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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茗看了看他,此刻的赫連弦月面目似乎比安燦陽還憔悴,于是她心疼地說:“過兩天吧,等他氣消了再說。” 赫連弦月點頭,“我跟你上去,我偷偷看他一眼,不讓他知道。” 就這樣,赫連弦月偷偷跟在代茗后面,代茗一進去,故意把門大開著,“媽!你這么快就做好了?”安燦陽狐疑地問,他坐起身子,朝對面的鏡子看了看,“媽,把門關上。” “陽兒,天太熱了,門開著刮刮風。” “我不熱。”安燦陽盯著對面的大鏡子說道,“媽,關門。” 他看見赫連弦月的身影在鏡子里閃現了一下,他不想見到他,強烈地不想。 代茗只好把門關了,赫連弦月就悄悄躲在門口。 “媽,把那魚湯給我喝一口吧。”安燦陽居然想喝魚湯,“好好好!” 代茗趕緊舀了一碗遞給他,“mama喂你。” “不用,我自己來。”安燦陽喝了一口,眼淚就掉了下來,“怎么了,陽兒?”代茗驚慌地問。 安燦陽突然憤怒地把手里的碗砸向門邊,「哐啷」一聲,驚得赫連弦月打了個哆嗦,仿佛那碗已經砸到他身上了。 “媽!叫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人,你們就是不聽,他做的魚湯,我喝得下去嗎?這魚湯說不定是他男人喝剩下的,剩下的拿來給我喝,真他媽惡心。” “好,不喝,不喝,媽去倒了。” 代茗提著保溫盒,開門,赫連弦月一閃,代茗嘆氣搖搖頭看他。 赫連弦月呆呆地,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安燦陽何等聰明,他首先懷疑為什么她媽那么快就做好魚湯了,心想也許是他媽沒心思做,在外面買的。 可她媽把門大開著,這幾天他都拒絕來訪,都要求把門關緊,他只想獨自呆在一個角落里,不想見光,也不想見亮,又看見那保溫壺,太熟悉了,再在鏡子里看見了他,嘗了魚湯味道,就知道是赫連弦月做的了,知道赫連弦月就在門外,故意摔碗罵人…… 他不想看見赫連弦月,這個他深愛的男人整整欺騙了他一年,他每個月都找借口和龍騰輝去親熱,一想到他和龍騰輝親熱,他就忍不住心如刀絞,萬箭穿心的滋味只不過如此。 一會兒,護士進來打掃房間,代茗也進來了,手里并沒有保溫壺,安燦陽冷笑,“騙子!” 安從德的毒打并沒有讓安燦陽感到疼痛,而赫連弦月這一錘子,可是把他的心都砸得稀巴爛,砸得鮮血直流,一想到他今后再也不可能和他繼續下去了,安燦陽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還不如干脆讓安從德打死算了。 赫連弦月不知道在門外呆了多久,他看見石磊帶著江城子來看安燦陽,就抬腳想走了,石磊進去,江城子把他拉到一個角落,問道:“他現在還是不想見你?” 赫連弦月傷心點點頭。 “我們都知道那是龍騰輝故意這么干的,弦月,你太天真了,而且,你還那么懦弱,他又拿什么威脅你了?” “他說每個月只要陪他吃一頓飯就可以了,否則燦陽的公司會開不下去。” 江城子嘆口氣,恨鐵不成鋼,“你跟我們說啊!你為什么不跟我們說?” “他是混社會的,我怕。” “你呀!弦月,都什么年代了?你不知道現在掃黑除惡力度很大嗎?你不覺得現在青城已經有一片明朗的天空了?你為什么不跟我們說?” 赫連弦月流淚,他后悔了,江城子說得對,他太懦弱了,他現在好恨自己。 “弦月,你不要哭了,我也理解,你是太愛安燦陽了,他是你的軟肋,等他好了,你去跟他說清楚,我們也會好好勸他的,只是現在的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沒有人現在敢在他面前提起你來,這兩天你還是躲著他點。” 赫連弦月點點頭,“那我回去了。” “弦月,”江城子喊住了他,“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你看你,瘦成這個樣子,憔悴成這個樣子。” “好!” “弦月,他很愛你,正因為他很愛你,他接受不了你欺騙他,一年多的時間,換了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嗯!”赫連弦月走了,看到赫連弦月落寞的背影,江城子忍不住感嘆: 問世間,情為何物?! 赫連弦月神思恍惚地走著,不想撞到了一個人,定睛一看,是歐晴,差點認不出來他。 因為他穿衣風格大變,一改往日奇葩酷炫的風格,此刻他穿著一件老老實實的白色體恤,白色短褲裝,一雙品牌球鞋,看起來像個大一的新生。 歐晴研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得意,他千年等一回的機會終于來了。 他發現他每天都心心念念他的安總怎么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去問石磊,石磊沒告訴他,他就悄悄跟蹤石磊,發現安燦陽住院了。 而且他發現赫連弦月居然沒有在他身邊,而且的而且,赫連弦月并不像以往那樣正當他竊喜的時候,就出現,這一次他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 有問題,他們之間一定出問題了,還是那句話說得好,“秀恩愛,死的快。” 歐晴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眼下終于看見他了,但這次的看見根本沒有傷害到他一點皮毛,因為赫連弦月的樣子一看就可以確定他們之間出問題了,離分手不遠了,說不定已經分手了呢,歐晴美夢地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