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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邢帶著靳燚川離開了,臨走時她還有微弱的氣息可是在這里并沒有人可以救她。 靳燚宗沒有忘記秦邢臨行時和他說的話,他沒有回去皇宮,而是徑直走向了暉王府。 “王爺!”狄榮正在四處尋找著靳燚川,他是回來復命的可是放他進了王府卻沒有人。 正好碰上了來王府的靳燚宗他趕緊跑了過去“王爺,這王府怎么沒有人了。” 靳燚宗推開他走了進去,他要去找一個人,他要問問這個人為什么。 “王爺…”狄榮不明所以的跟了過去。 靳燚宗走到了書房看到了縮在墻角的楚晚棠,他冷笑一聲蹲在了她的面前。 “如今你作出這樣的表情干什么?”靳燚宗問。 楚晚棠抓著膝蓋沒有說話,她現在什么都沒有了,她后悔…可惜都晚了… “我問你話呢!”靳燚宗伸手要拉她起來。 “王爺!不要!”狄榮抱住了他“王爺,冷靜一點!” “我冷靜什么!七哥沒了!這個女人殺了我七哥!”靳燚宗狂怒他要殺了楚晚棠。 狄榮聽到這句話也愣了“你說…暉王沒了…怎么可能…”這個計劃中的不一樣…明明不是要… 靳燚宗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著楚晚棠“你要給我七哥償命!” 楚晚棠抬起頭看著劍緩緩站了起來主動將長劍放在了脖子上閉上了眼睛,她一心求死… 狄榮握住了靳燚宗拿著劍的手“王爺,她不能死。” 靳燚宗當然知道楚晚棠不能死,靳燚川臨走前還在牽掛這個女人。 他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只需要輕輕揮動就可以為七哥報仇,可他不能…他不能辜負靳燚川的托付。 “楚晚棠!你對得起我七哥嗎!你捫心自問我七哥有哪點對不起你!”靳燚宗救下了眼淚“就算…就算我七哥對不住你…你走就好了…你何必殺了她…” “鐺…” 長劍掉在地上,靳燚宗踉蹌著腳步走出了書房。 “七哥!你糊涂啊!哈哈哈…你糊涂啊…”靳燚宗仰天大笑而去。 狄榮看著面前如同行尸走rou般的楚晚棠“王爺有話,將你送回楚地。”說完他就離開了。 本來靳燚川的計劃是靳燚宗攻入皇宮奪得皇權她就功成身退,兵分兩路帶著楚晚棠回楚地還她一份安樂,也會求靳燚宗將楚晚玉封為楚地的守城官。 這算是將本屬于她們的東西還給了她們,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再有遺憾。 若是那個時候楚晚棠愿意留在她的身邊那就好好愛她,若是不愿意…那就還她自由。 靳燚宗打起精神將皇宮中安穩了下來,狄榮將楚晚棠帶進了宮中。 楚晚棠一進去就看到蒙著白布的尸體,如今她已經沒有什么感情波動了。 盡管那里躺著的一定是楚晚玉,她問過自己對得起楚晚玉嗎?答案是肯定的。 靳燚宗依舊穿著平時的衣服,這是靳燚川送給他的第一身衣服,腰帶是她為自己親手縫制的。 “七哥,怎么做這種女兒家的事情。” “嫌棄可以不要。” 靳燚宗如今摸著腰帶深切的感受到了當初靳燚川的心情,她以腰帶綁住了自己所有的自負。 “楚晚棠,這是你的弟弟,狄榮去的時候他已經毒發身亡了。”靳燚宗將桌子上的信扔在了楚晚棠的腳邊。 楚晚棠撿了起來并沒有打開,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楚晚玉。 “我殺了靳燚川,我愿意伏法。”楚晚棠跪在了地上。 靳燚宗氣笑了,他走到了楚晚棠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有多想殺你,七哥就有多想讓你活著。”靳燚宗背著手摩擦著腰帶紋路“如今我也要你活著,死了對你來說是解脫,這不是你該有的結果。” 靳燚宗要她活在自責中,要她自我折磨中長命百歲。 楚晚棠也不會自殺,她也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可若是靳燚宗想要泄憤她也愿意。 楚晚棠被人帶走,狄榮在宮門口等著把她送走。 “麻煩大人一件事。”楚晚棠說。 “說吧。”狄榮有靳燚川的遺命他不會失信于人。 “請將楚晚玉的尸體焚燒。”楚晚棠說。 狄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在城外一處偏僻的地方架起了火堆。 楚晚棠主動拿過了火把走到了楚晚玉身下的火堆邊,她始終沒有掀開白布。 火把緩緩點燃了木柴,大火灼燒著楚晚玉的尸體,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楚晚棠拿出來那封楚晚玉留給她的遺書,信封上只有一個大字,悔。 “你不必悔過,如同我一樣無論如何并沒有人原諒你。”楚晚棠將信扔進了火堆中化為了灰燼。 在這個世間你可以悔過,前提是會有一個人原諒你,不然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不早了,走吧。”狄榮上前提醒“是否需要立碑?”盡管他想將楚晚玉挫骨揚灰可是骨子中的忠誠不允許他。 “不用了,他該落得如此下場。”楚晚棠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大火還在熊熊燃燒著,楚晚玉這荒唐的一生就此落幕。 楚晚棠無數次在想如果不是她對楚晚玉那沒有底線的袒護和縱容,結局會不會截然不同。 可這世間沒有給予任何人如果,楚晚棠也沒有cao控時間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