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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的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說:好的。 傅司年才彎腰,用右手去撿起那塊積木,活動到肋骨處,又是一痛。 他沒有說話,把積木撿起來,對比了一下圖紙,繼續沉默地拼著。 特助便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等到積木拼好以后,傅司年把它蓋上一個玻璃蓋,然后裝進一個展示盒里,外面再用深藍色的禮物包裝紙包起來,系上一個笨拙的蝴蝶結。 最后,傅司年把禮物盒子遞給特助,說:帶上飛機,回國。 出發去機場。 * 傅司年的飛機降落在B市沒多久,B市就下起了大雪,鵝絮狀的雪花打著圈圈飛舞,鋪在機場跑道上,像是一條蓬松柔軟的白地毯。 他關掉飛行模式,捧著深藍色的禮物盒,站在屋檐下避雪,給落嘉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耳邊傳來的聲音顯得真切很多,在寂靜的雪界里顯得柔和而溫暖。 許落嘉說:司年? 是我。我回來了。 平安落地啦?剛剛忽然下大雪了,出去不太方便,我們改天再約個時間吧。 現在可以嗎?我去找你。傅司年說。 落嘉有點茫然:不著急吧。下雪天開車危險。 我傅司年低頭拍掉飛進來的雪,眉毛皺了一下,說,我想去接生煎包。 你還好嗎?司年落嘉沉默了一會,說,我看到新聞了,國外的事情。要不 我有司機。傅司年的語氣不冷不淡。 絲毫沒有波瀾。許落嘉問,他還好嗎。 好像是在關心他。但是他知道,真正的關心和愛情,絕對不是這樣的。 如果許落嘉受了一點傷,他傅司年做的第一件事情絕對是飛到許落嘉的身邊,看看他好不好,傷得怎么樣。因為只有雙眼看見他,陪著他,自己才能安心一點。 而不是在電話里問一句,你還好嗎。再無其他。 淡如清水的關系。好像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對毫無因緣的陌生人,連朋友也算不上。 傅司年越想,心里就越不甘,他執拗地說,我一定要去。你在家是吧,我半個小時到。 說完就掛了電話,拉開玻璃門,拎著藍色的禮物盒上車。 車飄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碾碎那條蓬勃柔軟的雪地毯,飛出機場公路,朝著落嘉的小公寓去。 許落嘉看著電話被掛斷,難得的有點生氣,盯著手機,惡狠狠地想,這個人真的不要命了。你來,你來,你來了我也不把生煎包給你。 生完氣以后,許落嘉下床踩著地毯,打開窗,把手伸出去,掌心觸到一片冰涼。 他糊了一臉雪花,趕緊又把窗關掉,生煎包搖著尾巴湊到他的腳邊。 落嘉蹲下|身,揉揉生煎包的腦袋,有點擔心地說,下這么大雪,他不會真的來吧? 生煎包的喉嚨里發出哼哼兩聲,好像在努力理解落嘉說什么。 落嘉說,還好你不是小朋友,不然跟著傅司年,耳濡目染的,也變成一個小瘋子了。 他今天才看到的新聞,只記得當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嘗試著打電話給傅司年,卻發現電話打不通。 接著,他打電話給傅司年的mama了解情況,傅司年的mama說,事情是挺嚴重的,被生意對手報復,已經做過手術了,剩下的就是恢復。 落嘉這才感覺安心一點,抱著生煎包心有余悸,很快,又接到了傅司年的電話。 那個瘋子不好好地恢復,竟然這么快飛回來,還要在大雪天開車來接生煎包。 落嘉一邊揉著生煎包的腦袋,一邊盯著透明的玻璃窗,望著窗外亂雪,眉毛輕輕地擰著。 窗外的霓虹燈通過玻璃的折射落進來,照進落嘉的眼底,襯映出一片淤黑。 手里叮咚響了一下,是聞一凡的消息: 【我剛辦完事,順便去家居廣場逛一下,給你挑床。】 聞一凡說,新房子給落嘉留了一個房間,去他家做客的時候可以在那個房間休息,不給第二個客人住。 落嘉正想回復,第二條信息又跳進來,是傅司年的: 【在樓下了。】 落嘉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想把手機扔出去,心里想,他要說到做到,就是不下去。 可是猶豫了幾秒鐘以后,他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停著一輛白色的賓利,如果不是前面橙黃色的車燈,仿佛要徹底與雪融為一體了。 落嘉拉開窗簾,在窗邊站了一會,凝視著車燈面前的照映出來的雪粒。 不一會,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手里拿著一個深藍色的禮盒。 他靠在車門邊,雪花落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懂得拂去,只知道護著懷里的盒子,一次次地用手指抹掉雪塵,表情很沉默,像個黯然的流浪犬。 落嘉嘆了一口氣,還是穿上了外套,給生煎包套住牽引繩,說:要送你回家了哦,拜拜。 生煎包聽不懂,他知道套繩子就是出去玩耍的意思,尾巴高興得搖搖,嘴角咧開,吐著舌頭。 一路踢著爪子,啪嗒啪嗒地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