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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不以為然:“陽兒要個人來趕哦!” 代茗趕緊說道:“人才好起啥子作用?一天到晚惹他老子生氣,我陽兒白長那么高,一點都不懂事,要是生在別人家啊,早就懶死餓死了。” 第一次安燦陽覺得他媽的批評讓他感覺舒暢之至。 “媽,我還小嘛。”安燦陽撒起了嬌,他是故意的。 “你都快19了。”夏之涓嗆了他一句。 見夏之涓有些慍怒,代茗趕開了句玩笑:“你是還小哦,還沒斷奶的嘛。”說完自己帶頭笑了起來。 陳敏也笑,“不過我們涓兒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九條,碰,杠一個,哎喲,杠上開花,清一色,哈哈……” “陳孃手氣好大喲!”安燦陽趕緊把抽屜里的錢全部拿出來,“哦豁,都輸光了。” 夏之涓又嗆了一句:“反正輸?shù)糜植皇悄愕腻X。”安燦陽看夏之涓,滿懷歉意笑笑。 這一笑卻讓夏之涓感覺更生氣,更難受。 代茗也笑著把錢堆過去,“陳姐,可以去買個包了。” “開飯羅!”安燦宇來喊他們。 飯桌上,夏之涓非常敏感到安燦陽一家故意避免提到她和安燦陽的話題,一有這樣的跡象,他們會很自然把話題岔開,當(dāng)然,這不包括安從德,他和夏民毅討論的是時事政治,生意上的事。 是她自己太敏感了嗎?怎么她mama一點兒都不覺得反常,還在那里談笑風(fēng)生的。 夏民毅一家要告辭回家了,陳敏照例要求他們明天去家里坐坐,反正每年過年都這樣,兩家吃來吃去的,代茗一口答應(yīng)。 陳敏臨走前有點疑惑:往年代茗不都是要留夏之涓過夜的嗎?今年怎么不提?轉(zhuǎn)頭看見安燦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想必是他真的沒有睡好覺吧,也就沒放心上了,笑呵呵地離開了。 而夏之涓卻是倍感難受。 安燦陽松了口氣,想偷偷溜出去找赫連弦月,卻被他爸賭在門口,“一天到晚就往外跑,過年也不安分,這兩天哪兒都不許跑,給老子安安生生呆在家里。” 代茗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這兩天給我安分點,以后才好幫你說話。 安燦陽只好呆在自己的臥室里,他弟來叫他打游戲他也沒心情,要陪他聊天也被他趕了出去。 安燦宇搖搖頭,為情所困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安燦陽兩眼瞪著天花板,赫連弦月的樣子在腦海里浮現(xiàn),赫連弦月,你知道嗎?我是有多么多么地想你!不如打個視頻電話。 赫連弦月不習(xí)慣視頻對話,接起來的時候,他按成了語音。 “弦月!” “安燦陽?” “我……你在做什么?” “看書。” “采采呢?” “在洗澡。” “弦月……我……”「好想你」三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 “有什么事嗎?怎么吞吞吐吐的?” “也沒什么,就是告訴采采一聲,這幾天我可能都來不了。” “沒什么的,你不用每天都來。” “你在看什么書?”安燦陽沒話找話,因為眼看天就要聊死了。 「《教父》」赫連弦月看的是英文原版的,本想直接念出英文小說名字,想想他應(yīng)該聽不懂。 “要看到幾點啊?” “不知道,看累了,就睡了。” “那你早點休息,不要看得太晚。” “嗯,好的,如果沒什么事,我掛了啊。” “我有時間就去找你和采采。” “好,拜拜。” “拜拜。” 明明剛才的電話也沒講什么,都是口水話,安燦陽卻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著。 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就像安燦宇說的,你喜歡的那個人無論做什么說什么你都覺得很順眼。 安燦陽的微信提示震動了,明知道不可能是赫連弦月,但是安燦陽還是急忙點開,是夏之涓,“陽兒,睡了嗎?”安燦陽失望得都懶得回,半天,才回了個:還沒有。 “在干什么呢?” 夏之涓希望收到的回復(fù)是:在想你。 可惜安燦陽心里回復(fù)的是:我在想赫連弦月,我的小月亮。 “沒干什么,已經(jīng)躺床上了,想補下覺。”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明天見。” “明天見。” 夏之涓瞪著「明天見」這三個字,心里在歇斯底里,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我不信還有比我更漂亮更優(yōu)秀的女生,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一定有辦法讓她從安燦陽的身邊滾開。 “小月亮:你還在看書嗎?睡了沒有?”安燦陽忍不住發(fā)了條微信給赫連弦月。 看著「小月亮」的稱呼,赫連弦月覺得怪怪的,極不適應(yīng)。 安燦陽掩耳盜鈴,只要他不覺得尷尬,那么他想赫連弦月也不會尷尬。 “要睡了。”其實赫連弦月想說:不要叫我「小月亮」。隨即想想算了吧,一個稱呼,不值得計較半天。 “以后我都叫你'小月亮'吧。”見赫連弦月不在意這個稱呼,安燦陽來勁了。 “我比你大,安燦陽。” “我不管,我不管,我覺得'小月亮'更好聽。”安燦陽耍賴了。 “小月亮!小月亮!” 赫連弦月懶得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