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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兩瓶自家的酒,又跑去便利店買了許多花生熱鹵,一并提著去了霍云江短信上寫著的五星酒店。 房間門打開,霍云江穿著浴袍,頭發還濕著:來得挺快。 傅璟三沒吭聲,提著東西進去,順手把車鑰匙啪嗒地扣在置物架上,模樣隨意地像在自己家。霍云江絲毫不介意他的冷待,只關了門進去看他在做什么。 他坐在窗邊的小沙發,將塑料袋里的吃的全部拿出來,解開包裝袋;接著他又拿了兩個玻璃杯洗干凈,倒上酒。 霍云江倒是配合,合上筆記本后坐到了旁邊另一個沙發上。 傅璟三自顧自地拿起杯子,和桌上給霍云江準備的那一杯碰了碰,接著仰頭一飲而盡,又倒下一杯。 他嘗了嘗熱鹵,嚼了兩顆花生,邊吃邊點頭贊賞味道,再接著喝酒,也不管霍云江是否打算陪他。而男人看得出他心事重重,并不出聲問怎么了,只是在短暫的觀察過后,也嘗了嘗那酒。 這是你在賣的酒? 你怎么知道我在賣酒?傅璟三沉聲說著,口吻沒了平時的不耐煩。 因為關心你。霍云江說,味道還可以。 哦。 沒別的話要說? 沒有。 他著實不想說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等到一瓶酒下了肚,傅璟三才開始有話可說。酒勁上來,他頭有些重,腦子卻格外清明:有煙嗎,我想抽煙,你幫我點一根 醉得連煙都不會點了? 滾,我只問你有沒有。 霍云江真就幫他點一根。 濾嘴上難免沾了些男人的唾液,但他不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更瘋狂、更不知廉恥的事都做過了。傅璟三叼著煙狠狠抽了一大口,吐掉后再端起酒杯洗去嘴里的煙草苦味;嘴里全是酒味他仍不樂意,于是又抽一大口煙,讓苦味蓋過酒甜他神經質地來來回回,和瘋子無異;待到某一口煙抽得急了,嗆得他咳嗽不止。 咳咳傅璟三卻被自己這副蠢樣逗笑,咳完低聲笑起來。 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霍云江從他手邊拿走杯子,他卻反應飛快,抬手便準確無誤地掐住了男人的手腕。 他說:不喝我不想見你,真的。 喝了就想見了嗎? 嗯。 那你喝。 霍云江陪著他喝,目光沉靜還夾雜著些許溫柔,一直注視著他的臉。 只不過傅璟三全無察覺,只顧著一杯接一杯地買醉,像極了失戀。 兩瓶酒,最終有一瓶半都進了傅璟三的胃里。 當視線里所有的光景都變得朦朧,唯獨霍云江的臉寫實得過分。男人的輪廓被暖黃色燈光照得分外柔和,時而清醒時而混亂中,傅璟三跨坐在他腿上,低下頭用鼻尖蹭過對方的。 他很想跟霍云江敘說他滿心的苦痛,想問問他jiejie要和人渣結婚他應該要怎么辦;他也想抱著霍云江哭說出來很丟人,可他確實有幾秒鐘想那么做,想得眼睛都開始酸澀。 但傅璟三什么也沒干,既沒崩潰地哭出來,也沒說出只字片語。 在霍云江揚起下巴親吻他時,他愉快地接納;對方不輕不重地揉捏過他的臀rou,紋身又開始隱隱作癢。 記憶里他們很少有你情我愿的時候,那天卻很和諧,氣氛曖昧而溫和,像一池冬日里白汽繚繞的溫泉。他和霍云江沉浸在其中,擁抱著,親吻著,上演著肌膚相親,享受著切膚之痛。 在快意肆虐時,霍云江低喘著提問。 依舊是那個問題,他好像怎么問都不厭倦。 璟三,你還愛我嗎? 傅璟三同樣氣喘連連,聲音沙啞細弱地說:霍云江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就像在撒嬌。 霍云江說:只要你說你愛我,我什么都給你。 他垂頭抵在男人肩窩里,像沒聽見這句話似的,在狂亂的呼吸中拼命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仿佛能得到救贖。 # 可也就是他和霍云江酒后放縱的那天晚上,劉澤楷也在外面和他的酒rou朋友喝得爛醉如泥,還打電話給傅璟一:老婆,我走不動了,你來接我 怎么又喝那么多電話那頭,傅璟一擔憂地說著,你不是答應我以后都不喝酒了嗎你在哪里? 我真的,真的沒去夜場劉澤楷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真的,我就在大排檔 往后便有朋友搶了他的電話,客客氣氣叫了聲嫂子,又把位置報給了傅璟一。 不一會兒她便穿著寬松的大衣來了,和劉澤楷的朋友們問過好之后,架起她的男人往回走。 嫂子要不我幫你叫個車 不用不用,他家不遠的傅璟一還溫柔地笑了笑,你們吃好玩好。 劉澤楷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傅璟一身上。他笑得像個傻子,看清楚傅璟一的臉之后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老婆,老婆你來接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