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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記憶中的那一杯。 恰恰—— 敲門聲響起。 “少爺,時間快到了,家主讓你下去。”門口一個穿著傭人服的中年婦女躬身說道。 楚淮朝她微笑頷首:“就來,王姨。” 王姨應了聲,低頭退出門外。 她走后,楚淮沒有立即下去,而是又在窗戶邊駐足停留了一會兒,眼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打了個電話。 “喂。” 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背景卻是嘈雜的DJ聲。 楚淮皺眉:“你在酒吧?” “不夜城。”宋引墨看了眼對面:“朋友失戀了,帶他出來緩解一下情緒。” 坐在對面的妖兒瞬間get到了他的意思,用口型做了個「我懂我懂」,轉身就撲進莫大大懷里哭嚎。 “大大啊!我又雙叒叕失戀了。” 莫大大叼著吸管,呵呵冷笑:“是你甩別人,又不是別人甩你,你嚎什么。” 而且剛剛你還在自夸自耀你幫人家小jiejie認清渣男真面目的偉大壯舉。 “差不多就是這樣。” 宋引墨輕笑了笑,對著電話里說:“這個時間你不是在聚會嗎,怎么有空打電話給我。” 楚淮眺望著遠處的夜景,臉上無悲無喜,說不上是什么表情:“我收到你的禮物了,就在剛剛。” “到了嗎,我還以為會來不及。” 雖然是問句,但是對方語氣很平靜:“怎么樣,還喜歡嗎。” “謝謝。”楚淮瞇了瞇眼,語氣意味深長:“我很喜歡。” 明明私底下極盡親昵的事情都做過了,電話里兩人還是兜著那層道貌岸然的皮,謝謝抱歉掛在嘴邊,社交禮節一句不落。 就連前不久學生會開例會,當著一干外人的面,這兩個家伙還裝做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過,互稱「會長」和「部長」,位置隔得極遠,討論事情一本正經,絕不會有人想到這兩人之前在這間辦公室做過怎樣荒唐的事。 楚淮細細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水晶的質感觸手生涼。 他緩聲道:“你想好了,現在及時抽身還來得及,這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沒有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參與進來。 宋引墨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語氣不咸不淡。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我還能置身事外?” “我可是個很記仇的人。”他聲音放緩,意有所指。 “現在讓我別摻和,那我之前忍氣吞聲了這么久不就白費了嗎。”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我只是在以我自己的方式行動而已。” 楚淮沉默了。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又低又沉,發著狠:“我真的考慮過把你關在我那兒,或者干脆狠心一點,把你直接送到外面。” 宋引墨「嗯」了聲,嗓音冷淡:“非法拘禁和綁架,你選哪一個。” 楚淮不言。 “楚淮,你把我當什么了,那些人養的金絲雀嗎。”宋引墨眼里滿是嘲諷:“拴上鏈子,折斷翅膀,關進籠子里,除了主人身邊哪里都去不了。” 楚淮:“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這么做。” 宋引墨:“如果你真這么做,我會恨你一輩子。” 兩人同時沉默了。 最近越界越得太過,一時間兩人都快忘了。 無論何時,他們之間都隔著一條線。 無關背景、無關家世,僅僅是同為掠食者一方支配欲和占有欲作祟。 只有私底下極盡親昵的時候,欲望侵吞掉理智,那條線才會松動一點。 剩下的所有時間,都是劍拔弩張的,誰也不讓著誰。 以往有矛盾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學生會辦公室里通過下棋來解決。 一方面平心靜氣,一方面還能暫時性地分出個勝負。 楚淮擅長國際象棋,宋引墨擅長圍棋。 平時一般通過抽簽決定下什么棋,遇到擅長的棋種,兩人都是贏多輸少,整體而言,不相上下。 宋引墨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嗓音又恢復到往日的冷淡。 “打賭嗎,楚少爺。” 楚淮:“賭什么。” “就賭你擔心的事情會不會發生。” 宋引墨說得輕描淡寫:“發生了算你贏。” 楚淮要被氣笑了:“贏了有什么好處。” “隨便……”宋引墨垂著眸,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聲音慵懶得讓人浮想聯翩。 “你想怎么樣都行。” 楚淮瞇起眼睛:“一言為定。” 宋引墨輕輕一笑:“一言為定。” …… 楚家是一個大家族,就算是在帝都這樣的地方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百年望族,幾代經商,子孫枝繁葉茂,人脈極廣,各方面產業均有涉獵,不說在國內,就算是在全球范圍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日楚家主宅舉辦宴會。 雖然名義上是楚家一個小輩的生日,但是帝都一些小家族絕不會放棄這種能與楚家攀上關系的機會,早就有一些八面玲瓏的人通過各種關系得到這場宴會的邀請函。 不說楚家本身,就算是能跟那些平時與楚家交好的家族的人打好關系套點兒近乎,對他們也是大有裨益的。 更何況這場宴會的主角——楚淮,是楚家現任家主楚老爺子最看好的孫子輩,第三代里面最有可能繼承楚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