/br>
    “行吧，那就趕緊讓易圣卿出道?！惫蓶|們看起來不再有耐性，有幾個率先地掛了視頻。

    最后慣例剩下季珍和隨祎，季珍看著他苦笑了一下，眼角的皺紋加重了許多：“聽見了吧，他們現(xiàn)在就想小易出道?！?/br>
    隨祎臉色很冷地用手支著臉，沒說話。

    “我們倆安安穩(wěn)穩(wěn)送小易出道，你下半年想怎么出歌就怎么出歌。”季珍總結(jié)。

    酒店送來的不西不中的晚餐已經(jīng)涼透，小陳躊躇了一會，還是推開門送了進(jìn)去。

    隨祎神色帶點(diǎn)疲倦，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老板？”小陳喊他，“你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隨祎沒動，在客廳的頂光下宛如精致的雕塑。

    小陳噤聲，把幾面上的電腦給收走，又把幾個餐碟放在他面前。

    白瓷碟子碰在玻璃上發(fā)出脆響，隨祎像是驚醒過來，抬頭看著貓著腰的小陳：“怎么了？”

    小陳嘆了口氣，說：“你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隨祎拿起筷子，胡亂地夾了一筷子?xùn)|西塞進(jìn)嘴里，小陳看了看他，忍不住問：“老板，你壓力很大嗎？”

    隨祎看她一眼。

    小陳進(jìn)南珠有幾年，剛來的時候隨祎剛嶄露頭角，大約有三年的時間，他都和公司其他藝人不一樣，總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也是這小半年跟著隨祎往返錄制，才稍微熟悉了一些。

    “你失眠嗎？我給你整點(diǎn)熱牛奶？”小陳瞥了眼他擰緊的眉頭，“明天的錄制還挺早的?！?/br>
    “不用了?！彪S祎語氣很平淡地拒絕。

    “老板，我多嘴問一句?！毙￡惇q豫著沒走，“你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珍姐和你說啥了？我能做點(diǎn)什么嗎？”

    隨祎坐了一會，沒說話。

    “那我先走了？”小陳等了一會，連臺本都沒對就要走，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你好好休息?！?/br>
    “……我很廢物嗎？”隨祎不知怎么的，聲音很低地問她。

    小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情很復(fù)雜：“老板你在說什么？”

    隨祎搖搖頭，好像笑了一下。

    “你要是廢物，那內(nèi)娛就滅亡了！”小陳震驚之余開始反駁，“老板！隨老板！你怎么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影視歌三棲這二十年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厲害的，做啥都牛逼說的不就是你嗎？”

    小陳越說越離譜，隨祎及時打斷了她：“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老板。”小陳收起正在演講的表情，“雖然我不太懂，不過我知道你們都有難處，但你這么厲害的人，肯定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br>
    隨祎不置可否，沒再著急著趕人。

    “你想做什么??？”小陳忍不住八卦，“老板，我特別好奇，像你們這樣的成功人士，都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很多啊?！彪S祎敷衍她。

    “比如呢？”小陳鍥而不舍，“我感覺大部分人都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想干什么?！?/br>
    隨祎把筷子放了回去：“我以前也想不明白，后來慢慢就想明白了。”

    他私下難得說大段的話，小陳面露好奇：“想明白什么？”

    隨祎頓了頓，說：“不告訴你?！?/br>
    “啊……”小陳有點(diǎn)哀怨。

    “我要睡覺了，門給我關(guān)好?！彪S祎起身，往臥室走去。

    白宴是頂著滿屋子詭異的目光進(jìn)的練習(xí)室，李修杰背對著他，表情有些詫異地從鏡子里打量他。

    練習(xí)室正中間的電子屏是黑的，取而代之的是在貼在每個選手胸前的位置牌，白宴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位置往前跳了一位數(shù)，九個人的舞蹈變成了八個人，自己的號碼牌被粘在一個娃娃臉的選手胸前。

    “我們出去說吧。”李修杰的臉色在一群表情復(fù)雜的選手里顯得格外正常，他把圍繞在脖子上的毛巾甩在地上，在練習(xí)室門口截住白宴。

    白宴一瘸一拐地跟著他走到樓梯口的視線盲區(qū)里。

    “你腳好點(diǎn)了嗎？”李修杰瞥了眼他的腳踝，隔著襪子能看見很明顯的腫脹。

    “好一些了。”白宴有點(diǎn)心虛，腳尖動了一下想顯示還好的狀態(tài)。

    李修杰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過了一會才說：“我跟導(dǎo)演組說了這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你就不跳了?！?/br>
    白宴愣了愣，問：“不跳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參加公演。”李修杰說，“舞蹈我已經(jīng)重新排了八個人的版本，到時候你實在不行，就跳八個人的?！?/br>
    “哦?！卑籽琰c(diǎn)點(diǎn)頭，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不參加公演的話，就是直接退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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