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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綾是句章縣的縣丞,整天為一些民事,忙的焦頭爛額。 被叫出去后,葉秋風壓著嗓音道: “臨時調用你為大理寺詳斷官,你即刻出發,假扮樂籍,到西府的花樓,打探一下線索。” 將靈草的線索以及案子的詳細,跟她說道一通,梁南綾有點興奮,點點頭應下這差事。 “十月初一,我要回西府進行縣令常考,你要盡快查探出線索,到時一起回句章。” “好叻,大令!” …… 越國,西府,杭州。 每歲十月初一,是各地縣令趕赴西府考課的日子。 考課又稱縣令常考,考滿四年或五年后,以總成績之優劣,由吏部決定升降與褒貶。 為暗查東府滅門慘案,葉秋風提前一天回到西府,喬裝一通,又貼了一臉的絡腮胡,前往春滿樓,密見假扮樂籍暗查線索的暗樁。 國府外,花暮雨坐在八駕馬車里,透過窗子,瞥一眼外頭,期待著見到想見之人。 人群熙熙攘攘,從各地趕來的縣令,絡繹不絕地往宮廷內走,可就是不見葉秋風的影子。 “奇怪,世子邸下不是說今日到嗎,怎還見不著人?”花暮雨身旁的侍女杏兒,等的比主子還焦躁。 此時,被派出外尋的郎將匆匆回到轎邊,拱手低聲匯報: “邸下,世子稱小葉侯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他已獨自回府,小葉侯他……” “她怎么了?”花暮雨問道。 郎將有些難以啟齒:“世子說他瞧見小葉侯,似是進了春滿樓。” 花暮雨以鼻息一笑,深呼吸一口,按下心口的磅礴之氣: “點兵三百,把春滿樓圍了。” …… 包廂里,葉秋風跟梁南綾一起,小心翼翼的將收集來的靈草殘渣,從薄紙里拆出來,匯聚成幾小堆,時不時嗅聞一下。 “氣味似乎相同。”葉秋風感覺找到進展了。 “西府吸食靈草的人挺多的,僅僅三日,就瞧見了二十余愛吸靈草的。” “你再忍些時日,打探清楚吸食靈草的人名諱,最好載錄下來。” “大令,案子剛發,兇犯定也知避風頭,這些天查到的,估計都不是兇犯。” “非也,這玩意兒上癮,一日不食寢食難安,兇犯定在其間,且東府……” 話還沒說完,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雜亂動靜。 “將軍!小店犯了何事,要動這大陣仗抄查呀?” “有人瞧見小葉侯進了春滿樓,小葉侯在哪?” “小葉侯?沒有啊,他怎敢、呃咳咳咳!他怎可能來咱這呀,將軍是否瞧錯人了?冤枉呀!” “不說實話?成,給我搜!膽敢阻撓,宗主邸下夷平你的店都是等閑!” 聽到“宗主”二字,葉秋風心里咯噔一下。 跟花暮雨成親已五年,平時啥錯都沒犯都要挨家暴,若被逮到逛花樓,豈不是要死無全尸? 她趕忙將找到的線索用桌布給一攬子包起,起身就要跳窗逃跑。 梁南綾險些沒反應過來,趕忙伸手拽住她: “大令,你跑了我咋辦?” “死一個,總好過一起死,你撒手!” 倆人拉拉扯扯了好一會兒,急的滿臉著火,眼見著外頭動靜越來越近,葉秋風左顧右盼一通,直接爬進床底下。 “往里進進,里面還有空兒!”梁南綾也爬了進去。 “嘭”的一聲,包廂房門被踹開。 鴇桑急的手足無措,不敢攔只能賠著笑: “小葉侯怎可能來春滿樓呀,小的真沒瞧見他進來,若是瞧見了,自不可能放他進來。” 踏踏踏的腳步聲雜亂又嚇人,葉秋風瞧見她裙角耷拉在外頭,小心翼翼的伸手給撩回來,一撒手,那裙角又要跌落出去,葉秋風只能伸手按在她的腰上,梁南綾又緊張,又滿臉羞紅。 花暮雨掃了一眼偌大的包廂,酒桌的桌布沒了,說明剛才還有人在。 床鋪平整,沒有睡過的痕跡。 探頭望向窗外,樓下圍了三圈郎將,外圍圍著很多看熱鬧的百姓,跳窗逃是不可能的,所以。 她看了一眼床底,還有衣柜。 “邸下,其他包廂都搜過了,沒找到小葉侯。”一郎將來匯報。 “衣柜、床底,也搜過了?”花暮雨問道。 這話,讓葉秋風心驚的血液凝固,完了,涼透了。 “搜了,邸下。” “嗯,撤吧。”花暮雨凝視一眼床底,轉身領兵離開。 鴇桑嘰嘰喳喳的賠笑討好聲,漸行漸遠,直到外頭徹底安靜下來后,葉秋風才終于松下一口氣,一腳把梁南綾蹬了出去。 “竟然想拉著我一起死,你這惡毒的女人,回去就撤了你少令之職!給我司倉去!” 梁南綾滿臉羞紅,她還沒成親,竟被小葉侯摸了腰,還摸了這么久: “縣丞是我憑本事考來的,憑什么撤我職?” “再多話嗶叨,謫你去鹽監司曬鹽。” “嗚,要不你現在撤了我吧,我不干了,我被宗主嚇壞了。” “別別別、好不容易有所突破,待回到句章,賞你綾羅綢緞,十匹!乖,別鬧。” 葉秋風連連的哄,把靈草渣重新裝好后,開門準備離開。 門剛打開,葉秋風驚的渾身一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