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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就算是殿下落魄了,也不可能什么人都看上,這些人聽起來是在提好條件,但是言語中透著優越感,好像是來招上門女婿的,當他們主子什么人了。他們殿下難道會是為了那一點好處出賣自己身體的人嗎?! 媒婆啞巴了,她們來的時候,是知道這一位身份的,但這不是想著,貴人在外頭,只要搞定了江潮生本人,玩一個先斬后奏,難道皇帝和貴妃娘娘還會特地跑來說不同意。 還不等她們組織好反駁的語言,關閉上的大門又開了,從大門出來的是一塊圓形的石頭,還有一根長長的桿子,桿子的尾部掛著一塊小紅綢。 江潮生把石頭直接拍進地里,然后輕輕松松的把長桿擱在了上面,原木入石三分,穩穩當當的立了起來,清風拂起,旗幟上四個字揚起,上面顯露四個相當張揚的大字:安王私宅。門再度重重的關上,徹底遮住了青年的身形。 媒婆們面面相覷,有點不太明白這位安王葫蘆里在賣什么藥。沉默寡言的江大忽然出了聲:“在京城,按照律法者,擅闖私宅者,應杖刑,擅闖王府皇宮重地,可就地杖斃?!?/br>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每個洲城都有各自的規矩,江潮生初來乍到,沒人沒物資,和本地村民相處也算融洽,一時間還沒想到規矩。既然沒有單獨的洲規,那就直接按照斕國律法來。 媒婆嘛,接觸的人多,基本上都是能聽懂官話的。聽到這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說完剛剛的話之后,語出驚人的江大又湊到江潮生先前推出來的桿子前,習慣性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陡然睜大,石頭里原本沒有合適的凹槽,木頭卻嚴絲合縫的鑲嵌了進去!江大試探性地抬了下石頭,這塊大圓石竟然還有三寸深深陷進了地里。 他記得這塊石頭和桿子原來的樣子,剛剛江潮生就那么隨手一塞,它們完美契合在一起,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自己的主子似乎越來越神秘了,不過神秘一些,對追隨對方的自己來說沒有壞處。 江大看了半晌,忽然覺得桿子太簡陋了,完全配不上旗幟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為一個工匠和鐵匠,江大決定發揮自己的工匠技能把桿子周身修一修。 工匠身上總是藏有很多小玩意,江大隨手從口袋中掏出刀刃,開始磨刀,原本遲鈍的刀片在石頭上擦出火星,刀刃越來越鋒利,一聲又一聲,好像有誰馬上就要變成斷送刀刃下的亡魂。 媒婆們齊齊打了個哆嗦,仿佛看到了這個沉默陰郁的中年男人拿刀割她們的頭。這瓊洲是什么恐怖詭異的地方,難怪是會被人詛咒拋棄的城池,指不定這群京城來客,都是海上惡鬼附身呢! “冒犯了,我這就回去和鄭老爺轉達您的意見?!闭f這句話的媒婆跑得快,見她人沒影了,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不過短短時間,剛剛還推推搡搡的一群人一溜煙跑沒了,有個媒婆鞋子都被踩飛了,趕緊提起來赤腳跟上,扯著嗓子拼命往岸邊的碼頭上跑:“等等我!”生怕自己跑得慢一些,刀就割自己頭上了。 聽了全程的姬玄冰又陷入糾結之中,他就知道,這些賊眉鼠眼的家伙沒安什么好心,只想著算計他的恩公。 姬玄冰還留在靠近瓊洲的水域,隨便抓了條小魚,命它傳信幾個水族:“等這群人快回望洲水域的時候,把她們船掀翻!” 港口附近有很多水性極佳的人,把媒婆們救起來不難,姬玄冰沒打算要她們的性命,只是想教訓一下這群人,順便把那些炫耀財力的箱子通通都泡爛! 打擊對手,姬玄冰有千百種辦法!為什么不在瓊洲這邊,一個原因是為了避免這群三姑六婆把臟水潑到恩公身上,望洲都是一群爛人。另外一個原因是恩公心善,肯定不會愿意看人落魄。他要隨恩公,做一些行善積德的好事。 鮫人一時間陷入沉思中,恩公明顯不喜歡這種顯擺的提親方式,他絕對不可以炫耀自己的富有,那接下來要怎么辦才能報恩成功呢。 他吐了幾個泡泡,又用指尖戳破,在水中打了個滾:不行,他要再觀望一陣,看看恩公喜歡什么類型,是窮的還是富的。 “啊啾!”江潮生打了個噴嚏,只以為是那群被嚇走的媒婆在暗罵自己。 今天的情景讓他自我反省了一下,想要擺脫麻煩,還是不能太低調了。他只看到眼前困境,都忘了在京城的靠山! 有現成的律法、人脈,各種能干的人,干什么想不開自己做。 江潮生提起勁刷刷修書一封,洋洋灑灑賣慘了一大通,找三皇子直接從京都給他送人來,先把草臺班子搭起來,等瓊洲島富裕了,他不信居民不增加。 問同胞兄長要東西,江潮生一點不虧心。畢竟原主被發配,某種程度上也是替三皇子多背了黑鍋,趁著現在對方還心存內疚,買物資錢都不用自己掏! 經歷了江大磨刀事件,媒婆們短時間內都沒敢上門拜訪,望洲的一些城主和富商試探了一回,倒是規規矩矩的按照流程送了拜訪的信件來。 這些信如雪花般紛揚飛來,然后通通石沉大海。江潮生就一個冷冰冰的態度,不接受,不出門,不聚會,不結親。 前些天買來的種子已經發芽了,小青菜長得特別快。江潮生收獲了一茬新鮮蔬菜,吃不完的全部都讓曬成了菜干儲存起來。他天天呆在瓊洲島,除了給菜澆澆水,就是逛一逛曬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