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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差點忘了這事了。黎天心不在焉道。 結果呢?你答應沒啊? 當然沒答應。黎天語氣淡淡。 我靠,你真是暴殄天物!原立成無語道。 他憤懣道:校花長得多可愛啊,笑起來還有酒窩,看一眼我都覺得春天來了,你憑啥看不上啊? 你們都喜歡的類型,憑什么我也要喜歡?黎天漫不經心地反問著,我才沒你們那么俗氣,我眼光高,不行么? 原立成:行吧,那你說什么樣你才喜歡? 首先。黎天慢悠悠道,戀愛不能草率,一定要精挑細選,必須完美符合我的理想型。 他清了清嗓子,強調道:我才不相信一見鐘情,那都是愛情令人盲目的象征。 原立成服氣了:成,那你理想型是? 黎天愣了下,沉吟片刻,誠實道:不知。 原立成怒了,想順著網線跑過去打他:那你在這兒給我整這些花里胡哨的,還什么理想型 黎天忽然打斷他:不說了,呂洞賓來了。 啥?原立成一愣,什么呂洞賓?狗咬呂洞賓? 黎天摁滅手機,目光聚焦在樓下人身上。 來人一身干干凈凈的青年打扮,白色T恤,深藍色牛仔褲,背著個黑色雙肩包。 他戴著副銀色邊框眼鏡,鏡片在太陽光下偶爾反光,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能感受到他年紀不大。 帶他靠近院門時,黎天家院子里的兩條黑背開嗓了,瘋狂地沖著院門一陣吠叫,非常給力。 黎天心想,他都不用開門,對方應該就知難而退了,畢竟黑背可是兇氣外露的大型犬。 然而對方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似乎在觀察著什么,接著摸出了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黎天放任著來電,裝死不接。 對方又打來了兩個電話,黎天依舊不接,只在二樓冷眼瞅著樓下。 那人把手機放回褲兜里,看樣子是放棄了打電話,接著他拉開了門鎖,緩緩地去推院門。 隨著門縫隙的加大,對方察覺到了不對勁,卻為時已晚。 門后有什么東西被撞倒,接著是陶瓷碎裂和金屬砸在地上的聲音,連著狗叫聲,一片混亂。 兩條黑色閃電般的身影朝著他撲了過來。 黎天躲在樓上正幸災樂禍著,卻見樓下的人敏捷地一閃身,退到了門后,躲開了兩條狗。 只見他緩緩蹲下,從包里摸出個包裝袋,細長的,像是火腿之類的東西。 他揪下一小塊東西,遠遠地朝狗丟了過去。 兩條狗聞到異樣,停止了吠叫,聳動著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沒兩下就舔了個干凈。 那人又謹慎地朝前挪了兩步,在某個微妙的距離停了下來。 狗沖著他叫了兩聲,卻沒有了剛開始的敵意。 他將手中剩下的包裝像丟木棍一樣投擲了出去,兩狗眼睛一亮,齊齊地跳起來去撲,以為是在玩什么飛盤游戲。 樓上的黎天看得目瞪口呆。 現在的家教這么卷了嗎?連狗都會訓? 難道家里也養了狗? 那也太不巧了。 樓下人把狗盆撿了回來,端端正正放回原位,接著拿起角落里的掃帚,把殘留的土打掃干凈,并將碎裂一半的花盆撿起,收拾到墻根處。 兩條狗已經對他徹底喪失了敵意,搖著尾巴繞著他打轉兒,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那位家教忽地抬頭朝他的方向望來。 黎天本能地縮回墻后,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既然演戲就要演到底,黎天原地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門口不再有動靜,樓下也沒了人影。 手機嗡了一聲,那條尾號為0013的家教發來了短信。0013:我到你家了,打你電話不通,你家也沒人,是不是記錯時間了? 黎天故意又等了十分鐘才回復了短信:不好意思搞忘了,讓你白跑一趟。 0013顯得好脾氣道:沒事,再約時間。 黎天噔噔幾步跑下樓梯,打開門一看,甜甜和娜娜正乖乖地趴在門口的地毯上發呆。 它們剛剛嘗了點特別的美味,還沉浸在美味的余韻中,神情恍惚,內心空虛。 庭院打掃得比原來還干凈,黎天懷疑剛剛那個人是不是有什么潔癖。 黎天把院子里的垃圾收攏了下,決定帶出門扔掉,一出院門,就聽見一聲清清冷冷的「黎天」。 黎天本能地回過頭,卻是從樓下往下看到的那個人,一樣的帽子,一樣的衣服。 草。 這家教居然學會草叢蹲人了。 你果然在家。 黎天終于見到了鴨舌帽下的正臉。 男生非常年輕,感覺大不了他幾歲。 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頜線十分優越。銀色鏡框后面,是一雙清冷的、漆黑的眸子。 而這雙眸子正盯著他看,眼里閃爍著寒星般的光。 黎天被他盯得冷颼颼的,心里有些不快,但仍大言不慚地抵賴道:我不是黎天,黎天是我弟弟。 這樣啊。男生的嗓音微涼,聲音里毫無波瀾,他不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