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學霸人生 第54節
對mama還有meimei過度的反應,他遲鈍的腦袋,其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就是一片面膜嘛,這么些年,我從外國托人買回來的面膜都能裝一車了,也沒見你們這么叫的啊……”他打著哈欠,終于從扔在換鞋間的公文包里找到了那疊資料。 “你懂個屁!”他媽罵兒子,“這么好的效果,要真是沒有副作用,你就要發大財了懂不懂!” 然后,俞瀚宇就捧著錢,眼巴巴送上慕家來了。 他是不懂,可是他mamameimei懂啊,誰不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而從她們兩個的表現看,就算直接掏空她們的錢包,大約也是巴不得的。 那小丫頭說的還真沒錯,這好像……真是一個賺大錢的機會。 俞瀚宇甚至都有點迫不及待,把產品推出市場了——主要是他老媽meimei每天都在他耳朵邊上叫,后來雖然討要了點試用裝勉強應付過去,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老媽的閨蜜meimei的朋友,一個個都恨不得住在他家里,然后搬一車回家,他的耳朵邊上,吵得也更加厲害了。 沒多久,向來戀家的俞瀚宇甚至直接睡到了還沒有完工的工廠里——家里太吵,實在呆不住啊! 眼看著即將財源滾滾,慕之云卻又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她終于升到了初二,新一屆高中數學聯賽,也即將開始。 明明感覺準備得已經很充足了,王老虎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緊張,他搓著手,看著一臉淡定的愛徒,忍不住問:“你就一點不緊張?” 慕之云奇怪:“一試的題目挺簡單的啊,有什么好緊張的。” 王老虎被噎了一下——其實這幾天他已經被噎好幾回了,偏偏就是不能吸取教訓,老是找堵——雖然也可能,是為了偷偷暗爽一下。 畢竟自己的學生,一個才初中二年級的小女生都這么淡定,反而襯托得那邊高中部的學生,實在是太不穩重了。 慕之云是和附中高中部的參賽選手,一起坐車去參加這次比賽的。 同車的人除了慕之云以外,最小的都是高一生,她個子本來又不高,清清瘦瘦的,看起來比其他人小了一截,也格外惹眼。 “那就是初中部那個參賽的學生?”慕之云上車的時候,有人小聲嘀咕,“看起來可真小啊,跟個小學生差不多。” “就是一日游的吧,”另一個人笑,“她才剛升上初二,就算再怎么厲害,也比我們少讀了好幾年書,少做了那么多套題呢。” “可是聽帶隊老師說,這個女生很厲害,小看不得。”又一個人說。 “再厲害跟咱們也不是一波的,她頂多就沖個看得過去的成績,然后提前被高中錄取唄,我們可是要沖冬令營拿保送名額的,你在乎她干嘛呀。” “也是,我去年只拿到一個省二等獎,今年要再沖不上國一,估計就只能退隊,認真準備高考了。” “你的其他科成績又不差,就算參加高考也不怕,不像我,語文英語我是真開不了竅,這回要是沖不上去,還不知道要怎么辦呢。” 奧數競賽從來就不是一條康莊大道,正相反,它的艱難和崎嶇,實在很難為外人道也。 那些光輝閃耀的金牌背后,誰知道有多少黯然失敗的落寞者呢。 不少把握不大的參賽者,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有個人看向坐在大巴車最前頭的一個男生:“要說咱們隊里最有可能拿到國一進冬令營的,應該就是薛旭然了吧。” “可不是,聽說他都已經開始刷imo的歷年試題了——看起來信心十足的,絕對沒有問題。” “去年他高一的時候,分數離國一就已經很近了,好像是有一道題筆誤才多扣了幾分。” “他平時做的題跟咱們也不是一個難度的,這才是天才啊,跟他比起來,我們什么都不是……” 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至于那個坐在大巴末尾,安安靜靜的女生,壓根沒有人在意了。 第45章 真龍 高中數學聯賽又名全國中學生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預賽), 是高中階段課內考試以外一項非常重要的數學賽事,一試二試連考兩場,根據總分決定獎項和進決賽——也就是冬令營的名單。1 一試二試一個上午考完, 從早上八點考到中午十二點半,中間休息二十分鐘, 說起來,兩套試卷的題量看起來并不大, 一共只有十六道題, 二試更是只有四道題, 但是,每一道都是能讓絕大多數普通高中生做得扯光頭發那種。 一試還好一點,8道填空3道解答,題目設計的考核范圍不能超過《普通高中數學課程標準》的范疇, 只是對考生靈活綜合應用知識的能力要求很高。1 敢報名參加比賽的, 本來就是對數學很有自信的學生, 雖然覺得題目有些活, 但也沒到懷疑人生的程度。 二試就不一樣了, 這個才是奧林匹克競賽選拔的戲rou, 本質就是沖著從學霸里選學神去的,知識方面的擴展性更強,超綱更是家常便飯, 要是老老實實按著課標學,那基本是得不到幾分的。 一試考完,不少人還神清氣爽, 覺得今年省一說不定就穩了, 到時候二試也拿個好成績, 進冬令營再拿個重點大學的保送名額, 高中階段也算是劃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 可是二試考完,絕大多數人就徹底成了閹雞。 題目也太!難!了! 今年的題目倒也沒有額外難多少——反正每年的難度都沒客氣過,但是,眼睜睜看著機會從自己眼前流走的感覺,還是太糟糕了。 “最后一道題我審錯題了!”才一出考場,一個考生就忍不住哀嚎起來,“前置條件我完全用錯了,也不知道閱卷老師能給我幾分。” 另一個考生也嘆氣:“你至少還做到最后一道了,我在第二題的時候就被卡住了,最后只能胡寫一通,能不能得分,全靠運氣。” 課內的考試里,閱卷老師多多少少還會看在卷面的份上施舍幾分,但是這種比賽,過程不對,那是一分都別想多拿的。 “第一道的證明題也不客氣啊,那么多條件給出來,稍微漏看一條,方向就全錯了,我也就頭十分稍微有點把握而已。”這是一個在第一題就已經開始暈頭轉向的可憐考生。 “題目短才更麻煩,最后那道題我對著發了整整十分鐘的呆,硬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拿零分。” 這就是理科類題目要命的地方,做不出來,那就真是胡謅都謅不出來,十幾二十分甚至封零的成績,在這種考試里也不罕見。 有人用肩膀頂了頂同伴:“你看薛旭然那副樣子,氣定神閑的,他肯定考得不錯。” “那也不一定,”另一個反駁,“你看那個初中生,表面看起來不也一樣挺悠閑的,說不定二試交的是白卷也不一定。” 其實這個人自己就跟交白卷差不多,但想一想有比他成績還差的,又覺得稍微舒服那么一點。 “那個初中生又不一樣,哪怕她能拿個三等獎,還不是想進哪所高中就進哪所,你覺得她分數低了,說不定人家自己滿意得很呢。” 幾個人正議論著,附中高中部那個帶隊的老師就忍不住和慕之云搭話:“你這次考得怎么樣?” 慕之云:“還好,應該不錯。” “二試還是挺難的吧,畢竟超綱內容多,題目又活,不少數學本科的都不一定能做出來,你要是沒做出來也沒關系,到時候進了高中,還有得是機會。”這個老師對慕之云還是挺看好的,早早就已經開始往自己的集訓隊扒拉隊員了。 慕之云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笑了笑。 等到開車的時候,王老虎才賊眉鼠眼的湊過去問自己的愛徒:“到底怎么樣,你給我句實在話。” 慕之云:“題目難度不高,滿分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行!”王老虎很滿意的點點頭,抱著手,一臉喜色靠在了座位上。 全國高中數學聯賽按照省份和直轄市分為不同的賽區,每個賽區又根據參賽人數確定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這個叫省獎,按照有些省份的政策,省一等獎就能拿到高考加分,所以含金量也不算低。 但是對參賽選手來說,更有吸引力的還是省隊的名額——比如京城賽區,上一屆的省一獲得者有65個人,但是其中只有23個有資格進入省隊,參加冬令營——也就是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決賽,而只有在決賽中拿到一等獎二等獎,才有可能被幾大名校青睞,避開高考提前鎖定保送資格。 當然,要是能夠拿到國家隊的名額,出國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那又完全是另一個概念了。 至于一等獎獲得者哪些能進省隊,哪些不能——名義上是要把一等獎試卷統一上交全國組委會進行復評,再確定各個省隊的名額,其實說穿了,還是要看成績。 每年冬令營的名額只有200個,而全國參賽的考生眾多,本來就是優中選優,尖子里拔尖子,要是不能足夠出類拔萃,根本不要想這種機會。 但是不管怎么說,只要能拿滿分,一個省隊名額總歸是穩了的。 畢竟滿分三百分的試卷,去年京城的省一分數線也才140,省隊線210。 要是滿分都進不了省隊,他王老虎敢直接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至于慕之云是不是說大話——自從王老虎親眼看著這個學生輕輕松松刷自己都解不了的難題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了質疑的資格。 所以說了,他這一回,就是來抱大腿的! 躺贏的滋味,就是如此美好。 當然,王老虎自覺自己還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成績沒有出來,他也不可能到處大吹大擂——拿著白紙黑字的成績單,打起臉才更爽快呢! 所以,當校長再次找過來,說想把那個關系戶塞進初中數學聯賽的集訓隊伍里的時候,他忍了。 反正這個比賽也沒有參賽名額限制,大不了多加一個名字,總不至于把別人擠下去。 校長希望自己給那個關系戶補課,他也忍了——那孩子天賦一般,但還算上進,他自認對所有孩子都一視同仁,也問心無愧。 可是到了今天,他終于忍不了了。 這天下午,外頭零星下著一點雨,天也暗沉沉的,辦公室里只剩下王老虎一個人,正昏昏欲睡的批閱著集訓隊剛做的小考試卷。 這一屆還是有幾個可造之材的,可惜因為前頭那個學生表現得實在太過于驚才絕艷,反而襯得其他人都有些平庸了。 就在這時候,校長又敲敲門,進來了。 王老虎懶洋洋的,不怎么想搭理這人,只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含含糊糊,點點頭:“校長。” 校長還是那副笑容可掬,親切感十足的模樣,背著手,朝王老虎點點頭:“在改集訓隊的試卷吧?這屆成績怎么樣?有沒有不錯的苗子?” “還行吧,”王老虎回答,“應該有幾個能穩拿國二,沖沖國一的。” 相比層層掐尖的高中數學聯賽,初中數學聯賽就顯得溫和多了,給獎也更大方,國家一等獎也不算很難拿。 校長還是樂呵呵的模樣:“可惜了,要是今年慕之云還能參加初中聯賽,咱們學校就肯定穩拿一個國一了。” 王老虎這時候才笑得稍微真誠一點:“那種苗子畢竟少見,再說她已經能往更高層次的比賽沖了,這些小獎也不怎么重要。” “那是那是,”校長還是彌勒佛一樣的笑,“對了,王聰成績怎么樣?能不能穩國二?” 王聰就是那個關系戶。 這孩子要說傻肯定是不傻的,學習還挺努力,也是個要強的尖子生,平時無論是上課聽講還是刷題,他在班里的表現至少都在中上,打心眼里,王老虎其實也不反感這個學生。 他反感的還是校長,以及這孩子背后的某些關系。 “王聰還挺努力的,但是在數學上,天賦只能說一般,”王老虎很實在的評價道,“要說走競賽這條路,我個人是不太建議的。” 校長還是樂呵呵的點頭:“我覺得也是這個道理,競賽生太難了,他們家也沒必要往這上頭沖。” 王老虎本來以為校長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了,哪想到,他還有后話:“不過他們家里的意思,還是想在初中拿一個好看點的數學類獎項,等以后申請國外的學校,也是一項資歷。” 王老虎一愣,又好笑:“他國二大概有點困難,沖沖國三還是有希望的。” “外國人也不是傻子,國三可沒什么用,”校長還是笑瞇瞇的,“國二也不行,也就國一還能幫孩子鍍點金。” 可這孩子的水平也就到這里呀。 王老虎心里嘀咕著,忽然有點反應過來,抬起頭,看了一眼校長。 校長沒看他,而是瞟了一眼王老虎桌上的試卷:“這一屆出眾的確實不太多,你手上要是能多出幾個國一來,底氣也能足一些嘛。” 王老虎莫名其妙:“我可沒本事拿著國一送人情,當然,人家要是自己有本事,也不用跟我來說。” 他也不想知道這些蠅營狗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