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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抓住衣擺,抬手把T恤直接脫了下來。鏡中慢慢露出一副清瘦白皙的身軀,只不過這副身軀如今看起來有點慘。 虞以諾目瞪口呆地看著遍布身體的吻痕,最嚴重的還是脖頸和耳垂,脖頸上全是牙印,根本沒一塊好rou,原本圓嘟嘟的耳垂紅腫了起來;腰側和腿根處泛著青紫,浮出指印,看起來像是被掐出來的。雖然他很痛苦地接受了自己跟一個Alpha荒唐一夜的悲劇,但乍一看到自己的慘狀,虞以諾一時間還是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不過身上倒是沒有那種黏膩感,像是被人好好清理過。浴室里漸漸響起水聲,虞以諾站在花灑下,后脖頸處的咬痕最嚴重,當時應該是被咬出了血,現在血跡干涸又被洗去,只剩下淤青似的兩排牙印。腺體微微發燙,飄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薄荷香,與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強烈地昭示著它的存在感。 他伸手去擠沐浴露,一看,薄荷味的;又去看洗發液,一看,又是薄荷味的。虞以諾太陽xue突突地跳,忽然覺得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虞以諾快速洗完澡,從淋浴間出來去刷牙。牙刷入嘴以后他動作一僵,低頭去拿牙膏,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顯示的“薄荷清香”。 他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聲,突然加大了刷牙的力氣,直到滿嘴都是揮之不去的薄荷味以后才去漱口。 虞以諾自己的襯衫被丟在地上,上面還沾著各種顏色的酒液。他果斷穿回那件白T,再穿上自己的夾克外套走人。 一輛保時捷跑車準時出現在酒店樓下,虞以諾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郁存瞧著他的冷臉,又注意到他沒有血色的唇,隱隱覺得不安:“諾諾,昨晚到底是什么情況?” 虞以諾轉頭看他,和他對視片刻。下巴上傳來金屬的涼意,他低頭,把拉到下巴處的拉鏈朝下拉,露出了自己一片斑駁的脖頸。 郁存無聲地張大嘴巴,幾次開口都只發出了幾個單調的音節:“這……你……” 當他發現虞以諾腺體上的牙印時,驟然瞪大眼,驚呼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虞以諾重新把拉鏈拉好,木木地回答,“被狗咬了。” “完了完了完了……”昨晚是郁存叫虞以諾出來玩的,結果不僅沒把人看好,還讓他被一個陌生的Alpha標記了。他一想到虞以諾家里那個嚴厲的兄長,眼淚都快要下來了:“諾諾,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我要是記得剛才還會問你?”虞以諾又困又累,心情糟糕透頂。他窩在副駕駛上瞥著郁存,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只是臨時標記,過段時間就消失了。” 郁存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聽到他這么說好歹是松了口氣。虞以諾眼皮打架,郁存知道他現在敏感到極點,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他:“那這個Alpha是什么味道的?遲點我去酒店調監控找人。” 不提也就算了,一提虞以諾就覺得身上那股討厭的薄荷味又濃重了起來。他皺起眉,緊緊抿著唇,不愿意回答的模樣。 郁存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兢兢業業的當起了司機。虞以諾想睡又睡不著,心里那團郁火燒得他每條神經都在叫囂,急需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中控臺下方擺放著一個包裝精致的黑色小盒子,虞以諾為了轉移注意力疑惑地拿了起來。郁存用余光看著他,說道:“哦——這個是糖,提神醒腦的。你要嘗嘗嗎?味道還不錯,薄荷味的。” 虞以諾眼皮一跳,二話不說就丟了回去,十分嫌棄地回答:“不要!” 郁存瞧著他過激的反應,困惑地看了他好幾眼。虞以諾忽略他的目光,偏頭去看車窗外的景色。 保時捷駛到紫馨苑,虞以諾跳下車,關車門前像是想到了什么,轉回身扒著車門探進了腦袋。郁存迎上他陰沉沉的目光,謹慎地詢問:“怎么了諾諾?” “一定要找到那個Alpha。”虞以諾薄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十分厭惡的語氣,“我一定要摘了他的腺體。” 然而此時郁存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雖然虞以諾是如假包換的二世祖,但家里卻對他這方面管得很嚴,玩歸玩,但從來不允許他在外面亂來。 “對了諾諾,”這么一想郁存就更心疼他了,“這是你第一次……” 虞以諾臉一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砰——”的一聲甩上了車門。 現在是上班時間,家里只有周姨一個人在。虞以諾摁著指紋打開家門,周姨看見他立刻大呼小叫地迎了上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昨晚去哪里了呀!” 虞以諾蹬掉鞋直接越過她上樓,這雙鞋還是新鞋,限量版的,昨天第一次穿,但如今上面全是灰撲撲的鞋印。周姨注意到他那么臭的臉色,默默收了聲,也不敢再去觸他的霉頭。 周姨剛把房間收拾干凈,虞以諾一進房間就聞到空氣里非常陌生的清香,淡淡的,涼涼的,仔細聞好像又有點熟悉。 虞以諾深深吸了一口氣,倏地皺起眉,立刻轉身打開了房門。 “周姨——!” 在廚房的周姨被他又驚又怒的吼聲嚇到,下意識地抬起頭。虞以諾站在樓梯上,氣勢洶洶地問她:“我房間是什么味道?!” “什么?”周姨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解釋道,“我剛給你換好床單,都是剛洗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