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強迫癥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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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金鼠姑在嚷嚷,一面是小廝急匆匆來稟報。安時禮的兩只耳朵都不得閑,左邊聽完,忙著聽右邊。 那小廝稟報完安靜地立在一旁,金鼠姑卻有說不完的話,進門后薄薄粉粉粉的兩片唇瓣就沒合起來過: “原來這世上有這么多聲音。” “鳥兒叫得可真好聽。” “我的聲音也不錯。” “走路也是有聲音的。” “砸東西也有聲音,而且很大。” 說罷,她的手伸向案上其中一個鵝頸花瓶,柔軟的手腕揮舞,含笑把花瓶掃落在地:“大人,你聽。” 瓶落地即碎開,碎片亂飛,劈里啪啦之脆爽的聲音短暫地盈室。 “脆脆的,劈里啪啦。”怕安時禮沒有聽到,金鼠姑眼睛亮晶晶,舌頭亂彈,巧妙地仿花瓶碎落的聲音。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殼被安時禮一腳踩爆的時候,聲音也是如此的清脆動人。 安時禮頭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揮手讓小廝先請蔡田蘿到堂里:“去吧,隨后就來。” “是。”小廝低頭退下時偷掀眼皮看安時禮的臉色。 他的臉頰繃得緊緊,眉頭也不展,似乎吃了什么苦澀難下咽的東西,小廝心里團他待會兒要打碎另一個花瓶才能展了眉頭。 安時禮求雙的疾病已是病入膏肓了,別家大人的書房里案上就一只花瓶,而安時禮的案上,對齊著擺兩只花瓶,花瓶頸上還系了紅綢帶。 如今碎了一只花瓶,安時禮的心里難受得好似有萬蟻來啃咬, 果如小廝所預料的那樣,他離開,安時禮便指著案上另一只完好的花瓶,對金鼠姑說:“把這個也打碎。” “打碎?為什么,它挺漂亮的。”金鼠姑伸指頭碰了一下案面上的花瓶。 她沒有打碎東西的癖好,之前打碎不過是在報復安時禮,今日打碎,是高興過頭,想和人分享能聽見聲音的喜悅。 “反正打碎就是。”安時禮的辭色無比堅定,金鼠姑再不打碎,他就要親手打碎了。 “你不會扣我的日事錢吧?” “不會,打碎它,我給你加日事錢。” “真的?” “真的。” 安時禮的堅定讓金鼠姑陷入茫然中,她狐疑得觀安時禮的辭色變化,伸手打碎了另一只花瓶。 第二只花瓶在眼皮底下碎開,安時禮終于展眉而笑,胸口有起有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舒服了。你在這兒先呆著,我待會兒忙完就來找你。” 第二只花瓶被打碎,相當一副擋戧的藥,安時禮飲之后連骨頭縫都通暢,打迭一片好精神,隨便理一理衣服,舉步去中堂見客。 “怪人。”金鼠姑嘴里看著安時禮挺拔如竹的背影輕聲嘀咕,不過瓷器破碎的聲音確實動聽。 才能聽見聲音的金鼠姑對身邊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好奇,哪里會聽安時禮的話呆在這寂靜的書房中,黑溜溜的眼兒打量了一圈書房后,她一會蹦跳,一會兒蹭地,循著安時禮的足跡去了中堂。 走到在拐角處,未見到人,金鼠姑先聽見了一道細聲細氣的女音,嬌滴滴的,比鳥兒吟唱還娛耳。 金鼠姑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過去,加快步子,迫不及待想知道是多么花臊的面龐,才會有這道聲音。 步子一快,履聲在雪地上也極響。 蔡田蘿正說到務頭,安時禮也聽得認真,四下靜促促,忽然耳邊一道藉藉的履聲,岔斷了二人的思緒。 金鼠姑雙手交迭置于腹前,款擺腰身,慢慢蹭來,她賣力地前行,但姿態笨拙又稍顯笨重。 安時禮的目光遠眺,看到金鼠姑這般的走姿,嘴抿起,欲笑不笑。 興許覺得蹭著行走太慢,金鼠姑改蹭為跳。地上的雪厚幾尺,又有些滑,跳起來腳底滑擦,差些摔倒,身子偏偏倒倒的了一會兒才站穩當,像風中凌亂的稻草人。 安時禮眼不轉,看了閣子午卯酉,沒忍住撲哧一笑:“哈哈。” 安時禮的笑聲清雅,笑容秀氣,蔡田蘿怔了怔,也拗一截頸去尋身后的聲音。 這時金鼠姑已至檐柱兒下,距離拉近后眼里終于看清了蔡田蘿的模樣,比玉精神,比花窈窕。 蔡田蘿畫著叁白妝,梳著一個云髻,髻上滿插黃蕊小珠花,身上穿件蔥黃色半袖襖,底下一條竹青裙,腳下是一雙高底繡花墨金鞋,鞋后幫翻出一方繡有梅花的織錦片。 墨金鞋在光下閃閃發亮,金鼠姑眼里不住流出光來,盯著蔡田蘿的鞋驚道:“亮亮的,你的提跟子好大一片啊。” 然后抬起腳來向后看一下自己的提跟子:“我的提跟子都沒你一半大。” 尋常人哪里會盯著女子的裙下看,即使是女子盯著,蔡田蘿也好不自在,鞋頭仿佛被盯出了兩個洞,她把腿往里縮了縮,羞澀問道:“你是何人?” 金鼠姑笑著道出自己是身份低搭的洗衣娘:“我是這府上的洗衣娘,洗衣服當然也洗鞋子,你要洗鞋嗎?我瞧著你的鞋兒有些臟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