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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想必是八九不離十。” 曹之榮同樣沒想到明明之前一切順利,但是麟羽軍怎么會突然進城。 但是他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自己不能先慌。 “今日守城的人是誰?!” 段復說了一個將領的名字。 如今這種局勢,再找來人問責怕是已經晚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挾持住天子。 想到這里,曹之榮步子又快了兩分。 “看守皇上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段復苦著臉小跑跟在他的后面。 “下面的人沒說有異常,想來應該是一切如常。” 曹之榮心下稍定,只要有皇帝在手,就算麟羽軍來了那也不是沒有轉圜的可能。 “再讓人去看看!” 段復趕緊招了后面一個下人,把這個命令吩咐了下去。 皇宮路長,兩個人上了車,只恨不得腳下的馬車再多長出來兩個輪子,立馬就能到趕到皇上的身旁。 曹之榮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看起來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之態,只是他搭在腿側的手卻在不住地摩挲腰間掛著的一個碧玉,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段復心急如焚,汗如雨下,冷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住地催促趕車的再快一點。 馬車跑得飛速,車輪不知撞到了什么東西,車廂跟著一顛,段復手里端著的一杯茶全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探頭出去,正要發火,眼前的場景卻一下子把他一身的熱血澆了個透心涼,只剩下尖細的聲音從喉管擠出來,難聽異常。 “大……大人……” “發生了何事??” 曹之榮不耐煩地睜眼去看,只見段復緩緩扭過頭來,額頭插著一根羽箭,嘴角和眼角往外潺潺冒著黑血,撲通一聲,倒在了他的腳邊。 車窗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太尉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見朕。” 曹之榮渾身如墜冰窖。 他小心避開段復的尸體和在地上蔓延的血,僵硬地掀開了車簾。 車外,皇上坐在一頭渾身雪白的寶馬上。在他身側的人,赫然是之前被關在詔獄之中的陸麟。 兩人身后跟著數百禁軍。 曹之榮死死盯著陸麟,怎么也沒料到這樣的場景。 “你……你……” 羅燁展顏一笑,主動替他解了疑惑。 “若不是阿麟配合我演了這場戲,如何能引你入套。” 曹之榮心頭一梗,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咳……臣沒想到,皇上這場戲,一演就是這么多年……” 皇上和陸麟少年相識,若不是這么多年來,皇上對大將軍從未有過好臉,兩人不合的傳聞也從來沒有斷過,曹之榮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就信了那日在朝堂之上…… 想到這里,他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火光之下,亮如白晝,羅燁和陸麟兩人對視輕松一笑,心下俱是放松。 “若不是這么多年太尉一直不肯放權,朕又何必如此煞費苦心。” 曹之榮臉上一片灰敗,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陸麟一個手勢下去,后面的人在黑暗中瞬間解決掉了跟著曹之榮身邊的人。 正當他們就要動手捆曹之榮的時候,他卻猛地掙扎了起來。 “皇上,臣知道很多秘密!!求皇上饒我一條老命!!” “求皇上!!臣對您還有用!臣可以幫皇上除去胡人!!臣還知道丞相和端王不懷好心……” “求皇上!!” …… 曹之榮被拖了下去。 羅燁笑容淡了下去,慢慢搖了搖頭,對著陸麟說道:“曹之榮雖已降服,但是朕看京中,可不像是要太平的樣子。” 陸麟豪氣笑著,露出了一口跟他的膚色截然相反的白牙,口氣端得是一個狂傲,“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來一個臣殺一個,來一雙臣殺一雙。” 羅燁欣慰道:“阿麟果然甚合朕意。” 說完這句話,他復又皺起來了眉頭急道:“可有阿阮的消息??” “公主被家妹所護,并未受傷。只是一時驚嚇,昏了過去。不消三刻,公主就能被送到宮里來。” 聽到羅阮安全的消息,羅燁這才算是敢徹底松下一口氣。 他拍了拍陸麟的肩膀,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為陛下分憂,臣萬死不辭。” 羅燁輕輕嘆了一口氣,復道。 “走吧,隨朕去宮外,今晚月色甚好,只怕又是一夜不得眠。” -------------------- 作者有話要說: 大嘎五一快樂! 但是我好悲傷,我的淚淹沒太平洋,在教室坐了一天,但是只寫出來一點點,我先來罵我自己!我好短!我好小!我什么時候才能變粗長嗚嗚嗚嗚嗚 第44章 景文二年,太尉上臣發動兵變,僅僅過了兩日,便被皇帝連同驃騎將軍陸麟使計擒獲,歷史上稱景國這次事件為最短的變亂。 皇上雷厲風行,當晚親自帶兵,將明面上的曹黨連夜拔除,禁軍和麟羽軍在城中匆忙而行。 聽說這晚當真是血流成河,無人安眠。 后半夜的時候,太尉府突然燃起來了熊熊烈火,聽聞太尉的兩個千金都沒有從府里跑出來,一塊燒死在了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