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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我不知道,還沒想好,走到哪里算哪里這個給你。 什么? 等我走了以后,你幫我把這個送到燕城,交給一個人。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串號碼,打電話給他,說傅璟三給的,他就懂了。 這什么啊? 錢。 張乾坤無言了一陣,轉賬不行嗎? 不知道他賬戶。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譚昕也站在旁邊他現在是張乾坤的正牌戀人,實在要說,傅璟三還能叫聲弟媳婦。 張乾坤貌似還有什么話要說,可正巧這時候手機震了起來:哇,那個難纏的廖總又打電話過來了等下啊,我先糊弄糊弄他,很快!他一邊說,一邊接起電話,點頭哈腰地往角落里走了。 譚昕這才道:你和云江說了嗎? 說什么? 說你走了啊。 沒。眼瞧東西都裝得差不多了,傅璟三靠著車門點上根煙,又遞給他一根,你能不能別喊他云江。 叫習慣了,你吃醋?譚昕接過煙道,那你為什么不跟他說。 有什么好說的。 那箱子也是給他的? 嗯。 其實他很喜歡你。 傅璟三癟癟嘴:我比你清楚。 哦,是嗎? 倒是你,他朝張乾坤那邊瞄了一眼,說,你跟他來真的嗎? 真的。 他沒什么錢。 養我夠了。譚昕說著,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不要你管。 你以為我愛管?嘁。 他們就說了這么幾句,那邊張乾坤接完電話跑回來,先吐槽了幾句傻逼客戶,再說:那三哥你別換號碼,你得讓我知道你安全你怎么那么事兒傅璟三咂舌道,我那個號碼不會換,但應該不會開機。這樣,我每到一個地方,就給你發個定位發張照片,行吧?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 箱子別忘了幫我送燕城,還有葉子姐,你每個月去給她存兩萬塊錢,里面吃點好的都要花錢,別忘了 這個你放心,我肯定每個月都按時去;那三哥,你一路平安。 張乾坤朝他伸出拳頭,他會意地碰了碰,側身拉開車門,飛快地鉆了進去。 傅璟三系好安全帶,轉動鑰匙,再摁下車窗道:你也多保重,兩個人好生點。 他迎著太陽出發,不知要去哪里,但卻好像去哪里都是新開始。 # 燕城下雪了。 霍云江這些天時常坐著,側身看外面蒼綠枝頭上落滿的白雪。他原本對這些風景沒什么興趣,或者說從記事起就開始忙碌的人生并抽不出時間去好好欣賞風景。 但這兩個月他卻空閑了,再不用強迫自己看書,不用強迫自己沉迷工作。 他有大把時間靜靜地坐著或躺著。 還有大把時間想念傅璟三。 人一生活在不講道理的塵世中,所以不講道理地執著愛戀某個人,反倒顯得合情合理。他對傅璟三就是這樣,找不出什么縝密的邏輯,只是很想抓住他,從少年時到今時今日。 咚咚 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霍云江驀地收了思緒,沉沉道:進。 周秘書推開門,手里還帶著提著保溫盒: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他說,我讓你去找人,你找了嗎? 他動作不緊不慢,在病床旁坐下,轉手開始揭保溫盒,濃郁的香味飄了出來:霍總盯著我,我離不開燕城。 哦,這樣。霍云江沒什么表情,等到周秘書將湯碗遞過來,他便伸手接下,用湯匙刮了刮飄著的油花,再垂頭嘗了嘗,聯系一下秦少,霍總不至于管到他身上。 秦少爺已經回燕城了,聽說要出國一趟。周秘書道,我聯絡過他,聽說了霍先生的事,他還說等回國來探望。 我這幾天就能出院了。 垂頭吃東西的時候,他又想起傅璟三吃飯時的模樣。 或者狼吞虎咽,或者囫圇吞棗,總之青年一貫坐沒坐相,吃沒吃相。可怎么會有人吃飯那么香,那么急,好像進食的欲望很強烈,看得他也會跟著胃口大開。 傅璟三確實是個欲望強烈的人,無論是錢還是吃,或者說為了活下去,他總能拼盡全力。 甚至在這種拼命中,迸發出美麗。 這恰恰是霍云江做不到的,說他無欲無求也不為過。 他這輩子的所求,盡數都在他身上。 他匆忙喝了兩口,又說:手機卡掛失辦好了嗎? 辦好了。周秘書說著,警惕地往病房門口看了眼,接著便壓低了聲音,但我帶不進來,我進門的時候手機已經交給霍總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