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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期待愈是美麗來讓這夜春光代替 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意亂情迷極易流逝 難耐這夜春光浪費 隨著夢幻的掃弦不斷流淌,傅司年忽然不再想看別的結婚對象了。就是眼前的許落嘉。 如果他只是釣著許落嘉玩一玩,而后放他一條生路,那么許落嘉這一輩子或許可以有一個很好的人生,溫和可愛的性格,清秀的外貌,良好的家庭條件,還有聰明的腦袋,哪一點都可以讓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寬敞順暢,一輩子就這樣純粹快樂地活著。 可是如果進了傅家的門,走進了利益漩渦的中心,見到了聲色犬馬,爾虞我詐的世界,那么許落嘉會痛苦地忍受嗎? 還是會像大多數人那樣,異變,扭曲呢,成為眾多身處凡塵的罪孽本身。 傅司年慢慢地笑,摟著懷里的人,他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 比如說親手擰斷天使的雙翅,讓他墮落凡塵,不復純粹,從此滿是彷徨絕望,掙扎不得。 從舞臺上下來以后,許落嘉好像徹底歇菜了,整個腦門磕在餐桌上,兩手垂在沙發邊,肩膀一起一伏地喘著氣。 傅司年依舊是坐在他的身邊,用手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語調低沉蠱惑:累了?回家好不好。 許落嘉的腦袋依舊枕在餐桌上,喉嚨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意識卻還是有的。 不不能回家,等我緩緩嗯,很快就 話還沒說完,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就,就好他強自鎮定地把要說的話說完,卻因為腦袋垂著,白皙柔軟的耳朵暴露得很清晰,一變紅就很明顯。 傅司年從喉嚨里涌出笑意,繼續耐心地舒緩著他的背,語調放得很溫柔,好。 拍了一會,傅司年低頭,視線落在許落嘉身上,他的毛衣已經被扯得有些凌亂了,一邊的肩膀露出來,當然是覆蓋著材質良好的襯衫。然而襯衫修身得體,也顯得許落嘉的肩膀微微有些單薄。 對比傅司年寬闊挺拔的肩膀來說,他的便有種稚氣,讓人忍不住像逗小孩一樣跟他說話,干嘛要等會。 許落嘉的聲音悶悶地,不能回家,有酒的味道,不會解釋。 乖小孩,你直接說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許落嘉趴在桌子上,沒說話,只是腦袋晃晃,搖了搖頭。 不行的。 他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沾了酒,然而關于傅司年,他是不敢讓父母知道。 mama反對的意思很明顯。 也許是趴得久了,許落嘉的眼前感覺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也仍然有些混沌,勇氣與怯懦的念頭不斷地作斗爭,斗得你死我活,半天也沒有結果。 一會是膽小懦弱的許落嘉躲在黑暗的房子里,墻壁上只有一排指令,他接受了一輩子被困在小房子里,永遠按著墻壁上的指令生活。 一會又是傅司年在屋子外不斷地敲著門,說要帶他離開這個屋子。 他也躍躍欲試,不斷地撞著墻壁,企圖以自己的血rou之軀對抗這座鋼筋煉就的房子,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血rou模糊。 也許他真的是喝多了,伴隨著春光乍泄那句歌詞,愈是期待愈是美麗難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地涌現,累極了。 許落嘉無助地嘆了一口氣,仰起頭,任憑澄黃色的燈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波少見地沉寂。 傅司年收起手機,問他:好點了嗎? 許落嘉點點頭,推開椅子,隨著傅司年一起起身,走出酒館。 夜已經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了許多,更顯得冷風凜冽。殘存的酒意被晚風一吹,散去了大半,唯有眼神有些恍惚,零星閃爍的霓虹燈也顯得失焦。 車停在酒館附近的一條街,司機也在那里等著,傅司年與許落嘉還要步行一段距離才能到。 落嘉一直低頭走路,路燈灑下的點點圓形狀光亮,仿佛散落的花瓣。 許落嘉頓在原地,指著地上的光點說,好像結婚哦。 傅司年覺得好笑,你也知道結婚? 落嘉點點頭,笑得燦爛,說:是呀,我一個jiejie,去年結婚了,走上地毯的時候,地上全部是花瓣,就像現在這樣。落嘉再次指著地上的光亮,然后說,不過結婚離我太遙遠了。 落嘉一抬頭,就撞入了傅司年的雙眸。對方正專注地看著他,聽他說話,讓人有種深情的錯覺。 其實并不遠,只要你愿意。傅司年輕輕說,面上帶著十分的溫柔和期冀。 許落嘉一愣,被酒精裹挾的大腦迅速冷卻,看著傅司年的眼睛,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 他想啟唇,問,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沒有問出口。就當他仍在仲夏夜之夢。 兩個人站在路中間,傅司年的眼神仍然很認真,讓這場夢越來越真切。 最終還是許落嘉先動,他不自然地別開臉,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踩在地上的光點上,像走在婚禮的紅毯上,如夢如幻。 腦海中還在想事情,走著走著,許落嘉扭頭看黑暗的櫥窗,喃喃地說:很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