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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易安山人此言,孟鶴知當即暗舒了一口氣。對著易安山人行了叉手禮道:“安樂謝過道長告知此事。” 豈料,她這舉動竟是引得易安山人忽地來了一句:“安樂殿下當真如她所說那般,著實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易安山人口中的她所指何人,孟鶴知自然十分清楚,同時她意識到了什么。她抬眸看向易安山人,一邊努力控制著心中的歡喜,深怕最終會落得個空歡喜一場,一邊又忍不住地與對方確認道:“道長的意思是阿術她已經醒了么?” 但易安山人顯然與她賣起了關子,并沒有就此事說下去的意思。但倒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發信號用的木質管子,上前幾步將這木質管子遞到了孟鶴知的面前:“沒什么見面禮可送的,這就當貧道送給安樂殿下的見面禮。若是遇到了危險,便將它打開,朝天發射。當然,貧道希望安樂殿下最好永遠不會打開它。” “謝過道長。” 孟鶴知從易安山人手中接過這木質管子,還沒來得及多說上幾句話,便聽見身后意外地傳來了公玉昊的聲音:“安樂殿下!” 孟鶴知蹙眉轉過身,發現真的是公玉昊領著幾名金吾衛走了過來。孟鶴知覺得不能讓他與易安山人見面,又忙回頭打算知會一聲,卻不想這易安山人竟是不知何時早就消失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身旁的瓊荷,用眼神詢問瓊荷是否有看清易安山人是何時離開的。但瓊荷卻是沖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易安山人是何時離開的。 “殿下,你怎么就帶著瓊荷一人出來。” 公玉昊來至孟鶴知跟前,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孟鶴知瞧著他身上穿著金吾衛大將軍的官服,暗自冷笑了一聲。她明白孟翼遙如此安排不過是為了讓旁人相信白蒼術是真的死了,但公玉昊不該穿著這身官服來到她面前晃悠。她微瞇了下眼,帶著些譏諷之意地輕啟朱唇道:“世子剛當上這金吾衛大將軍,就帶著金吾衛在京城內轉悠,當真是威風的緊。” 扔下這話,示意瓊荷與自己離開。 公玉昊正要開口與孟鶴知解釋,瓊荷明白自家殿下不愿與他多說話。就自己開口與他道:“世子,我家殿下出門可是帶了侍衛了。只是殿下吩咐他們暗中跟著,若是殿下真有事情,那些侍衛自然便會出來。可方才我家殿下正與好友說話,世子冒冒失失地領著金吾衛過來,不知道地還當殿下做了什么壞事一般。”言畢,還不忘替她家殿下輕哼一聲。 公玉昊聽聞瓊荷的話,尷尬地當即紅了臉,不敢再上前與孟鶴知搭話。 瓊荷追上了孟鶴知,又趕忙問道:“殿下,我們接下去該怎么辦?” “先回府。明日再來尋易安山人。” 孟鶴知說著話,又突然駐足與瓊荷又補充了一句道,“回行宮后告知底下的人,本宮不想看見公玉昊出現在本宮的視野中。”她這話便是要徹底斷了公玉昊那不該有的心思。 可接下去幾日,孟鶴知每日都出門去尋易安山人,甚至還派出去不少侍衛喬裝打扮地去尋。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找到易安山人的蹤跡,這令孟鶴知不得不擔心易安山人通過某種法子將白蒼術帶離了京城。 也就在這個時候,看守城門的軍官那傳來的消息說是瞧見了孟鶴知之前命他留意的人。一聽見這個消息,孟鶴知心中忍不住地激動歡喜,但沒有瞧見人之前,她不敢輕易下結論。 孟鶴知來不及換衣裳,命瓊荷取了帷帽便乘坐馬車直奔城門而去。 當日的那名侍衛隨行,他們抵達了城門處,那名侍衛便先去軍官處問詢情況。待問清楚后,便命軍官將人帶到馬車前,來的是那名負責傷員走的人。他佝僂著背,畏畏縮縮地來到孟鶴知的馬車前。瓊荷替孟鶴知半掀開馬車簾,孟鶴知認出此人并非易安山人便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是要帶何人離開?” 那人快速抬眸偷覷了孟鶴知一眼,隨即吞咽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話道:“就……就小人一朋友,前不久受了傷,京城看病太貴。小人就想著帶他出城去尋個土郎中給瞧瞧。” 孟鶴知聽后又問道:“先生的朋友在何處?” 那人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回應道:“這不是被軍官攔下了么,出不去又不讓咱們走遠,俺就找個僻靜些的小巷,讓他先在哪休息一會。” 一聽見他這答復,孟鶴知當即蹙眉,心道:“阿術當下本就虛弱,近來這天氣越發冷了,哪能被他如此折騰。”面上卻與此人說道:“先生若是信得小女子,不妨領小女子去瞧瞧。” 聞言,那人大喜過望,當即憨笑道:“好好好,娘子瞧著便是個有善心之人。俺這就領您去。”說罷,就推到一旁,等著孟鶴知下了馬車。 頭戴帷帽的孟鶴知下了馬車,又與侍衛叮囑了幾句便領者著瓊荷與這人一道前往他口中朋友所在的街巷。 但這越走越偏,莫說孟鶴知了,就連她身旁的瓊荷也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可孟鶴知卻意識她不要出聲,靜觀其變。 待這人停住了腳步,孟鶴知便開口問道:“先生所說的朋友現在何處?莫不是拿小女子尋開心?” 就在孟鶴知一發問,周圍突然竄出來好幾名彪形大漢。而后有一人開口道:“安樂殿下,末將略施小計,竟便引得殿下上鉤,如此看來殿下到底是稚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