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大宗伯要出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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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喜歡又韻又俏的姑娘,還不許我喜歡俊郎君,你人品兒矬,形容兒猥瑣。”金鼠姑皺眉黛,步兒在原地滴溜,知識淺薄,但罵人滑熟。 給虞蠻蠻買饅頭的是董鴻卿,但虞蠻蠻是一條鯉魚精,魚的記憶差,成精了也差,認錯了人,記不清事物是常有的事。 因為一個記不清,安時禮莫名被扣了個多情的帽子。 不過金鼠姑為此事生憤怒,口角亂噴,質問的口氣酸溜溜的,安時禮心情大好,問:“你不高興?” 金鼠姑皺粉鼻不理人,安時禮抬起手,半掩不住上揚的嘴角:“你不高興?那我可高興了。” “你個臭東西。”金鼠姑往旁邊呸一聲,氣丕丕跑開。 安時禮慢騰騰地跟著地上的蹭痕走,路上遇到阿刀,出聲吩咐他從今日起,每二日燉一回補湯。 “曉得曉得。”聽了吩咐的阿刀,臉上的笑意比安時禮的還燦爛,嘴里念著鹿茸、烏雞、羊骨等字眼來到胞廚。 金鼠姑的足跡斷在自己的寢房前,安時禮敲門三聲后推門進入,卻未見里頭有人影,不用想,也知她變成了原形,躲在瓶罐或暗處中發悶氣。 “唉,真是窨子里秋月!我沒有給那個姑娘買饅頭。”安時禮不知道金鼠姑躲在了何處,只好對著窗子自言自語,“她認錯了人。” 話音久絕,等上片刻,金鼠姑也不肯現身來,怕她饑餓口渴,安時禮找饔人要來了一碗牛奶子和一碟綠豆糕,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然后回書房去等待。 原來沒心沒肺的田螺精也會醋,那醋起來著急的樣子頗新鮮,眉頭一皺,妝助她十分吃喜。 安時禮的嘴角整日價上揚,看書之際也在笑,到了夜幕降臨用晚飯的時辰,才發現自己的臉頰已笑得僵硬。 “還在生氣……”不知不覺天邊只剩下一點藍光,金鼠姑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安時禮放下書本,提一盞兔形燈籠去找她。 金鼠姑的寢房沒有掌燈,里頭烏漆嘛黑一片,不知她在不在里頭。 推門前,安時禮敲了三下,推開門后,提高燈籠將四處照明一遍,沒有發現金鼠姑的身影,但白日里拿來的牛奶子和綠豆糕有人動過,盤里只剩下一點碎屑,碗里的牛奶子留了一口,剩下的一口牛奶子因為寒冷凝結成了光滑的白膏之狀。 發脾氣的人兒也禁不住食物的誘惑。 人不在房里,問了府中的人,也無人見過她,安時禮忽然著急:“不會又出走了?” 這種時候離家出走只會被凍成冰,安時禮在府里找了一圈,無果,坐不住要去外頭找一找。 寒信早報,沒有日頭溫暖的冬日,風像一把刀子,刮得裸露在外的肌膚澀疼。 雪漸漸下得惡躁,安時禮呵熱凍僵的手指回寢房添衣裳,他想添上衣裳后再出府,但好巧不巧,找了大半日的人,原來在自己的榻里趴著:“原來在這里頭。” 心頭一松,似乎也沒有那么冷了,安時禮無聲無息走向榻邊,趴在榻里的金鼠姑坐了起來:“大宗伯臭臭的,但是榻里還是香香的。” “不生氣了?”安時禮欲坐到榻沿上窩盤窩盤金鼠姑。 但他的屁股沒貼上去,就被金鼠姑踹了一腳:“你太臭了,不要挨近我。” 看這樣子她還在生氣,安時禮頗有耐心,再解釋:“我不認識那個姑娘,不過昨日在街上遇見過,給她買饅頭的是董侍郎,她啊,認錯人了。” “哼。”金鼠姑亂下風雹,哼一聲后臉兒轉過,不看安時禮,“又不是瞎了眼,你和董公子也不是一胞所出,模樣不似,怎么會認錯?大宗伯撒謊。” 金鼠姑不信他所言,身正不怕影子斜,安時禮不慌亂,掇一張椅子來坐下,他指敲自己的股,口氣輕輕的,開始倒反帳:“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前些時候,不知是誰,將董侍郎認成了我,無狀地撲了過去,唉,是誰呢……” 說著,安時禮嘴里嘖嘖,脖頸微揚,撮著下頜假裝看著上方,但眼珠子卻在金鼠姑的臉上溜。 話中的誰,點得如此明顯,金鼠姑一聽便明白,被一雙眼溜得弱了幾分氣勢,揣著羞臉兒委屈地反駁:“我那個時候是真的瞎啊,不湊近看,都看不清東西。” “我知道。”安時禮暗度陳倉去握金鼠姑的手,“那個姑娘也許也是眼力不好才認錯了人。你口中的大宗伯是個忙碌之人,從無閑暇去顧另一個女子。韻不韻,俏不俏都無閑暇。” “撒謊。”金鼠姑火性齊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出手,“大宗伯事事好雙,我想日后遇到意順的姑娘,保不齊要納來身邊。” “你一只田螺精,對我的喜好就如掌上觀紋啊。不過……”安時禮頓了頓,“你可知道我為何到了這般年紀還是個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