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動》。

    好。

    秦斐唱了兩句，覺得音似乎不太準，主動停了下來。

    你的舒適區(qū)在很低音。黎天指出他的問題，高音的話要用氣頂上去，你的呼吸方式有點問題。

    呼吸方式?

    嗯，要用腹式呼吸。黎天指了指自己橫膈膜的位置，要感受到這里再用力。

    見秦斐有些遲疑，黎天伸出手，在秦斐身上同樣的位置按了按：在這兒，你唱一下試試。

    秦斐正欲開口，忽覺哪里不對勁，停了下來，盯著黎天。

    嘿嘿嘿!黎天放開了手，笑著滾到了床上，終于還是被我摸到腹肌了吧!

    第23章 樹林

    不要隨便立flag

    盡管補作業(yè)補得天昏地暗，黎天還是忙里偷閑去參加了下秦羿的發(fā)布會。

    秦斐對自己父親早就沒什么新鮮感了，新發(fā)布的電影過很久他才想起來看一下，但黎天硬是把他也拉上了。

    周末去市中心的公交車上人特別多，兩人被迫擠到了一起，胳膊貼著胳膊，肩挨著肩，熱上加熱。

    就這樣了，黎天還在不停地往秦斐身上看，被秦斐甩來一記刀子眼。

    你往我這兒貼什么?

    黎天露出痛苦的表情，朝另一邊努努嘴，示意道：我邊上那個大叔身上味道

    秦斐翕動鼻翼，聞到了一股隱隱的酸溜溜的味道。不過他站的位置是空調(diào)下面，幫他散了不少，緊貼著大叔的黎天就有些慘了。

    前面路段堵上了，公交車司機沒反應過來，一個急剎車，黎天往前沖去，還是秦斐眼疾手快，攔住了他的腰。

    車總算穩(wěn)了下來，黎天卻覺得現(xiàn)在這個位置挺好。

    他跟秦斐幾乎面貼面，還能隱隱聞到秦斐身上清新又干爽的皂香。

    這味道跟剛才那味道相比，簡直是天堂。

    黎天干脆來了就不走了，抓著秦斐的胳膊當做公交扶手，微微頷首，沖秦斐笑了笑。

    秦斐：

    這個角度實在是很適合看秦斐的臉，黎天就這么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秦斐，非常閑地開始數(shù)秦斐的眼睫毛。

    車太晃，數(shù)不清，他又端詳起了秦斐的鼻梁、嘴唇。此時要是有支筆的話，他真想無聊地坐下來給秦斐畫張肖像。

    秦斐被盯著有些不爽，推開了黎天的臉，卻聽某人厚顏無恥道：誒呀，你是不是害羞了?

    秦斐終于忍不住送了他一個「滾」字。

    發(fā)布會開在一家劇院里的第三層。

    劇院很大，一二層通常都被用來舉辦音樂會，而第三層被用來開一些展會、研討會之類的。

    秦羿發(fā)布會的規(guī)模不算大，到場的也都是些影視界、藝術界的從業(yè)者，發(fā)布會現(xiàn)場布置著《鷹》的巨幅海報。

    秦斐和黎天的位置很好，剛好在前排中央。

    開始前，秦斐收到了一條秦羿的消息，讓他結束后在后臺等他。

    沒多久，主持人便邀請秦羿上了臺。

    秦羿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衫、黑西褲，梳著半長的頭發(fā)，頭發(fā)用橡皮筋簡單地扎了一下。他推了推黑框眼鏡，跟現(xiàn)場觀眾先問候了一聲，然后優(yōu)雅地坐下。

    黎天眼睛亮了亮：終于見到活的了!

    秦斐：

    主持人跟秦羿聊了些關于《鷹》創(chuàng)作的背后的故事，下一部電影創(chuàng)作的題材和思路等。

    秦斐余光掃了黎天一眼，發(fā)現(xiàn)他身子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臺上的人，這幅專心致志的樣子比寫作業(yè)不知認真幾倍。

    發(fā)布會的尾聲，秦羿把話筒交給了觀眾，讓他們隨意提問。

    秦斐看到黎天眼中一片迫切的亮，以為他一定會發(fā)問，結果黎天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你不問么?

    黎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有點慫，怕問的問題太傻了。

    秦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吸引了主持人的注意。

    哦哦哦，這邊還有一位觀眾有問題。

    秦羿看到是秦斐時，還有些驚訝，不過臉上接著露出了笑容，他佯裝不認識秦斐，溫和道：請問您有什么問題呢?

    我想知道，作為一部攀巖題材的電影，為什么《鷹》最后不講攀登珠峰的結果呢?

    黎天轉過頭看秦斐，心口微跳。

    這是他曾跟秦斐隨意聊過的話。

    他一直想知道「鷹」的結局是什么。

    主角費盡千辛萬苦，才帶領團隊重新回到了珠峰山腳下，這樣一支由不同年齡、不同職業(yè)的隊伍，究竟能否登頂珠峰呢?有沒有人犧牲?

    這些黎天都好奇得不行。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秦羿點點頭，我寫劇本的時候，曾考慮過加上這一段。

    但是呢，它最后被我刪掉了。我拍攝《鷹》的初心其實并不是為了講述怎樣攀登或是展示攀登技巧，而是想要講述人們?yōu)楹芜x擇攀登，攀登的信念是如何從一代往下一代傳遞的故事。

    發(fā)布會結束后，秦斐和黎天在后臺等秦羿。

    秦斐沒說黎天的真實身份，只說是自己朋友，很喜歡秦羿的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