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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餃子閆冬很有眼色的撤了,陳鐵軍被宋時風指使著洗了碗筷子收拾了桌子,這才坐下說話。 剛才有多歡樂,現在就有多沉悶,宋時風嘩啦啦的翻著雜志,沒有開腔的意思。 張愛國這事處理的欠妥當,我已經跟他溝通過了,多余的我也不說,我在這兒給你道個歉,公關工作不好干,讓你受委屈了。陳鐵軍沉沉的開口。 呵呵。宋時風不翻雜志了,卻也不好好搭腔,翹著二郎腿晃啊晃,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得了,別鬧情緒了,就當給陳哥個面子。陳鐵軍捶了下他肩膀,就算不看我,也看看當初我們來的目的,咱們是出來掙錢的,搭了那么多錢費了那么大勁不干出來個一二三怎么對得起我們自己個兒?現在你撂挑子不干了算怎么回事? 我就是煩他全世界我最有理我說了算的小人樣!宋時風把雜志往桌上一擱,你也說咱們是出來掙錢的,大頭都出了就在這么點小事上給我找不痛快,我看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誰跟你過不去,想多了啊。陳鐵軍把凳子拖到他旁邊,順手就搭上他的肩膀,語氣無奈,張愛國啥秉性你還沒看出來?他就是那么個人,節約慣了,你沒看見他對他自己更省?見他自己下過館子嗎?喝酒從來靠蹭,衣裳就差打補丁了,就那件最好的中山裝還是過年的衣裳,都穿五年了。他比了個巴掌,一副無可奈何到極點的模樣。 那叫節約?分明就是摳!宋時風氣哼哼的,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拿那套當圣旨呢,慣得他毛病! 我看是慣得你毛病!陳鐵軍笑罵,在上禹城宋時風就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朋友遍天下,花錢如流水說的就是他。 你是來干啥的?宋時風瞪他。 行行行,沒慣你毛病,沒慣你。陳鐵軍捏捏他的肩膀,還說老張,他是摳兒,可摳兒總比霍霍強吧,再說他摳兒不也是給咱們省錢嗎?也沒裝到他口袋里是不是? 他摳兒的不是地方!那些錢能省得了嗎?花小錢辦大事他懂不懂? 他不懂,我懂!陳鐵軍說,你的心我都明白,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我哪兒能不知道,宋時風同志,你辛苦了! 哼,這還差不多。宋時風的毛算是被捋順了,這事總得有個說法,他還給我卡經費了,我沒那么好脾氣天天跟他扯皮。 明天開個會,把這事重新討論一下,定個章程,咱們按規矩來,誰說了也不算! 第二天經過一番唇槍舌戰,這事算是定下了規矩,經費上被卡到不能超過三百,次數倒沒限制,畢竟這個東西有點不可控。另外宋時風還提了一個要求,他要彈性上班。 什么彈性上班?你還想干什么?張愛國很不高興。 我的工作是公關,上班時間本來就不應該跟你們一樣,你們一個管生產一個管賬目,都是上班就能做,我這可都占用了下班時間,我也不是鐵打的不能連軸兒轉。宋時風據理力爭,要不給我雙份兒工資,要不讓我彈性上班,二選一。 公款吃喝你還雙份兒工資,你怎么不上天呢!張愛國忍了半天炸了,剛才那什么公關經費他已經讓了一大步,要他說他們正正經經挖礦,錢干凈,人更干凈,干什么還得去巴結那些個不入流的人?他們都說那是免不了的,行,那就請他們吃喝,還非得那么多錢,一次都抵得上他以前半年開銷了!這些已經讓他忍得胃疼,宋老二還想要雙份工資,簡直豈有此理! 那咱倆換換,你去公、款、吃、喝!宋時風叼著煙,抹了二斤摩絲的腦袋高高仰著,像極了一只好斗的公雞挺著冠子挑釁另一只炸毛雞。 我去就 老張!陳鐵軍及時阻止了他脫口而出的大話,老張啊,你不是一杯倒嗎?那幫人可喝起來不要命,論瓶兒的,就是咱倆都上都抵不上一輪,事兒沒辦了人倒了,礦上也耽誤了,你說是不是? 那也不能讓他不上班吧。 肯定不能。陳鐵軍正色道,這樣,頭一天應酬了,第二天可以不上班,你說怎么樣?這話是問宋時雨。 也算吧,不過平時不能給我卡點兒,晚來十分鐘都給我記遲到,我也是老板,用不著那么上綱上線! 你張愛國沒說完,陳鐵軍截了話頭兒,行。但是不能過分哈,上班怎么也得有個上班的樣子,咱們是來掙錢的,不是享受的。想享受,等掙了錢有的是機會。 事情就這么定下就基調,宋時風很是滿意,終于給自己爭取到一點點的自由福利。 早在一開始分派工作的時候就該定的東西現在才想起來說,討得費勁扒拉還挺高興。從這也能看出來,宋老二這家伙就不是什么聰明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橫沖直撞碰巧了抓住機會的普通人。 宋時風和張愛國兩個人勉強在陳鐵軍的說和下握手言和,心里都恨不得呵呵對方一臉。 宋時風就覺得這趟活兒真不咋地,錢還沒掙著呢,倒先掙來一肚子不痛快,以后還不定怎么著呢。早知道是跟這么個小氣鬼合作,他都不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