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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想想,許寄希望黎聽能闖出一片天地,他站在臺下,看臺上的黎聽笑著展示自己的作品,玻璃在光照下亮得像繁星。 他無奈地笑了下:“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生氣?” 黎聽的手指插入對方的指縫中,十指相扣:“你不會生氣,但一點小情緒在所難免。” 許寄“嘖”了一聲,真的是被猜得透透徹徹,他拿起兩人緊扣的手,親了下黎聽的手背,道:“那我跟著你一起出差好了,B城也有天然的滑雪場。” 第70章 “復婚。”(完) 許寄是在出差的前三天才看到那一個玻璃滑板。 那天他被黎聽喊起來吃早餐,想著在家也是無聊,便跟著去工作室,他輕車熟路地戴上圍裙,有條不紊地帶客人入座。 自從許寄過來幫忙后,來店里的男生就多了起來,放眼望去,竟和女生的人數持平。 雖然他們都很有自知之明,只遠觀不褻玩,但自己的男朋友拋頭露面、日日被窺探美貌仍然讓黎聽非常不爽。 心里一邊想讓許寄別來了一邊又想白天兩人呆在一起,在這種多重矛盾的心理下,苦得自然是晚上的許寄。 “cao,”許寄咬牙承受著,長腿一跨想搶奪主導位卻被摁住了腰,“瘋子……” 黎聽的長發不停掃過許寄的胸口,“今天有個穿藍色衣服的男生,一直在看你。” 許寄終于抽出空,一腳踩住對方的鎖骨,也不顧酷哥云淡風輕的形象與面子了,喘氣道:“神、神經病,關我屁事!” 回想起昨天,許寄就累,趁沒人看見,快速撐了一下腰。他脫下圍裙,掛在衣架上,在一堆男生女生的目送下同黎聽并肩離開。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黎聽打開副駕駛的門,放下一個坐墊后讓開了位置。 許寄冷笑一聲,兩指捏起坐墊的角角扔去后座。 黎聽無法,只能開得再慢些、平穩些,不然痛著了男朋友,晚上他又要被掐著脖子灌喝的了。 一切都同往常一樣,兩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停好車,許寄一般會走在前,然后摁下密碼鎖。 遠處一架飛機低空飛過,落日的余暉還未消散,斜斜打在木質的門口上,扭開門的那一瞬間,許寄只覺得眼睛被奪目的光刺了一下,他反射性地閉了閉眼,復再睜開。 無論是漢景還是瀕海,家里的構造都是一進門距離兩米的地方有一堵墻,上邊被許寄掛著用爛了用舊了的滑板,而現在,這些滑板的一旁,掛著那一個他曾見過的玻璃滑板,周遭還圍著雪鏡、手套、頭盔、雪鞋和固定器,全是玻璃做的。 完成品比許寄想象中的要驚艷得多,大小同真實的滑板一模一樣,整體呈粉紫漸變,每變換一個角度呈現的顏色都不同。 許寄走近,發現板面上還有凸起來的浮雕玻璃花,盤亙在上下兩側,他伸手摸了摸,認出來了。 是洋桔梗,當時黎聽第一次開展,他抱著去的花。 他也還清楚記得,黎聽當時說他像是來求婚的。 鼻腔涌上一點奇異的情緒,許寄眨了下眼睛,他很感動,久久立在禮物前,姿勢沒變過。 黎聽用自己最愛的玻璃做出自己愛人喜歡的東西,而這些玻璃的存在,每一個都裝著要溢出來的心意,叫囂著:他真的很喜歡你。 許寄忍不住笑起來,誰能想到當時兩個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兩人現在談起了戀愛,他轉過身,道:“謝謝,顏色好夢幻好少……” 話音猛地頓住,房子重新變得安靜。 許寄一動不動,瞳孔倒映著黎聽緩慢單膝跪下的身影。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打在木質地板上,再重疊。 黎聽長發束起,臉上笑意及眼,他手里拿著個紅色絲絨小盒子,里面理所當然地躺著戒指,只是,有兩對,有四個。 一對是婚戒,一對是用玻璃做的戒指。 “許寄,”黎聽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我現在28歲了,要認真算的話,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我小時候經常哭,躲在房間哭,躲在學校的廁所哭,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霉,無論什么都很倒霉……但現在我要收回這句話。” 他長成這個樣子,很幸運。遭受各種暴力導致他養成收斂的性子,很幸運。黎家破產,很幸運。許父許母要給許寄挑選結婚對象,很幸運。 因為這樣,他才和許寄搭上了關系。不然按照他的家世、社會圈層,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認識許寄這種天之驕子。 原來他的幸運,都在后邊,那么前邊遭受的苦難與不公平,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許寄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半晌卻只能“嗯”一聲。 黎聽繼續道:“我有很多壞毛病,脾氣上來了也會沖動。但那是氣頭上說的氣話,冷靜過后,你和我說,我會改的。” 許寄又低低地:“嗯。” “我想,初戀即永遠。”黎聽仰著頭,認真道,“許寄,你能j……娶我嗎?” 許寄沒有立刻伸手,他道:“你想好了嗎?” “……什么?” 許寄說:“因為這是我第二次結婚了,再離婚會鬧得很不好看,對公司不好,所以這次結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了,你鬧的話我就買個鐵鏈鎖住你關起來,關一輩子。所以你要不要再和我相處一段時間,看我是不是你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