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布蕾 第40節
還沒等她反抗,張弘剛捂住了她的嘴弄上了車。 或許因為高溫,那天派出所門外,竟然沒有一個路過的人。 就這樣,她被他再次拖回了那個家里。 母親出差回來,看到她的慘狀,憤怒地和張弘剛反抗,卻被張弘剛踹倒在地,拳打腳踢一頓毒打。 于是就有了那一幕。 張弘剛拽著母親的頭發,逼著她跪著挨打。 他讓她看著,自己mama跪著挨打。 就因為她的反抗。 母親嘴角的血跡,痛苦的眼淚如刀子剜在她的心上。 應櫻幾乎崩潰得瘋掉,先是瘋,然后逐漸麻木。 “還敢跑嗎!?” “還報警嗎!?” “還敢還手嗎!?” “你再敢出去報警。” “我就打死你媽!” 應櫻衣服被他扯壞,渾身沒了力氣。 世界進入暗無天日的深夜,星星和月亮都消失,一絲光亮都不見。 她緩緩垂下手,眼神木楞地跪著懇求他收手。 “不敢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別打mama了…” mama吵著要和張弘剛離婚,他就直接將她們囚禁在家里,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不知是否因為身上的傷口發炎,還是心神大損,她開始發高燒,怎么吃藥都消退不了。 mama求張弘剛,讓她帶著她去醫院,可是張弘剛就是不許。 應櫻真的真的,以為自己要病死在那里了。 就在她燒得迷迷糊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 有人敲門,張弘剛去開門。 一聲巨響,家里的防盜門被人踹開,張弘剛那么壯實的一個人,卻被那門口身影落拓頎長的人一腳踹翻在地。 應櫻燒得直喘,癱在mama的懷里。 她guntang的臉上接了幾滴,mama如獲解救般哭泣的眼淚。 之后她不記得了,在燒暈過去的前一秒。 應櫻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 有力的,寬厚的,臂膀。 …… 計戍尋坐到床邊,把躺在床上的女孩攬起來,摟著后背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應櫻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以上,速速趕過來的家庭醫生給她手腕扎上針,開始打點滴。 打完點滴,醫生囑咐計戍尋注意的事,給方子一些藥,然后退出了房間。 應櫻不知夢著什么,皺緊了眉,痛苦地細聲嗚咽著。 計戍尋保持著姿勢沒有動,就讓她靠著自己,保證她安全輸液。 他斂眸,聽著方子一點點將應櫻在賀琴再婚后經歷過的所有一一道來。 通過計老爺子幫助,母親成功勝訴和張弘剛離婚。 計老爺子稱霸海堯商場多年,最能知道怎么治死張弘剛這種人。 他利用自己的手段把張弘剛家暴毆打的事跡在他的店鋪和房子所在的那一片區域散布開來。 他讓張弘剛直接社會性死亡,不僅生意難做,更是在鄰里街坊不斷加深的唾棄和指責中抬不起頭來。 張弘剛只能離開海堯,但是再另一個城市又馬上再婚。 再婚以后,張弘剛變本加厲,最后失手把懷孕的妻子毆打致死,入獄十年最后卻提前三年釋放。 張弘剛那樣的人,一定將自己所經歷的所有痛苦都歸結到賀琴應櫻和計家的頭上。 于是,他的報復,是必然的。 計戍尋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聽著那些,眉頭夾得越來越緊。 “……哥,我打聽到的就這么多。”方子說完,自己也嘆了口氣。 當年把賀琴母女從張弘剛的家里接出來以后,后續的事情計戍尋沒有再參與。 因為他很快就又被召回了部隊。 所以應櫻當時到底經歷了什么,最后是怎么脫離張弘剛的,以及怎么住進計家的。 他一概不知。 等再回到計家,她就已經住了很久了。 方子交代完,也出了房間,不再打擾。 應櫻在他懷里靠著,緊閉著的雙眼不安地顫動著,沁出幾分眼淚,無法從夢魘中掙脫。 她不止的喃喃:“救…” “求…” 計戍尋俯首,盯著她此刻發著高熱,深陷泥沼,對過往那一段創劇痛深的表情。 沉吟許久。 因為他忽然想起前兩天。 她在車上對他笑著說:“沒有人不需要甜點,因為日子太苦了。” 計戍尋的眉眼怔松幾分,他沉氣,抬起手,用拇指替她拂去額頭上的虛汗。 “別怕,已經過去了。” 你已經從那里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白白:嗚嗚嗚已經過去了,櫻櫻不要怕了!qaq 回收伏筆:所以第十章 才說櫻櫻為啥不喜歡穿裙子了,因為穿褲子有安全感 【單數章依舊有紅包!記得留評!收藏!】 第24章 海鹽焦糖提拉米蘇 深夜潛伏在窗外的月光陰翳之下。 大約是凌晨, 但不知是幾時,雨水鋪天蓋地地從天而降,淋濕了平緩酣睡的海面。 應櫻迷迷糊糊地被雨聲醒了。 身上雖然依舊不適, 但是沒有睡之前那么難受了。 她睜眼,發現眼前的臥室又大又寬敞, 裝潢與自己的小臥室完全不同,她驚了一下。 應櫻下意識動了動,手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扭頭,看見自己左手上扎著的點滴針管。 再往上抬頭, 她看見了計戍尋的臉。 應櫻更驚。 計戍尋背靠在床頭,整個人環胸倚靠在床邊,此刻正闔著眼淺淺睡著。 臺燈光側打著, 他高挺的鼻梁在頰側投下一小片陰影,側臉的線條如刀刻般精致, 劍眉微壓,就算是睡著的時候也透著一股壓迫的氣場。 窗外時時響起悶雷聲。 雨聲將城市原本的喧囂覆蓋住,舒展著屬于自己若近若離的節奏。 雨水打在窗臺上, 打在金屬質地的空調室外機上,打在院子各處, 與地面石階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鉆過窗子的縫隙傳到她的耳中。 她判斷著,自己應該處于一樓的某個位置。 應櫻平躺在床上,她使勁抬視線, 看著計戍尋, 眨了眨眼。 室外雨嘈, 房間始終安靜。 從難以排解的噩夢中脫離, 高熱褪去, 身體又被柔軟的被褥包裹,應櫻仿佛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她總覺得睡夢中,有什么聲音在她耳畔,是模模糊糊,是低沉的。 言語的內容她記不得了,但印象里是些令她倍感踏實的話。 應櫻斂眸,尾睫稍顫。 這一切應該都和計戍尋有關。 應櫻萬萬沒想到,陪著她,撫平她噩夢的。 是計戍尋。 心里泛起異樣的情感,她說不清道不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噩夢的內容是半分都想不起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還靠在床邊的這個人。 應櫻盯著自己還扎著針的手,她稍稍動,手指擦過柔軟的被面。 隨后,她用食指,輕輕勾了勾他上衣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