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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都埋進大熊里了,頭臉都看不見,到了樓層雪里還是揪著她衣服邊走,“別撞上了。” 新房家具都置辦齊全,衛生也打掃得七七八八,蔣夢妍就是喜歡逗小孩,兩個人還是在一個房間,一米八的大床,靠墻有個定制的兩米長的大書桌,衣柜也是定制直接通到頂的,夠她們用了。 雪里從房間門口過,沒領著她進去,欺負人家現在看不見,把她帶到空著的那間臥室去,輕輕往里一推,門關上。 聽見門響,春信把大熊放下來,環顧一圈,這屋是客房,只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柜,打了柜子安了窗簾,別的什么都沒了,書桌都沒有,雪里也不在。 真的不住一起了啊。 大熊扔到地上,春信屈膝跪到大熊身上,嘴一癟就吧嗒吧嗒掉眼淚。 有人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在外面幫著爸爸mama一趟一躺搬東西,來回幾趟沒有在房間看到人,客房門也緊閉著,心道不好。 完了,完犢子了。 推開客房門看,春信坐在地上哭,眼睛紅了一圈,看見她進來還瞪了她一眼。 雪里趕緊關上門來哄,“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逗你玩的,我們的臥室在那邊,有大床有書桌,咱們快過去吧。” 春信扭著身子掙脫開,騎在大熊身上,兩條腿在地上劃拉,把自己劃到墻角,又扯了窗簾蓋住,自閉了。 雪里想笑又不敢笑,掀開窗簾跟著進去,想抱她又覺得不合適,手搭在她背上,“對不起,我錯了,我跟你鬧著玩的。” 你跟我鬧著玩,我可不是鬧著玩的,春信這次真的生氣了。 這個姓雪的太壞了,還沒結婚呢,還把人家趕出房間,晾了半小時。現在就這樣,以后還了得? 這次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以前兩居室的老房子,春信和她拌嘴后賭氣都沒地方去,只能氣鼓鼓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現在她有地方去了,是鐵了心要跟她生氣到底,是到算總賬的時候了。 雪里跪在大熊腿上,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一只手按在她側腰,虛虛抱著,小小聲哄,“對不起嘛,我和你鬧著玩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春信心說你跟我鬧著玩,我也跟你鬧著玩,我就要氣,我偏要哭。 她“嗚嗚嗚”哭,雪里搓搓腦門,想想干脆豁出去了,把人抱過來,抱在懷里哄,“你想不想和我那什么……就是,我親親你好不好,親親就不生氣了。” 窗簾里面黑黑的,卻并不影響視物,撫開頸側長發,柔軟guntang的唇淺淺觸碰在耳廓,呼吸潮熱,撩得人渾身酥麻,支撐不住地軟倒。 搭在后背和腰側的手臂收緊,雪里似尋到一絲妙味,唇瓣沿著她精巧的下頜線游移,小心掌握著分寸,只是唇角輕輕印在唇角。 睫毛掃在臉上,癢癢的,窗外來的風散不開這股濃稠的熱,香氣經體溫蒸騰,馥郁濃烈,春信閉著眼揚起臉暈乎乎去找她,雪里躲來躲去。 她著急了,揪著她衣領訓人,“別跑。” 軟乎乎一點也不兇,小貓爪子似撓人,雪里幾次蜻蜓點水地試探,頭昏腦漲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時,門開了,蔣夢妍說:“你倆干嘛呢。” 窗簾后那個大鼓包僵住了,一動也不動。 春信低頭把臉藏起,雪里撩開窗簾站起來,扯扯衣服,面無表情說:“沒干嘛。” 蔣夢妍看她臉有點紅,歪歪頭,“躲那后面干嘛呢。” 指背擦擦鼻梁,雪里平靜說:“生氣,在哄。” 蔣夢妍目睹全程,這時冷哼一聲,“那你活該,叫你欺負meimei。” 雪里問:“有吃的嗎?” “你爸爸帶了些雪糕過來,冰箱里自己看去。” 雪里拿了雪糕回來時,一擰把手,推不開,門被反鎖了。 “嘖。”她一拍腦門,完蛋,沒哄好,還在氣。 蔣夢妍拎著拖把從衛生間出來,瞟一眼,“你活該。” 雪里皺皺鼻子,“還不都怪你。” “哈?”蔣夢妍不可置信。 雪里說:“你剛才不進來,我都快哄好了。” “誰知道你的。”蔣夢妍莫名其妙的,“誰知道你們在干嘛。” 雪里敲了幾下門,里面沒人應,春信哭累了,更不好意思見人,已經爬上床睡覺。 雪里拖著電腦椅坐在自己臥室門口,守株待兔,翹著二郎腿慢慢吃那只雪糕。 新家樓層高,采光和通風都很好,窗開著,風將白色紗簾輕輕掀起,又柔柔撫過面頰,揚起鬢發。 舌頭有一下沒一下舔著,雪糕甜滋滋,冰涼涼,有花生碎和巧克力,還有清新酸甜的藍莓醬,奶油濃郁厚重,口味和層次非常豐富,就像春信。 堅韌、柔軟、有趣,甜蜜……甜蜜的。 雪糕棍扔進垃圾桶,雪里靠在椅背,慢慢舔一圈唇,回味著余韻。 蔣夢妍和趙誠在她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她一點也沒被打擾,摸著嘴唇望著天花板發呆。 “你神經呢。”蔣夢妍說她,“也不干活,也不去哄meimei。” 雪里抱著胳膊不緊不慢說:“我在想事情。” 蔣夢妍說:“你想個屁。” 雪里:“……” 趙誠扶著拖把桿沖她擠眼睛,“你把房間打掃干凈,收拾收拾,布置布置,買一些花裝點,然后再去哄meimei,她就愿意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