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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把鬧鐘響的時間調早半小時的原因,他拿紙巾擦干凈許寄的下巴、鎖骨、手臂后,起了床。 許寄也是被弄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發(fā)現的,被直觀看到的黎聽耳朵尖有點紅,心虛但又理直氣壯說著茶言茶語:“哥哥都是我的男朋友了,為什么不可以,我都沒有為了解決不顧還在睡的哥哥硬頂進去……現在連自己自力更生都不行了嘛,我不就是弄在哥哥臉上了嘛,又不是沒有擦干凈……我都吃過哥哥的了?!?/br> 嗚嗚直委屈的碎碎念。 許寄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地威脅:“要是弄在床上你就給我自己睡?!?/br> 黎聽哆嗦著換好了衣服,隨即去到廚房做早餐,哪知剛將泡好的黃豆扔進豆?jié){機,就看到許寄披著羽絨服出來了。 “嗯?”黎聽問,“怎么醒了?” 許寄打了個哈欠,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煩死了,一切都結束了,那個藝人突然聯(lián)系說一個鏡頭不滿意,顯得他很丑?!?/br> 黎聽皺眉:“當時怎么不說?” 許寄道:“我也這么問的,對方說當時不好意思,現在越看越丑。” “什么毛病……”黎聽撫了撫許寄眼下的青黑,“那你現在要去重拍?” 許寄說:“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拒絕了?!?/br> 這時,手機又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那個藝人的經紀人,他憋著火氣走去陽臺。 黎聽只幫許寄穿好了羽絨服,沒有跟著去,他將蒸好的餃子和豆?jié){盛出來。 黎聽總感覺許寄睡不成這個覺了。 果不其然,許寄回來之后的臉色更差了。 黎聽上去給了一個抱抱,用力搓了搓后背,“怎么說?” 許寄輕輕咬了一口黎聽的耳垂,發(fā)泄似的,又怕咬重了,改為叼著,“那邊說給四分之一的錢重拍那一個鏡頭,鬧大了誰都不好看,算了。” 黎聽提著剛剛在工作室做的火腿金槍魚三明治,出現在楚期的視線里。 兩人身上能看到的吻痕早已消失了,楚期對于黎聽的存在早已見慣不慣,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唉辛苦了,我們老板是很難追的,你要堅持!頂多再追一個月半個月的吧,我看老板對你不一般,肯定喜歡你。” 黎聽笑了一聲,“嗯?!?/br> 殊不知中場休息,許寄走過來:“男朋友,你怎么來了?” 楚期猛地扭過頭去。 黎聽笑了笑,“來給你送下午茶,今天一天能拍完嗎?” 楚期又猛地看向許寄。 許寄很自然地揉了下黎聽的下巴:“可以,就一個鏡頭,怎么突然送下午茶?” 黎聽道:“早上沒來得及做,就帶到工作室弄了,不是很累嗎?給你補補能量。” 許寄的確煩得不行,特別是那個藝人拍了好幾條都說側臉沒拍好,只是一見到黎聽,不知為何,就是很神奇,壓在心頭的云霧莫名散開了些。 這種狀態(tài),活像學生時代的熱戀時期。 許寄笑著搖了搖頭,明明兩個都是老男人了。 楚期已經愕然地說不出話來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 等休息結束,許寄離開后,楚期瞪他:“你倆……!” “嗯?!崩杪牶眯Φ乜此?,往下扯了扯領子,大方展示自己鎖骨下的吻痕。 楚期僵了好久,驀地嚎了一嗓子:“嗚嗚嗚嗚我們的高嶺之花就這么被你摘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大學有多難追!” 黎聽本以為楚期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看著是真的有點難過,他皺眉,心里一個荒唐的想法冒了出來,“你他媽……該不會喜歡許寄吧?” 楚期的朋克耳墜傷心亂晃,“不是!我要喜歡我早下手了!你哪里還有機會!我是在難過,老板應該很行吧…!我一想到我的那些男人!我就!” 黎聽:“……” 楚期望他:“老板真的很行吧。” 黎聽停頓幾秒,忽的柔了眉眼,滿臉都是春色,聲音曖昧:“嗯對,超級行,連三次,動三小時不帶停的,我都說不要了,他還不聽。” 楚期羨慕憤怒的眼神呼之欲出。 黎聽享受著這種目光,爽了。 拍攝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重新布景,細節(jié)什么的都要一一對上,拍完后也要重新后期。 好在真的只是拍一個鏡頭,要是拍一段許寄能罵人。 長期積累的疲憊與昨晚沒睡好的頭疼揉雜在一起,在一次側頭看到黎聽沒站在那、已經離開后,讓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攀升到頂點。 好不容易收工,他收到了黎聽的消息:你待在原地等我,別過來這邊了?要是累的話在沙發(fā)上睡一覺。 許寄知道黎聽是怕他走來走去累,但他現在要是呆在這不去見對方才是真的壓抑。 上黎聽的工作室要走過一段長長的樓梯,許寄本來沉穩(wěn)地走著,節(jié)奏緩慢,運動鞋踏在階梯上沒什么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 可越走近,就越能聽到里面的細細聲響,是玻璃碰撞的清脆聲,或者是客人們交談的窸窣聲,又或者是黎聽在講解的溫柔聲音。 一步一階梯變成了一步兩階梯,最后大步地跨上去,他雙手推開玻璃門,熟悉的風鈴聲響起。 可往常門庭若市的場景不復出現,客人們坐的椅子都翻轉過來搭在桌子上,地上是拖完地的痕跡,李涇和黎聽都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