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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海嬋搖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絕望如墜北冰洋的安燦陽轉身要走,“但是,陽兒,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你答應我不要激動,更不要沖動。” 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安燦陽死灰般的眼神立刻變得炯炯有神起來,像個聽話的孩子般點點頭。 秦書雅親自做了現磨咖啡送他們咖啡桌上,然后自覺去忙別的。 …… 當安燦陽聽到赫連弦月獨自一個人帶著刀片去找龍騰輝,想置他于死地的時候,安燦陽的心猛地抽痛成一團,閉上眼睛,卻怎么也擋不住洶涌外流的淚水…… 白天打電話給龍騰輝,他還活著,最恨不得他死的安燦陽此刻是多么慶幸他還活著啊!多么慶幸! “陽兒!”看著安燦陽痛苦的扭曲的滿是淚水的臉,羅海嬋溫柔地喊了他一聲,“知道為什么弦月總是被他一次次威脅嗎?” 安燦陽抬起發紅流淚的眼睛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太愛你了!還有,你太不成熟!太容易沖動了!” 安燦陽點點頭,“我是個混蛋,我這個混蛋居然不相信他,那么愛我的愛人,我居然不相信他,我,我還故意氣他,天!” 安燦陽深呼一口氣,“我他媽真是個混蛋,大傻逼。” 此刻的安燦陽想自裁于赫連弦月的腳下。 “你要去找他嗎?” 安燦陽木然搖搖頭,“我不配!” …… 赫連弦月突然想起來貢布還有兩個jiejie,就問道:“你jiejie她們怎么不回來過節?” “她們都嫁得遠。” “哦!” “我給她們發了紅包了,拉澤,我jiejie她們很好好的,要是見到你,得多喜歡你啊!” “呵呵呵……”赫連弦月恨自己多嘴,為什么要提起他jiejie們來,貢布那語氣,就好像他是他媳婦似的。 周六,貢布把赫連弦月送回達瓦村,雖然白拉姆節已經過了,但是赫連弦月還是堅持送給黃秀清一個大紅包。 黃秀清高興得合不攏嘴,貢布看著喜笑顏開的mama,悵然若失,拉澤,要是他的人,那該有多好! 星期天,貢布要回拉薩,他十分不舍,這幾天與赫連弦月朝夕相處,又生出了許多深刻的眷戀之情來。 “拉澤,寒假去拉薩吧,我們還有雪山和納木錯圣湖都沒有去,不過那里五六月份才是最美的,但是你怕冷,去我酒店呆著就不冷了。” 赫連弦月笑著說:“會去的。” 強巴夫婦很勤勞,從早忙到晚,赫連弦月現在會幫著做做飯,喂喂牲畜,除了天氣冷,他怕去草原,其他的日子過得如在世外桃源一樣。 赫連弦月早早煮了飯,好讓貢布吃了早點開車走,貢布十分不情愿地走了。 赫連弦月自從從拉薩回來,晚上睡覺就盡做些光怪陸離的夢,一會兒是他和松贊干布、文成公主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吃酒唱歌;一會兒是那個蛙臉的白拉姆神和她的情人請他幫忙叫喜鵲來搭橋,赫連弦月就奇怪,喜鵲不是幫牛郎織女搭橋的嗎?一會兒是倉央嘉措…… 這天晚上,他又夢見倉央嘉措了,那是個清俊絕美的男人,他對著赫連弦月念他寫的詩歌: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呃……”赫連弦月驚奇地問他:“你是怎么寫出那么唯美又那么傷感的情詩的?” 倉央嘉措笑笑,赫連弦月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倉央嘉措就只是笑,神秘而悠遠的笑…… 突然,他聽見了門外藏狗的狂叫聲,隨兒是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已經到了外面的屋里,他聽見黃秀清問:“你找哪一個?” “孃孃,我找赫連弦月,他們說他住在你這里。” 燦陽!!他居然找到這里了,黃秀清把安燦陽領到赫連弦月的屋子里,說道:“羅!他在睡覺呢。” 安燦陽便走近他,俯下,身子專注看他,一句話也不說,就向他吻了下來。 他們接吻,長長的纏綿悱惻的吻…… “燦陽,你壓到我了。”他想說這句話,但是安燦陽吻得激烈,把他壓得很緊,他喘不過氣來,他想動一動,可怎么也動不了。 …… 赫連弦月猛地睜開眼睛,回到現實中來,四周黑漆漆的,原來,他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太真實了!腳步聲,黃秀清的說話聲都真實得不像在夢里。 而且,他們剛才接吻,那嘴唇,那舌頭的碰觸感都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 它怎么就是一個夢呢?有這么真實得不像夢的夢嗎? 赫連弦月在黑暗中睜著兩只眼睛,回味著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還想回到那個夢中去。 他以前也做過類似這種真實得不像夢的夢,上一次是他做到安燦陽開門進來,從開門聲,到他的腳步聲,都真實得跟今晚一樣,不一樣的是:那一次他從夢中醒來,確實是真實發生的:安燦陽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床邊!而這一次,明明那真實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強烈! 這種真實與虛幻的落差帶給赫連弦月的是傷感,無限的傷感!! 怎么回事?他本來都不太想那個人了,他最近做的夢實在是太光怪陸離,跳躍性太大了! 離天亮還早,可赫連弦月怎么都睡不著了,睜著兩只清亮的眼睛一直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