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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對照方才呼延翦對阿術的態度,看來阿術卻是與五皇叔有著某種關系。可這種關系真的只是因為聽聞了舅舅極有可能是殺死她全家的幕后真兇?若真是如此,她大可不必去替豫國公府解圍。如今這狀況,怎么瞧著有諸多矛盾之處。”想到這里,孟鶴知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瓊荷見狀,關心地問道:“殿下可是覺得身子不適,不若先回府吧?” “好,先回府。” 孟鶴知忽然覺得白蒼術身上有著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的開端便是五年前的白家滅門案。 孟鶴知乘坐著自家府上的馬車,便朝府邸駛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早于她離開酒樓的白蒼術此時正坐在酒樓對面的茶樓,二樓靠近街道的這邊目送著她離開。在孟鶴知馬車離開之際,白蒼術暗自吐出口濁氣,她端起面前的茶盞啜了口茶。 “蒼術倒是好興致啊。” 白蒼術回過頭,便見孟駿德身著常服朝她走來。她趕忙起身對其行叉手禮,正要開口招呼,卻被孟駿德制止道:“本王只是來在你這討盞茶喝,不必如此多禮。”他說完,就在白蒼術對面的位置坐下,見白蒼術還站著,“快些坐下吧。” 白蒼術給孟駿德倒了盞茶,孟駿德捏著茶盞抿了一口,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隨后,又很快舒展開,他將手中茶盞緩緩放回桌案上:“這茶倒也有趣,入口帶了些苦澀,卻是回甘生津,且帶了些荷花香。本王倒是從未飲過。” “此茶名為白毛。據茶樓的老板說,是近些時日從南方運來的一批新茶,有提神醒腦之功效。” 白蒼術與孟駿德介紹之后,拿起自己的那只茶盞啜了口茶。 孟駿德聽罷點了點頭,低頭瞧了自己那只茶盞卻沒有拿起來再品一口的意思。隨即與白蒼術道:“呼延翦的事情,本王會妥善處理。你就多花些心思在明日的祭天禮上,本王的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白蒼術咽下嘴里的茶湯,無聲哼笑過后,緩緩開口道:“王爺既然已經準備妥當,下官只當從命,只是明日冠軍侯還是得出現在祭天禮上為好。畢竟,下官今日才領了金吾衛大將軍一職,只怕金吾衛的那批人可不愿聽下官的號令。”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本王自然是有安排的。” 孟駿德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又瞧了眼似乎還打算再多坐上一會的白蒼術,便提醒了她一句道:“白常侍,明天便是祭天禮。你身為金吾衛大將軍,還需多費些功夫去了解你在祭天禮的職責。” “下官明白,多謝王爺提醒。” 白蒼術抬眸朝孟駿德微微一笑,“王爺慢走。” 目送孟駿德離開后,白蒼術低眸瞧了眼茶盞中的白毛茶,自言自語地說道:“白毛除了能生津解渴,提神醒腦,還有強心解痙,清熱解毒之功效。”說到這里,她冷哼一聲,隨即低語一聲,“當今這朝堂確實需要來上一壺如此功效的白毛了。” 話音一落,白蒼術便將茶盞的茶水飲盡。 這時,一名茶樓小廝提著一包用油紙包好的東西拿到白蒼術面前,樂呵呵地與她說道:“白大人,這是您要的白毛茶。掌柜的說,您先喝著,若是覺得喜歡,咱們茶樓可以定期給您送過去。” 白蒼術站起身從小廝手中接過這包白毛茶,與小廝點了下頭道:“有勞了。” 小廝忙道:“白大人哪里的話,掌柜的說了這幾年若不是您照拂著,他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呢。”末了,他補充道,“對了,掌柜的走之前讓我來問問,那位說書先生真的不打算在咱們茶樓常駐么?這段時日,他在咱們茶樓說書著實招攬了不少客人呢。” 聽見小廝的詢問,白蒼術嘴角微微上揚道:“他說書也就是圖個新鮮,指不定明個又會當個走街串巷的郎中,全憑他的喜好罷了。” 第19章祭天禮啟 這一夜過得很平靜,只是孟鶴知因為白天里發生的事情而難以入眠。清晨起身時,瓊荷瞧見她眼下的烏青,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極為慌張地上前:“殿下。” 孟鶴知似乎知曉她為何會有如此神色,朝她微微揚起嘴角,又緩緩搖了搖頭,尋了個由頭道:“無礙,只是想及今日這祭天禮,有些興奮的難以入眠罷了。” 這理由看著極為合理,但今日的祭天禮主角是孟翼遙,孟鶴知雖要盛裝出席,卻也只需立于金吾衛大將軍的上首,全程目視便可禮成。至于她的及笄禮則被安排在祭天禮的末尾,那時才需她登上祭天臺。如此一分析,孟鶴知所言因祭天禮而興奮地難以入眠,顯得有些言過其實。 年幼卻聰慧的瓊荷心中清楚孟鶴知難眠的真正原因,瞧著孟鶴知不愿道明也只能將那些話盡數咽回肚子里,她裝作信了的模樣伺候孟鶴知起身洗漱。卻也不忘在心中暗自咒罵了幾聲,那在她看來著實對不起她家殿下的白蒼術。 雖然瓊荷沒有繼續就此事詢問下去,孟鶴知也明白這小丫頭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至于她自己的打算是想著待祭天禮結束后,再尋機會與白蒼術好好談談。 待瓊荷伺候孟鶴知洗漱完畢,一行宮女便捧著今日孟鶴知要穿著的衣裙頭飾走入房內。禮儀嬤嬤也一道走入,來自孟鶴知面前對她福了福身子后道:“殿下,奴婢這便替殿下梳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