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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煙上升,在黑夜中消散,許寄道:“不用練。” “嗯?”黎聽道,“為什么?” 因為許寄知道練酒量有多么痛苦,醉了再醉,吐了再吐,他扯了扯衣領,在露天陽臺散著酒氣,“我可以幫你喝。” “不用,”黎聽手機貼著耳朵,低聲道,“你喝難道就不難受嗎?又不是白開水。” 許寄笑了下,正想開口時——— “許少。” 許寄望著遠方路燈的視線一動,他轉過身來。 黎越的嘴看起來非常奇怪,他微笑著靠近,“好久不見許少,我是專門來找您道歉的。” 遠在1480公里以外的黎聽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沒有一刻緩沖。 黎越的聲音,他死都不會忘。黎越怎么會在G城?什么時候來的G城?他怎么還敢來G城? 黎聽喉嚨發緊,喊道:“許寄!別和他說話!” 黎越整張嘴像是癟了下去,發聲不準,說話也很慢,“之前那件事是我的失誤,當時我喝醉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原諒我嗎?” 黎聽:“別理他許寄,回到聚會去!” 雖然不知道黎聽為什么會這么警惕對方,但在黎越和黎聽之間,許寄當然是無條件相信后者,他抬腳,往酒店里面走。 哪知黎越悠悠地擋住了去路,笑道:“我曾經還以為您和我弟弟的婚姻是有感情的,我為我的愚昧道歉。” “許寄!” 許寄面無表情地看對方。 “我知道您和我弟弟之間存在著不愉快,也知道你們兩個之間鬧掰了,甚至您寧愿賠十倍的違約金也不愿意給他拍攝,最后卻被逼無奈。” “許寄,別聽,快回去!”黎聽的心越發地慌,再這樣下去,許寄就要知道……。 黎越咧開嘴一笑,“剛好我和他之間也有不愉快。” 許寄怔住了,有些驚悚地望著對方張開的嘴,原本該是牙齒的地方空無一物,牙床坑坑洼洼,黑黝黝一片,看著非常恐怖。 黎越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哦,之前在恢復,醫生說,要恢復好了才行。” “許寄!”黎聽的聲音聽起來又啞又冷,幾乎是命令地吼,但又不難察覺地帶著一絲哀求,“現在立刻……” 許寄抬手,眼疾手快地摁了下藍牙耳機,他把電話掛斷了。 “我的親弟弟,”黎越空洞的嘴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他怪笑起來,“他硬生生地、一顆一顆地把我的牙全拔了,那血呀……流了滿地。” 第47章 “不要害怕。” “啊!咳咳!”黎越頭上罩著黑布,他被人粗暴地從后面一踢膝彎跪在了地上,他大叫著,“你們是誰!我有錢!放開我!” 黑布被揪掉,黎越好一會才敢睜開眼睛,在看清面前站著的人時,他喉嚨驚恐地發出“嗬嗬……”的怪聲。 黎聽長發披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身后還站著兩三個壯漢。 黎越掙扎著往后退,他想起自己大大小小對黎聽做的事情,就差沒尿褲子了,“你、你要做什么!” 黎聽沒有動作,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只即將被割喉放血的雞,又像是在享受對方害怕到了極致的情緒與表情。 可就是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更讓人恐慌。 黎越已經縮到了墻角,他手腳都被綁住,只能毫無尊嚴地挪動。 良久,黎聽像是看厭了,他神色懨懨地一步一步地靠近,直接將對方的腳踝踩在腳下。 空曠的地方傳來一聲骨頭的脆響,黎越痛叫出聲,淚眼模糊中,他這才注意到,黎聽手里拿著一把巨大的鉗子,鐵器反射著冰冷的光。 當他被另外兩個人死死扣住下顎張開嘴時,他終于怕了,“別……求你,你想要什么,你說……” 黎聽置若罔聞,鉗子鉗住黎越的倒數第二顆大牙,自言自語道:“我想想,每次好像都是這顆牙的牙印最深……” 他像是不確定,還歪了歪頭,問當事人,“是吧?” 下一秒,毫無預兆地,黎聽手腕用力,青筋暴起,一擰。 牙根被撕裂,血猛地涌了出來,黎越痛得涕泗橫流,他扯著嗓子大叫:“啊———” 黎聽把那顆牙齒扔在地上,滴出點點血跡。 “第二深的是哪顆來著,好像都挺深啊……”黎聽有些苦惱,半晌,他露出一個笑,“那就隨便吧?” 地上的牙又多了一顆。 黎越已經痛暈過去,大張的嘴里盛滿了血。 “止血吧,”黎聽移開視線,“別死了。” 另外兩人拿起工具和棉花上前。 黎越被關了將近十天,到了后面已然渾渾噩噩、神志不清了。 黎聽只拔了頭兩顆,剩下的都是別人動的手,因為他嫌臟嫌惡心,看都不想看。 不知昏了多久,黎越恍惚中被冷水潑醒了,他被折磨得變了個模樣,一見黎聽仿佛見了閻王,眼睛幾欲要瞪出來,完全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還沒醒,”黎聽淡淡道,“再潑。” 直到五六桶水用光,黎越才終于找回了一絲理智,他說不準話,在外人聽來只是不停地尖叫大喊,“啊…啊……!!!” 黎聽才不管在說什么,腳踩在對方的胸口上,他俯下身子,用手機給黎越播放了一段視頻。 “哈哈哈哈哈,”視頻里的環境光線昏暗,周圍嘈雜,黎越右手勾著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孩,他囂張地踩著桌子,遞過去一樣東西,“來試試看,很爽的,升仙一樣。” --