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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沒有回復。 課間,原立成他們幾個恰巧聊到了競賽班。 幸好我沒去競賽班,現在還能舒舒服服地上體活課。原立成心有余悸道,他們下午模擬考,數學和物理連著考。 宋書張大嘴巴:我靠,聽著就很死亡。 我這腦子。原立成拍拍自己頭,一科就夠我愁的了,還連著考兩科。 黎天聽著他倆扯,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關于秦斐的消息,他竟需要從別人哪里知道了。 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感覺。 黎天轉著筆,筆尖無意間在紙上拉出一道斜線。 體活課下,李立東來教室宣布月考事項,他把考試班級和座位表貼在墻上,安排他們拉桌子排考場。 黎天看了下,他跟原立成在一個考場,秦斐考試的班級在樓下。 見秦斐沒回來,他給秦斐發了條消息,然后把他的東西整理出來,先放到窗臺上。 秦斐的桌子和桌肚永遠是整齊而干凈的,不像黎天的,東西亂七八糟地疊在一起,連找張草稿紙都難,抽一本作業出來,內部就直接塌方。 等排好座位,黎天收到了秦斐的消息。 秦斐:謝謝,你先回去吧,我們待會兒還要評講試卷,我晚點。 黎天:明天月考別忘了。 秦斐:嗯,你回去自己記得再過一遍知識點。 黎天看了幾遍他們的對話,眉心漸漸蹙起,目光落在秦斐那句「我們」上。 「我們」,已經不是指他和秦斐了。 算了,秦斐也有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得好好準備月考。 黎天翻了大半個晚上的錯題集和筆記,忽然想起來秦斐這么晚還沒回來,橘又金的貓糧肯定已經吃完了,這會兒估計餓著呢。 他推開秦斐臥室的門,卻見橘又金正把自己盤成蚊香狀,安安穩穩地睡在自己的小窩黎。 地上有兩盆貓糧,一盆還剩了幾顆沒吃完,另一盆還是半滿,水也還剩一半。 原來秦斐出門前就做好了晚歸的準備。 為什么心細到連貓都考慮到了,卻不告訴他一聲呢。 是覺得沒必要跟他說嗎? 還是說來說去顯得太膩歪了? 黎天心里亂七八糟地猜了一堆答案。 他干脆在秦斐桌前坐下,摸了會兒橘又金的腦袋。 橘又金感覺到了撫摸,微微蹭了下他的手,卻沒睜眼。 黎天從秦斐桌上隨便拿了本教材,翻了翻。 秦斐的書上筆記量不多,卻給題目做了不少記號。 例如用藍色筆記標出的「講」,紅色標出的「錯」 黎天看了下那些被他備注出來的題號,發現都還有印象。 他突然意識到,這些「講」大概是需要給他講的意思,「錯」則是他錯了不止一遍的題型,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中題目里的陷阱。 這么多標記,都是跟自己有關。 他已經習慣被秦斐安排學習任務,習慣聽秦斐給他講題了,于是漸漸忘記秦斐其實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去動物之家,比如去參加競賽。 黎天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復習。 月考倒是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黎天做題的時候發現很多知識點秦斐都押中了,只不過他自己還沒全背熟。 一個又一個密集的知識點襲來的時候,他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恨不得用拿個小鏟子把那些模糊的記憶都從大腦的海馬體里搜刮干凈。 理科考得不太拿得準,不過語文作文他倒是寫得得心應手。 主題是論述個人命運與民族命運之間的關系,他想都沒多想,直接把老熟人肖邦寫了上去,洋洋灑灑論述了肖邦在實現個人音樂理想的同時,用作品發出民族的吶喊和對沙俄殘暴統治的不屈服和控訴。 原立成看到黎天提前交語文卷的時候都驚呆了。 這他媽的還是黎天么? 以前黎天是懶得寫作文的。 月考兩天結束,黎天考完后給黎承業發了個消息。 黎承業還是第一次被通知考完試,有些詫異,于是問了句感覺如何。 黎天:一般,就還行。 黎承業:行,那我也不期待的別的了,能比上回期末進步五十名,這個月的零花錢就給你恢復原樣。 黎天:愛你老爸!! 黎天發完消息,心情愉快地飛速跑下了二樓,來到了秦斐的考試教室。 秦斐還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 他邊上圍了四五個人,拿著卷子,彎著腰都趴在他桌子上跟他對著答案。 黎天定睛一看,有宋書,張凱,另外兩個有些眼熟,像是競賽班的。 除了秦斐外,幾個人正爭論得面紅耳赤,秦斐開口不知說了些什么,邊上幾個人頓時齊刷刷變了臉色,張大了嘴巴,隨即做捶胸頓足懊惱狀。 在附中就是這樣,成績好的到哪里都受歡迎,吃得開。 在等秦斐出來時,原立成也跑來了,一把勾過黎天肩膀:你小子,上午語文干嘛寫那么快,嚇我一跳! 嚇得就是你。黎天笑了笑。 原立成嘖了一聲,又問他:你在這兒干站著干嘛?不回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