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寵(重生)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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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shí)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著了一身月白云細(xì)花紋底錦服,腰間的絳帶上懸著一塊上好的青玉云佩,發(fā)髻束得一絲不亂,眉目清俊如雕刻,輪廓精致利落,只站在那里,便襯得眾人如同瓦石一般,的確當(dāng)?shù)闷鹨痪洹靶愎乔逑瘢L(fēng)神卓然”。 他斜睨著她,不知在打量什么。 顏凝卻只是嘲弄地迎上他的目光,“這熱鬧,世子可看夠了?” 謝以安眼眸一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顏凝幽幽道:“康王府這樣好的算計(jì),世子不好好看看熱鬧,豈不是太虧了?” “你覺得是康王府的算計(jì)?”謝以安像聽到了笑話般。 “你是康王府的世子,自是不會(huì)承認(rèn)這種骯臟手段。予潭,我們走!” 顏凝說罷抬腿便走。 謝以安望著她的背影,不覺皺了皺眉。 她明明和過去沒什么兩樣,可又好像完全不同了。從前她霸道驕縱,在他面前總是過分的討好,而現(xiàn)在,他竟看不透她,甚至,連她的神情也描述不出來。 她方才望向他的眼神,竟是帶著恨意的,可他全然不知道這恨從何來…… 大約,是他看錯(cuò)了。 謝以安揉了揉眉心,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世子,王府到了。” 侍從說著,將馬車的簾櫳掀了起來。 謝以安沒說話,只擰緊了眉頭,一下馬車便大步朝著府內(nèi)走去。 侍從看出他心情不佳,趕忙跟上來,小心翼翼道:“方才顏家二姑娘說的事,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謝以安突然腳下一頓,橫眉而視,冷聲道:“顏凝說的到底怎么回事?” 侍從心下一驚,趕忙跪下身來,道:“是小的疏忽,這些日子事忙,竟將此事渾忘了!還請世子恕罪!” 謝以安瞇著眼睛,睥睨著他,道:“何時(shí)的事?” 侍從不敢隱瞞,忙全盤托出:“前些日子顏家是上門來鬧了一場,世子趕巧不在,故而不知道的。小的聽聞,是王妃壽宴那日,蘇少爺趁著顏二姑娘喝多了些,便想輕薄于她,萬幸并未得手。” “蘇昱森……他夠膽子嗎?” 侍從見他動(dòng)怒,只覺魂都嚇沒了,勉強(qiáng)應(yīng)答道:“小……小的不知。” “他人呢?” “那日顏家來鬧,蘇少爺躲在王妃房里才躲過一劫的,顏家一走他便從后門跑了。如今……如今不知去向。” 謝以安抿著唇,厲聲道:“去查!” “是!” “還有,母親身邊與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都給我處置了。” “是!” 侍從見他不語,緩緩抬頭看向他,正觸到他陰沉的目光,當(dāng)即嚇得低下頭去,道:“是,小的這便去……” “此事了結(jié),你自去領(lǐng)二十板子。” 言罷,謝以安沒再看他,便徑自走了進(jìn)去。 顏凝和顏予潭甫一下車,顏?zhàn)诤病⒚鲜喜⒅佊杌幢愣加顺鰜恚浦闶堑攘嗽S久的模樣。 見顏凝出現(xiàn),孟氏趕忙把她攬?jiān)趹阎校奶鄣溃骸敖袢罩戮┱滓迅嬖V你父親了,我們家阿凝受委屈了。” 顏凝還未開口,便見顏予潭叉著腰,得意道:“二姐可沒受委屈,二姐將那說書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要多風(fēng)光有多風(fēng)光,我聽在場的百姓說,再?zèng)]見過似二姐這般厲害的女子了。” 孟氏哼了聲:“那說書人張口造謠,罪有應(yīng)得。老爺要叮囑京兆尹,務(wù)必將此事查個(gè)清清楚楚的。” 顏?zhàn)诤矐?yīng)道:“這是自然,敢欺負(fù)到阿凝頭上,當(dāng)我們顏府好欺負(fù)。” 顏凝只覺心里甜滋滋的,原來被家人護(hù)佑的感覺這么好。上一世她獨(dú)自掙扎了這么久,竟忘了,她原也是在父母兄弟的庇護(hù)之下,安然享了那么多年太平日子的。 見孟氏出夠了氣,顏凝方從她懷里掙出來,含笑道:“阿娘別急,阿爹既囑咐了京兆尹,定不會(huì)輕易饒過那造謠之人的。” 孟氏道:“阿凝說的是,只是康王府勢大,此事大約也只能到此為止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不覺都沉了下來。 顏家在京城雖算是數(shù)得上的門第,可與康王府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一大截。就算是太子見了康王,也要恭恭敬敬的喚他一句皇叔的。 康王與當(dāng)今陛下是異母兄弟,陛下雖是長子,生母卻早已不在,一直養(yǎng)在太后膝下,皇上孝順,他坐上了皇帝之位也極敬重太后。 只是太后偏心親生兒子,陛下因著身子不好,于朝堂之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康王仗著太后疼愛,在朝中招攬了不少人,行事也越發(fā)的跋扈暴戾,他雖因著顏凝的祖母與太后是手帕交,勉強(qiáng)給顏家三分薄面,可也只是三分罷了,得罪了康王府可不是玩的。 幾人心事重重的走進(jìn)了院子里,顏?zhàn)诤矅@道:“事到如今,還是要為阿凝另尋一門好親事才行啊。” “我?”顏凝心頭浮起一抹不詳?shù)念A(yù)感。 “是啊,如今我們家阿凝退了康王府的親事,總算可以再相看人家了。阿凝放心,這次阿爹定給你找個(gè)合意的,決不讓你再受窩囊氣了。”顏?zhàn)诤舱f著,不覺有些慚愧。 孟氏贊同道:“對,這才是件正經(jīng)事。我明日便去見阿凌,讓她幫忙相看著,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霍將軍的長子霍奉之倒是不錯(cuò),只是不知有沒有許人家。”顏?zhàn)诤舱f著,催促孟氏道:“改日找人去打問打問。” 霍奉之…… 此人顏凝知道,是當(dāng)朝大將軍霍巖之子,霍皇后的親侄子,自會(huì)走時(shí)便跟隨父親在軍中,十四五歲便披掛上陣,率領(lǐng)霍家軍屢立奇功,在軍中頗有威望。上一世,他全心追隨謝景修,將大宋邊境守得鐵桶一般,便是連謝以安見了也要敬他三分。 只是聽聞他素來不近女色,別說娶親,連個(gè)近身服侍的侍女都沒有…… 顏凝正想著,便聽孟氏道:“霍奉之少年英雄,倒與京中這些紈绔子弟全然不同,只是我聽說他性子冷冽果毅,也不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津津有味,顏凝根本插不上話。 “阿娘!”顏凝無奈的打斷了她,道:“我如今剛退了親,可不想嫁人,就讓我陪在爹娘身邊吧。” 孟氏看著她,只當(dāng)她是受了康王府的刺激,心中不覺越發(fā)的心疼起來,道:“好孩子,阿娘自然明白你的心,只是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你瞧你長姐,夫唱婦隨,那才是女兒家最好的日子。” 顏凝知道,孟氏說的是實(shí)話,上一世,她便為她cao了一輩子的心,只是到頭來,她也沒過上她所期盼的那種生活。 可經(jīng)過上一世,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把一生幸福寄托于一個(gè)沒見過幾次的男人身上,根本就是奢望。 這一世,她只想好好陪在家人身邊,護(hù)佑他們平安康樂。 “母親,阿凝還小,又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尋親事的事還是過段時(shí)間再說吧。” 顏予淮看出了顏凝的心思,忙幫著打圓場。 顏予潭也幫腔道:“可不是?二姐這么天仙似的,嘴皮子又厲害,還怕找不到好姑爺嗎?” 顏凝被他逗笑,道:“偏你沒個(gè)正形。” 顏予潭笑笑,道:“二姐今日一定累了,我先送你回去歇息罷。” 孟氏聽著,也道:“快去罷。” 顏凝點(diǎn)點(diǎn)頭,便與顏予潭一道離開了。 孟氏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憂慮卻仍然不減。 顏予淮道:“父親、母親,那我也先回去了。” 孟氏點(diǎn)點(diǎn)頭,道:“去罷,有空多去看看你meimei。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阿凝和從前不一樣了。” 顏予淮溫言道:“母親別憂心,阿凝不是鉆牛角尖的人,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嗯。” 顏?zhàn)诤沧哌^來,將顏予淮拉到一邊,道:“你也替阿凝留心著些。”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秋風(fēng)吹過,院子里的葡萄架很快就長出了青色的葡萄。 顏凝站在院子里,望著這滿藤的葡萄,只覺怎么看怎么順眼。 知書笑著道:“再過些日子,這葡萄便能吃了,到時(shí)候讓人給姑娘扎個(gè)秋千,便吃葡萄邊賞月,那才是神仙日子呢。” “是啊,到時(shí)我來陪著二姐說話,好不好?” 顏凝一聽到顏冰的聲音,滿臉的笑便登時(shí)僵在了臉上,她轉(zhuǎn)過頭來,只見顏冰不知何時(shí)已站在了她身后,依舊是那副嬌怯怯的模樣。 “你怎么來了?”顏凝看也不看她,只背過身去侍弄那葡萄藤上的小葡萄。 顏冰聽出她話語里的冷意,臉上有些掛不住,怯聲道:“我……我……” 知書看不下去,笑著道:“三姑娘是來試衣裳的。” 見顏凝狐疑的看著她,知書又道:“姑娘忘了,過幾日便是平陽郡主府辦賞菊宴的日子了,夫人一早給兩位姑娘做了新衣裳、新頭面,今日裁縫鋪剛送來呢。奴婢想著裁縫在咱們院子里,便讓人把三姑娘請來了,倒省得勞動(dòng)的。” “哦”,顏凝應(yīng)了一聲,神色有些懨懨,道:“那你先帶三姑娘去試罷。” 她是一秒鐘也不想看到她了。 顏冰死死抿著唇,眼淚幾乎繃不住的要流下來。 知書狐疑地看了顏凝一眼,道了聲“是”,便帶著顏冰離開了。 顏凝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顏冰離開了,方才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知書迎上來,關(guān)心道:“姑娘怎么了?這些日子好像突然冷落了三姑娘。您不知道,方才三姑娘哭得可厲害了,一直問奴婢是不是她做了什么錯(cuò)事……” “她沒做錯(cuò)什么,是我看開了,這做人不能太倒貼,留個(gè)心眼總是沒錯(cuò),披著人皮,誰能看清是人是鬼?” 知書見顏凝說得離譜,但她家小姐不會(huì)隨便冤枉人,這其中定有她不知的緣由,也就沒再說下去,只道:“姑娘快試試,夫人知道您素來喜歡紅色,這新衣裳也是紅色的呢。” 知畫見顏凝臉色不好看,也趕忙道:“姑娘正是穿紅色最好看,平陽郡主素來愛和姑娘攀比的,這次定是比不過了。” “平陽郡主?”顏凝不知想起什么,綻出一抹笑意來。 第6章 賞菊 平陽郡主……她很快就能見到長姐了。 顏凝想著,幾乎是一夜未眠。 天色微明,顏凝便起了身。 今日是平陽郡主辦賞菊宴的日子,也是她長姐顏凌一生悲苦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