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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術獨自又坐了一會,又啜了口茶,放下茶盞的那一刻也站起了身朝外走去。 她站在茶樓大門處,抬起頭看著這萬里無云的好天氣,有感而發(fā)道:“也不知道這好天氣能維持多久。” 她邁開步子,跨過門檻。 此時,身后的茶樓內,臺上的說書先生恰好講道:“……可惜天妒英才,白懷朝在被任命為當即圣上的顧命大臣后不久,便遭歹人所害,被血洗滿門,此案至今仍未告破。” 與此同時,安樂公主府內。書房內的安樂公主孟鶴知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一抬眸,便見自己的貼身侍女瓊荷神情略顯慌張地出現在書房外。瓊荷喘了口氣,朝安樂公主福了福身子:“殿下,豫國公求見。” “舅舅?” 孟鶴知不自覺地蹙眉,她心中明白公玉聞此時登門,恐怕也就只有為了她的婚事。 “殿下?” 瓊荷見她有些走神,便喚了她一聲。 孟鶴知緩緩點了下頭與她說道:“本宮曉得了,這便去見他。” 她有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后,邁過門檻與瓊荷一道朝前廳走去。 待她來至前廳,心急如焚的公玉聞正在前廳里來回踱步。一抬眸見孟鶴知來了,當即喜上眉梢道:“安樂殿下。” 孟鶴知面帶淺笑朝他微微頜首,故作不知其來意地招呼道:“安樂不知舅舅今日何故登門,莫不是為了三日后,陛下的祭天禮?” 第2章豫國公登門 公玉聞知她三日后方才及笄,自然以為她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來自她跟前,開門見山地說道:“殿下,舅舅今日登門并非為了陛下的祭天禮。而是,為了殿下您的婚事。” 孟鶴知故作驚愕,接過話道:“為了安樂的婚事?” 公玉聞點了下頭。 孟鶴知俏臉上是一成不變的微笑,顯得沒想太多地隨口答道:“可安樂記得前不久,五皇叔和舅舅已經為安樂挑選了兩位合適人選。那么就勞煩皇叔和舅舅在這兩人中挑選一位最合適的人選便是。” 公玉聞卻眉頭緊蹙,與她說繼續(xù)道,“殿下可知,舅舅與五王爺挑選出的兩位人選是何人?” 孟鶴知微微頜首,不急不緩地回話道:“一位是冠軍侯呼延翦,一位便是豫國公世子公玉昊。” “問題便出在此處。” 孟鶴知聞言,疑惑不解地看著公玉聞。 公玉聞重重地嘆出口氣,隨后給安樂分析起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殿下可知,您的婚事看似只需從這二人中挑選一個人即可,但這何嘗不也是陛下需從舅舅和五王爺之中挑選一個最信任之人。” 聽到公玉聞說到這里,孟鶴知心中當即了然,公玉聞自然是給自己的兒子公玉昊來當說客的。 孟鶴知故意流露出錯愕之色,而后擺出略有驚慌的姿態(tài)地求助般詢問公玉聞道:“安樂竟不知自己的婚事如此重要。可安樂年少不知該如何抉擇,更何況若是陛下心中已然有了人選,那安樂的意見又豈能左右陛下。舅舅,這該如何是好?” 公玉聞正等著安樂這話,但他也不急著表態(tài)。而是先問一句:“殿下,可信任舅舅?” 孟鶴知頜首回答道:“安樂自然是信任舅舅的。” 公玉聞聞言,心中當即一喜。表面上卻是滴水不漏地說道:“那若是陛下問起殿下的意見,殿下只需將自己的真實感受告知便可。” 公玉聞這話看似并沒有讓孟鶴知表明自己非公玉昊不嫁,但實則再明確不過。公玉昊是孟鶴知的表兄,他們兩人自小時常見面。雖長大后見面次數少了,可孟鶴知對公玉昊還是有所了解。反觀呼延翦,孟鶴知只聞其威名卻從未與其見過面。 如此一對比,孟鶴知與陛下袒露自己的真實感受,何嘗又不是等于告知陛下,在呼延翦與公玉昊之間,自己更心儀于公玉昊呢。 孟鶴知心照不宣,做出一副乖順的姿態(tài)與公玉聞道:“安樂曉得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后,公玉聞自然是心滿意足地離開。 一旁未曾言語的瓊荷此時上前詢問:“殿下,豫國公今日為何不與您明言,卻如此兜圈子呢。” 孟鶴知垂眸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笑意道:“他這是為了日后不落人口舌。方才他言語之間,無不是從本宮的立場出發(fā)。如此,日后本宮再不愿,他也可說這是本宮當初自己的選擇,他從未逼迫過本宮。” 瓊荷聽罷,倒吸了口涼氣。她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有些替孟鶴知抱不平地說道:“豫國公他可是殿下您的親舅舅啊。” “可他更是豫國公,亦是公玉家的人。所以,不論他本意如何,他還是得從公玉家的立場出發(fā)。” 孟鶴知語氣平緩,好似與瓊荷分析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瓊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最終吐出一句:“瓊荷覺得這事情,瓊荷還別知曉太多為好。” 孟鶴知嫣然一笑道:“你這丫頭,這會就知曉明哲保身了?” 瓊荷卻道:“瓊荷只是想著能多陪在殿下身側伺候。” 孟鶴知聽罷,不言語。 大約沉默了小片刻后,這才輕啟朱唇地問瓊荷道:“阿術還沒來么?” 瓊荷癟了癟嘴回答道:“白常侍倒是想早點來啊,可剛一出門,就被冠軍侯拉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